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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神知交流地笑起來,在白龍?zhí)独铮鲇谀挲g不相符的原因,韓飛宇自知能和他聊到心坎的人并不多。 但這個人可以,他接受能力強,無論什么話題,他審度認真,不會因為神經離奇而敷衍塞責。 你呢?我今天來得早,看到你在那邊通宵,有心事? 蕭送寒十指相握:是我女友身上發(fā)生了一些事,我的家人提醒我,未來可能會面臨犧牲和抉擇,我擔心有一天為了保護她,真的去會做一些動搖彼此立場的事。 你喜歡她嗎? 當然! 有多喜歡? 蕭送寒指著他垂釣的湖面:就比如面前這片湖,以前在我的眼里,它們或者是生意,或者是環(huán)保,但現(xiàn)在通過她的眼,我看到她只是一片湖,而現(xiàn)在的風,很涼爽。 韓飛宇吟吟: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沒錯,現(xiàn)在的蕭送寒較之從前毫無束縛。 所有的喜歡都是綜合評分后的優(yōu)劣抉擇,只有喜歡她,才是真喜歡。 韓飛宇連嘖兩聲,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說:那事情就簡單了,擇優(yōu)是她,立場在她,如果未來真的面臨不可調和的矛盾,站在她的立場去保護她就好,沒有什么糾結的。 說來也巧,這話好似一語驚醒夢中人。 站在她的立場,去保護她,這樣,最重要的幾個主要矛盾便都能照顧到了。 蕭送寒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十歲不到的孩子,困了他一晚上的結,被他三言兩語就輕易解開,很難說他過去是不是個情感專家。 蕭送寒玩笑道:現(xiàn)在我相信你年齡的確三十了。 韓飛宇無奈地搖起頭。 又過了幾分鐘,蕭送寒見他魚竿無線,卻不時地還做做樣子地提起、再拋入水中,很是好奇。 老板娘允許你釣魚嗎?昨天提到抓魚,她好像不太高興。 韓飛宇瞅著學堂放向,可能會突然殺出一個秦校長的那條小路道: 老板娘的魚誰也不準碰,我也只是過個手癮,你千萬別往外說。 蕭送寒反而更好奇了:這片湖到底有什么? 韓飛宇神秘兮兮:秦校長的寵物。 還在說話間,白龍?zhí)兜闹耖T就被人踹開了,外頭連續(xù)涌進十來號人,手上拿著棒槌、漁具,還有幾個農用電子噴霧器。 看穿著,是附近的村民又或者工人。 而且看架勢,清晨大早,一準沒有好事。 十人多的隊伍,很快站崗似的,每兩米安插一個標兵,拉長隊伍,將白龍?zhí)蹲錾獾倪@條主要棧道圍了起來。 為首的人戴著紅色安全帽,看蕭送寒長得一副老師模樣,逮著就問:你們秦校長在不在! 二樓的窗戶聞聲打開。 這聲音朱淼再熟不過,要不是怕他們腦門一抽,再亮拆字決,他也不敢睡得迷迷糊糊就出來露臉招仇恨。 透過窗戶,見他們又擺起了長龍陣,朱淼慌得立馬就給秦箬發(fā)了條語音:老大老大,曹工頭又來了! 曹志勇認得朱淼,沖窗戶大喊:喂!又是半個月了啊!再不給錢,兄弟們真要打魚補窟窿啦! 白龍?zhí)恫枞~瓜果物資豐阜,可限于產量和銷路,論值錢,倒真趕不過白龍?zhí)哆@一池的野塘魚。 曹志勇已經打過這塘魚無數(shù)次主意了,回回都讓秦箬一而再再而三地找理由、或拆東墻補西墻地糊弄過去。 他也不興用強,確實是這筆工程款拖了太多年,窟窿越滾越大,拖得下頭兄弟日子不好過,所以他盤算,就一次,回一筆大頭,過后他絕對讓秦箬跟學校如愿喘半年的氣。 秦箬接到消息,從學堂后門轉過來,本是心急如焚一路小跑,結果跑到水潭邊處,卻不知為何,遠遠地就見她停住了腳步。 其他人所在太遠或許看不真切,但蕭梧葉早在外頭吵吵嚷嚷的開始,就不慌不忙地爬到了三樓露臺。 樓頂視野開闊,水色靛藍。 所以大概除了秦箬本人,也只有她蕭梧葉看得最清楚 這白龍?zhí)兜紫?,秦箬的腳跟邊,正盤桓著一條巨長如龍的黑影,一步一步地游向前。 第58章 曹工頭, 這么早,吃早餐了嗎? 曹志勇知道這女人有兩把刷子,長得漂亮, 又吃得起苦,一個人經營學校,人情手段、糖衣炮彈應有盡有, 不少催債老板都被她三兩黃酒罐下過肚,迷得是三葷五素。 他刻意扭過頭:吃了, 但大家伙都愁下頓呢。秦校長,我來,也不跟您繞彎子了,您當年做暗河切割的那筆工程款,好多材料都是賒賬, 兄弟們的人工費可以給您拖,但往上去的款, 一年壓一年,真不是咱們底層能負擔得起的。 秦箬的家庭條件不算差, 可當初她鉆了死眼的要來白龍?zhí)?,就跟被傳削洗腦了似的,家里早就做好了人財兩空的準備。 所以人他們心疼,錢卻一分都沒有。 三個暗河口, 連設備、材料、人工、生活開支, 工程款總計四十多萬,這些年擠牙膏似的還了大約十二三萬。 有時候學校等米下鍋了,課堂軟硬件材料趕上更新, 錢便一挪再挪, 反正就曹志勇所知的, 他們這筆工程款真要等,可能要再等二十年才能輪得上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