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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出端倪,立刻主動過來幫腔: 怎么,謠言還沒止于智者啊怎么我聽蕭二爺?shù)囊粋€手下說,說什么葉子是被發(fā)光的釘子釘在鑲書樓的,這么離奇的事袁小姐不傳,盡傳人家家事干嘛? 昨晚交鋒過后,姜穎將袁宥姍那套小把戲也學(xué)了個一二三四。 胡編亂造而已,誰不會? 有人撐腰,蕭享琳撅嘴對袁宥姍哼了一聲,二對一,看唾沫星子淹不死你。 袁宥姍笑說:jiejie這不是混淆視聽嘛,怪力亂神的事跟眼見為實怎么能做比較,公檢法可不會聽神話故事,他們只認(rèn)證據(jù)。 怪力亂神?meimei的意思是也認(rèn)可閑人作怪了?說來也巧,蕭伯伯為人和善,平時很難有什么對家這么明目張膽,對方有動機,并且做派激進,算來算去,這圈內(nèi)符合條件的好像也只有meimei啊! 禍水不東引還好,這么前后一分析,邏輯上竟還挑不出什么毛病。 姜穎也是十足詫異:meimei,你昨晚在花庭拖住我大鬧特鬧,別不是給什么人打掩護吧? 袁宥姍的笑僵在臉上。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話的主人翁似乎正在形容她。 果斷回頂過去:姜小姐是來相親的還是來查案的,沒過門就急匆匆地出來替人站臺,就不怕萬一,別人事后不要你? 這話不知道姜穎能不能聽下去,蕭享琳反正是已經(jīng)接近暴走了。 可強顏歡笑也沒用。 三個女人一臺戲,都是名門世家的姑娘,你來我往話可能會難聽,但作為利益代表方,就算心里再不爽再不恥,明面上卻很難做出更出格的事。 機鋒之際,一記掌勁毫無防備地粘著姜穎的側(cè)臉精準(zhǔn)掃過。 臉沒事,但叮叮碎碎,用作裝飾的藏銀蝴蝶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和青石臺階來了個毫無阻攔的親密接觸。 結(jié)果就是,裂成兩瓣。 身后兩個跟班大概根本沒想到,有人會當(dāng)著他們的面襲擊袁宥姍,事先反應(yīng)過來的阿泉一手挑開對方彎腰拾物的假動作,一手小臂頂上,和對方招式已至的臂膀匆匆杠住,劍拔弩張。 袁宥姍從未有過這種形象凌亂,下意識摸向臉:蕭梧葉? 沒錯,又是她蕭梧葉。 和阿泉比劃一圈后,蕭梧葉已大抵試出了他的力度、拳腳套路和交手時的身形參照螢火蟲那晚在她門前鬼鬼祟祟的就是他! 蕭梧葉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p手插進口袋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打個蛾子沒注意,袁小姐,嚇著你了吧? 她力度控制得仔細(xì),少一分,蝴蝶發(fā)飾不會掉,多一分,袁宥姍的臉當(dāng)場會多五個指印。 這是敲打。 打蛾子和打臉口風(fēng)一致,正如起火被困和縱火燒樓真真假假。 蕭梧葉虛晃一槍所傳達(dá)的信息,袁宥姍幾乎是秒收到。 她沒處撒氣,只能橫了阿泉一眼。 蕭梧葉,你還真是蕭家的一個大驚喜。怎么,離開蕭家沒有去處,所以想引起我的注意不是? 蕭梧葉先是看看她身后的左右,然后再聳肩:我這人啊,有些叛逆,別人通常是打狗看主人,我呢專門打主人給狗看。不合群,不主流,無論我去到哪里,無論是誰,都最好不要太想我。 袁宥姍抬起食指點放在唇下:別說這種話,昨天怎么說的?我對你的期待可不止這些。 她小退半步,雙手輕搭在一處,仰目望別這座被她幾近掏空的空中樓閣后,終是心滿意足地?fù)]手告別: 各位,蕭梧葉,我們后會有期! 兩人你來我往雖沒點破,但話,至少有一半是說給阿泉阿信聽的。 阿泉失了先手,垂頭跟在袁宥姍身后,只剩阿信聽解其中意地多看了蕭梧葉一眼。 三人背道而馳,與蕭家老宅愈行愈遠(yuǎn)。 半道,阿信主動為剛才的意外攬責(zé):小姐,剛才是我疏忽了。 袁宥姍披頭散發(fā),經(jīng)他提醒才想起來,將頭上發(fā)飾摘了個精光,大概從此往后,她都不會再戴這些晦氣東西了。 你內(nèi)傷還好吧? 那天和邱柏齡交完手回來,阿信不說,老師卻看出來偷偷告訴給了袁宥姍。 他今天反應(yīng)遲鈍,多少是因傷在身。 阿信眼中星光驟起,但很快黯淡:是我技不如人,讓小姐失望了。 袁宥姍不以為意:自古做學(xué)術(shù)的陰陽家不少,但真正的陰陽師卻沒有幾個,邱柏齡是上了陰陽譜的大宗師,你能從他手下脫身,已實屬不易。 阿信替她擔(dān)心:那,往后該怎么對付他們? 袁宥姍猛地站定,直面阿信,也直面那個她從未放在眼里的族群:對付?不,我要讓他們感受感受,什么叫做未來! * 蕭家大院。 送走袁宥姍這個大麻煩,方圓天地仿佛乍然恢復(fù)了幾分?jǐn)?shù)天前的古樸肅靜。 蕭梧葉是被蕭享琳電話敲來的,看到她們?yōu)榫S護她而吃悶虧,她心里既欣喜也發(fā)愁。 她跟姜穎交情不深,只是見過幾面,難為她挺身而出跟袁宥姍辯得面紅耳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