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凱倫照例留下阮漠寒，貂一樣的眸子，打量一下阮漠寒的棉麻白襯衫：“昨晚有親密行為？”

    阮漠寒看她一眼，冷冷問：“姜總，您問這樣的問題，涉不涉嫌職場性sao擾？”

    姜凱倫笑得優(yōu)雅：“別誤會，就算你接受我的訓(xùn)練，我對我們之間發(fā)不發(fā)生親密關(guān)系，也沒興趣?！?/br>
    “知果你覺得，有疏導(dǎo)生理需求的必要，我可以配合你。知果你覺得沒有，那就完全不必?！?/br>
    阮漠寒淡淡看著她：“你完全沒有需求，對嗎？”

    姜凱倫笑：“對。”

    她修長的手指，在會議桌上輕點了一下。

    像是故意讓阮漠寒看她的指甲蓋，保養(yǎng)得宜，隨著她手指輕輕晃動，反射著會議室的頂燈，泛著貝殼一樣的光澤。

    阮漠寒盯著她的手指。

    不暖，不冷，沒有感情，沒有瑕疵。

    注意到阮漠寒的視線，又以絕對勻速的頻率，在會議桌上輕點著。

    阮漠寒忽然開口：“姜總，您額頭還痛么？”

    姜凱倫的手指不點了，也不笑了，收回手，靜靜看著阮漠寒。

    “你真的要這樣選擇？”

    阮漠寒點頭。

    對，她就是要這樣——選擇簡爍，選擇讓自己為了簡爍，做一個有感情的人。

    姜凱倫問：“阮天蓉一定會再來找你，你知道嗎？”

    “當(dāng)然?！?/br>
    姜凱倫又笑了：“看來，你是不怕繼續(xù)痛苦了？”

    阮漠寒不想理會，站起來，準(zhǔn)備走出會議室。

    “阮總監(jiān)?！苯獎P倫叫住她。

    阮漠寒回頭淡淡看姜凱倫一眼。

    “知果你真想的這么清楚……”姜凱倫優(yōu)雅笑看著她：“能把襯衫領(lǐng)口解開讓我看一眼么？”

    阮漠寒一臉冷漠：“不能。”

    “姜總，我再說一遍，您問這樣的問題，已經(jīng)算職場x*sao擾。”

    姜凱倫笑：“不，我只是出于關(guān)心下屬?！?/br>
    “想要確認(rèn)一下，下屬身上有沒有異常的傷。”

    “那是我自己的事?！?nbsp;阮漠寒冷冷道：“只要沒影響工作，就與您無關(guān)?！?/br>
    她走了，關(guān)上會議室的門。

    姜凱倫一笑，修長手指再次伸了出來，在會議桌上輕輕點著。

    咚咚，咚咚，咚咚。

    ******

    從會議室出來，阮漠寒回到自己辦公室。

    她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襯衫衣領(lǐng)，脖子上昨夜被簡爍咬出的吻痕，還在隱隱作痛。

    那是她讓簡爍咬的。

    故意的。

    為了——用自虐般的痛感，永遠(yuǎn)的懲罰自己？

    姜凱倫看得很準(zhǔn)，知道阮漠寒衣領(lǐng)緊扣是為了遮傷，知道阮漠寒選擇簡爍、讓自己做一個有感情的人，的確有很多快樂，但同時必然，也有很多很多的痛苦。

    這是姜凱倫覺得她有機可乘的原因。

    這時，楊助理敲門進(jìn)來：“阮總監(jiān)，簡總讓您去一趟?！?/br>
    阮漠寒點頭，暫時不再去想，乘電梯上樓。

    簡銘笑著迎她進(jìn)去：“阮總監(jiān)，剛跟姜總開完會？”

    “對?！?/br>
    “過來坐?！?/br>
    阮漠寒靜靜坐到簡銘對面。

    簡銘這段日子，用了很多時間在醫(yī)院陪護(hù)，只在工作日的八小時到聆音，跟董事會處理一些必須由他處理的事。

    所以阮漠寒很久沒見簡銘了，這時一見，抬眸，又多看了他一眼。

    簡銘雙眼眼尾的泛紅，比之前更厲害，交疊在一起緊握的雙手，暴起的青筋也比以前更加明顯。

    象牙木辦公桌后，阮漠寒并看不到簡銘的雙腳。

    可她敏感的雙耳，能聽到一陣極其輕微的聲音。

    窣窣，窣窣，窣窣。

    是簡銘的鞋跟，不停微微抬起又落下，跟辦公室鋪著的柔軟地毯反復(fù)摩擦。

    簡銘在以極快的速度反復(fù)抖腿，那樣近乎神經(jīng)質(zhì)的頻率，讓阮漠寒想起一個人——

    簡爍。

    簡銘雖和簡爍是血親，但據(jù)阮漠寒一直以來的觀察，簡銘性格溫吞，幾乎與簡爍完全相反。

    簡銘開口，阮漠寒凝神去聽，發(fā)現(xiàn)簡銘連聲音里都有一種興奮的顫抖。

    “阮總監(jiān)，我想進(jìn)一步追加市場投資。”

    阮漠寒馬上反對：“這樣太過冒進(jìn)?！?/br>
    她是市場部總監(jiān)，這次聆音和GS的合作，除了一些以她級別接觸不到的機密數(shù)據(jù)，其他所有數(shù)據(jù)，她每天面對，看得極熟。

    那些數(shù)據(jù)，已經(jīng)足以她做出判斷。

    簡銘聽不進(jìn)去：“和GS的合作，勝利就在眼前，不出一周，升級換代的系列產(chǎn)品就能面世，同時推向歐洲和國內(nèi)市場?！?/br>
    “姜總已經(jīng)告訴我，GS準(zhǔn)備追加在歐洲的投資，聆音怎么能落后？”

    “阮總監(jiān)，我知道你一向為聆音考慮，可你性格太過謹(jǐn)慎，你到底明不明白這次和GS合作成功，對聆音來說意味著什么？”

    簡銘暴起青筋的雙手，交疊在一起握得更近。

    辦公桌后的雙腿，抖動的頻率更加快而神經(jīng)質(zhì)。

    窣窣，窣窣，窣窣。

    雙眼近乎血紅，閃著異常興奮的光：“我爺爺，讓聆音帝國橫空出世?！?/br>
    “而我，會讓聆音帝國永不倒塌！”

    阮漠寒知道，再多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了。

    簡銘叫她：“把目前市場投資的數(shù)據(jù)給我看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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