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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是我家,我喜歡站哪兒,就站哪兒。” “你不滿意?可以走開?!?/br> 簡爍“哼”一聲,修長雙腿在沙發(fā)上劈開一個叉,霸占住整個沙發(fā):“你說了這是我的床,我為什么要走?” “我就不走!” 阮漠寒“哦”一聲,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喝牛奶。 簡爍因為要瞪著阮漠寒、用眼神昭示自己不服輸,就只好一直看著阮漠寒喝牛奶。 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吞口水,被阮漠寒看出破綻。 終于,阮漠寒喝完牛奶,走開了。 簡爍松一口氣。 明天周五,阮清音還要上學,接下來是阮清音洗頭洗澡的時間。 阮漠寒幫阮清音吹頭發(fā)。 小女孩柔順的長發(fā),被吹風機的暖風吹著,飄散在阮漠寒白皙的指間。 簡爍還以為這雙手,只碰過自己濃墨一般的黑發(fā)呢。 她藐視阮清音:“都九歲了還不會自己吹頭發(fā),笨!” 阮清音:“誰說我不會了?會不會是一回事,想不想是一回事?!?/br> “我就是不想自己吹頭發(fā),因為我有mama?!?/br> 阮清音應該是無心一句,沒想那么多。 簡爍愣了一下,不說話了。 阮漠寒撥弄阮清音頭發(fā)的手指,微滯了一瞬。 她也沒多說什么,一陣微妙的沉默,就被吹風機嗚嗚嗚的喧嘩聲,給遮蓋了過去。 ****** 阮清音回房間以后,客廳里,就只剩下阮漠寒和簡爍兩個人了。 剛才阮清音在這里,吵吵鬧鬧時還不覺得。 這會兒倏然間安靜下來,簡爍才有了她跟阮漠寒回家的實感。 一個獨屬于阮漠寒、不對更人開放的私密空間。 簡爍像只被遺棄在路邊的流浪貓,被阮漠寒撿回來,硬生生的闖入。 她不自然的輕輕咳嗽一聲。 阮漠寒瞥她一眼:“感冒了?” “沒?!焙啝q嬉笑起來:“怎么,擔心我???” 阮漠寒冷冷:“你在廢棄公園睡了一夜,我怕你著涼感冒,傳染我女兒?!?/br> 簡爍勾起唇角,故意浮出天真又殘忍的笑:“就傳染就傳染!氣死你。” 阮漠寒:“不,你不會?!?/br> 簡爍“哼”一聲:“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 “我只是想起一個說法——傻瓜是不會感冒的?!?/br> “你罵誰傻瓜?”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簡爍一愣:“……你先洗吧?!?/br> 阮漠寒沉默的點了一下頭,面無表情回臥室拿了浴巾和睡衣,走進浴室。 簡爍在沙發(fā)上仰躺下來,聽著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 淡淡的洗發(fā)水和沐浴露香氣,隨著氤氳的水蒸氣,從門縫里飄出來。 簡爍仰躺著,望著阮漠寒家的天花板。 也和W酒店1704房的一樣潔白,一樣空無一物。 簡爍想著在洗澡的阮漠寒。 此時,這么曖昧的場景,她好像應該幻想一下阮漠寒的美胸纖腰大長腿。 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 她只是躺著,聽著嘩啦啦頻率舒緩的水聲,不斷從浴室飄出來。 像一首安寧的搖籃曲,撫慰著她一天一夜的焦躁。 那在廢棄公園的等待時間里、逐漸變得冷硬的一顆心,好像被浴室飄出的水蒸氣熏著、暖著,又重新融化了那么一點。 直到阮漠寒從浴室出來,看著躺在沙發(fā)上的簡爍:“去洗吧,別弄臟我家沙發(fā)?!?/br> 簡爍鼻子里“哼”一聲。 她抬眸望著阮漠寒,帶著笑。 阮漠寒一邊用干發(fā)巾擦著頭發(fā),一邊半垂眸子,看著簡爍。 空氣微妙的靜止了一瞬。 阮漠寒身上,剛剛洗過澡的熱氣,混合著沐浴露淡淡的香氣,彌散。 兩人同時移開了看向對方的目光。 簡爍一下子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盯著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器:“喂,我用什么浴巾穿什么睡衣???” 阮漠寒瞥她一眼,再次走進臥室。 出來時,手里拿著浴巾和睡衣,應該都是她自己的。 扔給簡爍:“別弄臟弄壞?!?/br> 簡爍不屑的“嗤”一聲:“小氣鬼,賠你錢就是了?!?/br> 說到這里,自己突然一滯。 自己以后……還用簡家的錢么? 再不該了吧。 那自己……怎么生活? 還沒想明白,已被阮漠寒冷冷的聲音打斷思緒:“快去洗澡,不要拖晚了影響我休息?!?/br> 簡爍不耐煩:“催屁啊?!边€是拿著浴巾和睡衣往浴室走。 她忽然想:難道阮漠寒是看穿了她剛才在想什么,故意不讓她繼續(xù)擔心下去? 阮漠寒有這么敏感這么溫柔? 她也不確定。 洗頭,用阮漠寒的洗發(fā)水。 洗澡,用阮漠寒的沐浴露。 洗完,用阮漠寒的浴巾,又穿上阮漠寒的睡衣。 簡爍發(fā)現(xiàn)自己全程都沒什么猥瑣的想法,就是被一股淡淡的冷杉香味包圍,很安心。 她穿著睡衣走出浴室,看到阮漠寒已經吹干頭發(fā),站在陽臺上抽煙了。 她走到客廳,拿起剛才阮漠寒用過的吹風,嗚嗚嗚吹頭發(fā)。 阮漠寒全程面向外面,像在看夜色,一次也沒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