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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顆粒感地磚上本就走的不大穩(wěn)當(dāng),還要小心避開橫沖直撞的行人,動作宛若是在掃雷。 沈茂看她走的艱難,便道:我讓司機(jī)開車過來。 嗯??禳c(diǎn)! 顧清潼松了口氣,隨后默默翻了個白眼,狗男人一點(diǎn)都不知道體貼人。 沈茂扶著她的手臂走到江邊的欄桿前,然后去一邊給司機(jī)打電話。 顧清潼趴在欄桿上,眺望腳下倒映著城市夜景的江面,十二月的晚風(fēng)吹過來,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 旁邊傳來小女孩哇哇大哭的聲音,顧清潼偏頭看去,就見年輕的父親正蹲在女孩面前耐心的哄。 哄了半天沒效果,父親一把將女孩抱起,讓她騎在自己脖子上。 女孩驚呼一聲,隨后抓著父親的頭發(fā),咯咯咯的笑了。 女孩母親在一旁無奈搖頭。 顧清潼在一邊看著,莫名有些走神,眼前的畫面似乎在某個瞬間與在溫妍那看到的全家福照片重合。 好像也沒什么特別。 可這樣的場景,卻是她從來都不曾擁有過的。 她小的時候,外公還沒有退下來,每年過年都忙于政府工作。大舅外派在國外,小舅一家也不在江城。 而宋玫對她向來冷淡,很少回家,即便回家也是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工作。 顧清潼記得,有一年她很久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過宋玫,實(shí)在想她想得厲害。 大年三十那天,從傭人口中得知宋玫回家,她激動的抱著洋娃娃沖進(jìn)書房,開心的抱住她的腿撒嬌。 她只是想要宋玫抱一抱她,陪她說兩句話,可宋玫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她冷漠的推開她,讓傭人把她抱走。 顧清潼不肯,死死抱著桌腳,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宋玫也只是不耐煩的拿起電話打給顧嶼生:把你女兒帶走。 仿佛她不是她的孩子,只是一個什么令人討厭的物件。 顧清潼從沒懷疑過宋玫不喜歡她這件事,如果不是她和宋玫真的長得很像,她幾乎要以為自己不是宋玫親生的。 可在她的身世曝光后,宋玫對她的態(tài)度卻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從前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厭煩的人,最后卻用生命保護(hù)了她。 顧清潼想,宋玫一定很愛那個男人。 她很好奇,那個給了她生命,讓宋玫念念不忘這么多年的男人究竟會是個怎樣的人。 于是,她循著宋玫留下的蛛絲馬跡去找過他。 那年她十七歲,坐在車?yán)锬岁慀Q一路。 看著他接溫妍放學(xué),兩個人吵吵鬧鬧一路拌嘴,溫妍不小心摔了一跤,他嘴上雖笑話著她,卻將她的書包掛在胸前,然后一路背著她回了家。 老舊的筒子樓前,衣著樸素的女人接過書包,板著臉訓(xùn)斥溫妍,陳鳴回護(hù)兩句,女人嘴上埋怨,眼中笑意卻溫柔。 原來這就是宋玫喜歡的男人。 寒酸,市儈,粗俗,一個三四十歲還一事無成的廢物,他甚至連為宋玫守身如玉都做不到。 顧清潼失望極了,她連面都沒露就讓司機(jī)開車離開。 可不知道為什么,在回去的路上,她卻忍不住掉眼淚,哭到渾身發(fā)抖。 十七歲時的她覺得,一定是因?yàn)?,有這樣的一個生父實(shí)在是太丟人了,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恥辱。 可如今已經(jīng)二十四歲的她卻不得不承認(rèn),無論她用多少惡毒不堪的形容詞去貶低羞辱那個人,都沒有辦法改變,她其實(shí)是被那一家三口在一起時其樂融融的畫面刺痛的事實(shí)。 - 沈茂打完電話回來,就見顧清潼看著不遠(yuǎn)處在街邊彈吉他賣唱的男人發(fā)呆。 男人戴一頂棒球帽,身材清瘦,輪廓精致,正是顧清潼喜歡的那一款。 似乎也察覺到顧清潼的目光,他不時往這邊看上兩眼,表演得越發(fā)賣力。 像一只開屏求偶的公孔雀。 沈茂從大衣口袋里摸出煙盒,敲了敲,叼出一根攏在手心點(diǎn)燃,隨后摟住她的肩。 漫不經(jīng)心的問:好看么。 什么? 顧清潼回神。 沈茂不說話,看著她明顯蒼白的臉色,沉默三秒。 他頓了頓,問:在想什么? 顧清潼轉(zhuǎn)過頭:沒什么。 一副不愿多談的模樣,但卻沒有拍開他的手,甚至在起風(fēng)時又往他懷里鉆了鉆。 沈茂若有所思的垂頭看她一眼,旋即移開目光,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他安靜的抽著煙。 片刻后,司機(jī)打來電話告知已經(jīng)抵達(dá)。 沈茂收回手,淡淡道:走了,送你回家。 她不想回家。 或者說,不想回那個,只有她一個人的家。 路燈下,沈茂冷白的皮膚被渡上一層柔光,五官斯文又雋秀,但在看似無害的外表下,又藏著銳利的鋒芒。 明明是很冷的一個人,身上卻有一種危險又令人著迷的氣質(zhì)。 這個人確實(shí)是處處長在她的審美點(diǎn)上。 顧清潼心不在焉的想。 她微側(cè)過身,倚著欄桿望他:晚上有空嗎? 沈茂抬抬手,示意她有話直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