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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咱們得盡快告訴木將軍,想出策應之法,否則公主您還未回南月,就被潑了一身臟水。 小花呆笑了笑,凝香jiejie,你別擔心,剛才我和伯伯說的話,你不是聽到了嗎?父王自然會證明我的真假。只要大家相信南月王,我就沒什么可怕的。 凝香神色凝重。 公主太天真了。 公主她五歲離開南月,如今已經(jīng)將近十二載。 十二年了,即便王上承認公主是真的,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又怎么會輕易信服。 就算有她作證、王上作證,那些長老百官,還有百姓,能信嗎? 如何讓支持百秀的人,心服口服? 木時白與秦也池、秦也泊在城外軍營,恰巧也聽到軍中有人議論真假公主一事。 秦也泊立即將人拿下治罪。 木將軍,是我治軍不嚴,還望將軍勿怪。 木時白自責,前兩日我收到密信,說是羊城有零星謠言起,污蔑公主身份。我命人設(shè)法處置,沒想到這才幾日功夫,就已經(jīng)傳到了這里。是我無能,沒有及時將這事扼殺在源頭。 可惡。他們刺殺公主不成,就想要用謠言來詆毀公主的身份。 木時白握緊拳頭。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如今只怕南月已經(jīng)謠言滿天飛了?這個時候再去制止,還來得及嗎?秦也池急忙問。 秦也泊沉思片刻,抬頭對木時白道,如今謠言已經(jīng)傳遍南月。妖言之火熊熊燃燒,想要撲滅這火,為時已晚。木將軍,我倒是有個想法,或許能幫上一點忙。 木時白連忙道,世子請講。 釜底抽薪! 十數(shù)日后。 瑞都郊區(qū)。 秦琰行騎馬日夜趕路,半月內(nèi)便從益州趕到了瑞都附近。 秦琰行一行剛近南城門,守在城外的蔣安瞧見來人三殿下,連忙跑過去,殿下! 只見蔣安滿身塵土,形容憔悴,神色焦急,顯然是有大事。 秦琰行心中打鼓,他連忙翻身下馬,蔣安,你怎么會在這里,出了什么事? 殿下,小人知道您要回來,昨日便在城門這里候著了。殿下,蘭妃娘娘出事了!蔣安快速道。 秦琰行心頭一沉,母妃怎么了?你先前的密信里不是說,母妃沒病? 蔣安搖頭,眼中似有淚,殿下,娘娘沒病,可就在昨日,娘娘去御花園玩秋千,不知怎么的秋千繩索斷了,娘娘跌在地上,摔了腦袋,至今昏迷不醒! 秦琰行眼前一黑,什么!御醫(yī)怎么說? 御醫(yī)說,御醫(yī)說,娘娘摔傷了腦袋,再不蘇醒就危險了。而且,而且即便醒了,只怕也會留下后遺癥。 秦琰行雙拳握緊,我這就入宮。秦琰行一身風塵仆仆,他根本顧不上回府盥洗更衣,直奔皇宮。 他心急如焚,控著韁繩,騎馬慢行,終于到了宮門。入了宮門,秦琰行一路快跑至素梅軒。 素梅軒內(nèi),一片寂靜。 姜小胖見了秦琰行,眼淚一下子冒了出來,他啞著嗓子,殿下,您可回來了! 秦琰行一路入了寢殿,殿內(nèi)一股藥味撲鼻而來。 他繞過屏風,便看到蘭妃靜靜躺在床榻上,她額上纏著白布,白布中滲出血漬。 蘭妃緊閉雙眼,從前粉潤的兩腮如今慘白凹陷。 皇帝就坐在床邊,握著蘭妃的一只手。 不過兩月有余,皇帝的鬢邊似乎灰白了一片。 他聽到動靜,抬頭望來,瞧見了秦琰行,眼中泛著淚光,阿行,你回來了。你快來跟你母妃說說話,她最疼你了,聽到你的聲音,她或許就能醒了。 秦琰行兩步走過去,跪在床榻邊,輕聲道:母妃,兒臣回來了。 您快醒醒,看看我。 蘭妃一動不動。 皇帝抬頭望天,將眼底的淚逼了回去。 是朕的錯。是朕害了她。一語成讖。朕不該為了讓你回來,說她病了。是上天在懲罰朕。 皇帝起身,卻站不穩(wěn)身子,搖搖欲墜。 秦琰行急忙起身扶住他。 皇帝擺擺手,你照看你母妃吧,朕、朕還要和趙太尉議事。 秦琰行神色清冷,他淡淡道,兒臣遵命。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長嘆一聲,走出了寢殿。 姜公公,你去找一只竹笛來。秦琰行對守在殿門前的姜小胖道。 竹笛?姜小胖神色為難,殿下,玉笛行嗎? 秦琰行搖頭,必須是竹笛。 不多時,姜小胖找來了一只竹笛,秦琰行坐在蘭妃身側(cè),吹響笛聲。 天色漸暗。 西川路與南月交界之處。 秦也池領(lǐng)著將士就地扎營,木時白站在小花呆身側(cè),指著不遠處的山道,公主,明日過了那座山,便到了南月。 小花呆眺目遠望,只可惜天色黑蒙蒙,她只能看到一個黑黢黢的山輪廓。 南月。她低低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