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至從來到這陌生的地方,并且了解自己與這里的者非比尋常的關(guān)係后,我不在像之前那樣茫然。 我總想著要回去,回到我最熟悉的家園,從未想過如果我不屬于那個家呢? 當(dāng)杳說起我可能是中央島皇族時,之所以會排斥,是害怕溫暖的家會消失,跟哥哥再無任何關(guān)係。 但我知道,這已經(jīng)無法改變了,不管我遺忘的記憶是什么,在哥哥給我的影片里就說明了,他清楚知道我不屬于他們家的人。 我不是個聰明的人,最多就自大、狂妄,但這些不能讓我明白,為何不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它所帶給我的…只有…寂寞。 記得小學(xué)時,老師要求寫一篇關(guān)于『夢想』的文章,我瞪著白紙許久,依舊找不到答案,當(dāng)所有同學(xué)寫出天馬行空般,五花八門的夢想時,我詫異的想,那些真的可以實現(xiàn)嗎。 我想了很久,很久,最后交出空白卷給老師,老師一愣,問我:「不知道夢想是什么嗎?」 我安靜思考,或許真的不明白,于是點頭。 老師笑道:「夢想是一個目標(biāo),是一個讓自己活下去的原動力,是一個讓自己開心的原因,是一個會帶你走過喜怒快樂的旅程,是一個為自己畫的藍(lán)圖!」 我茫然望著老師,還是不懂,為什么一定要有夢想,一定要有所謂的動力,感覺那很白癡,反問道:「那…一個完整的家是夢想嗎?」 老師搖頭道:「夢想有時遙不可及,有時就在身旁,那要看你如何看待。」 不明白,我拿回那張白紙,寫下一句話,「夢想是讓人失望的東西。」 老師看了一眼,徹底無言。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令人發(fā)笑,當(dāng)然了,我不是容易感傷的人,會在這邊胡思亂想不就是因為太無聊嗎。 若說夢想是失望的東西,那自大狂妄就是讓人大意的東西。 就好比現(xiàn)在,以為用毒控制公爵就了事,誰知對方早有對策,也是,他是什么人阿,中央島的公爵耶! 行,是我小看了中央島,沒想到中央島有比蝎司更厲害的毒跟解藥,從這可看出等級比蝎司高出許多。 中央島是魔獸的磁鐵,能找出比蝎司強(qiáng)的來,簡直輕而易舉,更別說反毒我了。 我現(xiàn)在被反綁船艙底下,全身麻痺,連蝎司的解藥都無法解,任由船身搖晃盪來盪去,有點想吐就是了。 解開繩子還不簡單,『穿越』一下就了事,最麻煩的還是麻痺,無法動彈,還不如別讓他們以為我沒辦法離開,至少警覺心低。 只是有一點不懂,他們?yōu)槭裁聪氚盐易サ街醒雿u,而不是就地解決呢。 嗯…唯一能解釋的,就只有他看中我的能力! 在昏暗無光的船艙下,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偶爾船身搖晃特別劇烈,偶爾特別平靜,平靜到我以為不在船上。 最近總感覺奇怪,原先以為是老鼠,后來想想又不對,仔細(xì)一聽,似乎是隔壁傳來的,隱約聽到熟悉的聲音,說:「好餓?!?/br> 我頓時怔住了……如果沒記錯,這不是楦的聲音嗎,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我也餓阿?!闺S之,二少的聲音也響起。 這、這是演哪齣。 聽來聽去,他們正討論美食,想著進(jìn)中央島后先飽餐一頓,說的我都餓了,現(xiàn)在想想,我也都沒吃呢。 這兩個膽子也太大了,還好謹(jǐn)記自己現(xiàn)在不是符思,才沒跟他們搭話,只是好想知道,他們?yōu)槭裁慈ブ醒雿u,又如何上船的,早知他們有辦法上船,我就不用委屈自己了。 帶著感概的心情,進(jìn)入中央島。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確定船真的停了之后,緊閉的門終于被打開了,一道光芒從展開的門縫鑽進(jìn)來,一下子無法適應(yīng),不由閉上眼睛。 沒等我適應(yīng),就感覺有兩個人走進(jìn)來,一人一邊抓著我的手臂,就這樣把我拖出去。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眉頭微皺,雙腳穩(wěn)穩(wěn)踩地,如同空手道的過肩摔,同時把兩人摔出去,這有點難度,不過我還是做到了。 經(jīng)過一段時間,身體沒當(dāng)初那么麻,這點動作還是做得到。 拍手的聲音傳過來,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公爵在面前,這次身邊跟了兩名護(hù)衛(wèi),兩人緊張望著我。 「不錯,做我的手下如何?」公爵自信的笑著,他清楚知道,沒有人能抵抗權(quán)利的誘惑。 他肯定是個白癡,我撇撇嘴,不客氣道:「不要?!?/br> 不過他早料到我會拒絕,臉色不變道:「很有個性,誰一開始不是這樣呢,但我會讓你乖乖聽話?!?/br> 「帶去競技場?!构舫砗蟮娜苏f,眼睛中閃過戾氣,想是那日挾持他,恨我讓他在屬下面前抬不起頭。 他身后兩人走上前,眼看又要拉著我,靈巧閃過,我厲聲道:「我自己會走!」 那兩人沒敢真的抓我,一前一后把我?guī)С鋈ァ?/br> 出了船艙,還未能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就被人用一塊黑布遮住臉,想必是不想讓我知道中央島的模樣。 「公爵大人說要如何處決她嗎?」一道清淡的聲音,卻有著壓抑激動情緒,若不是因眼不能視,全靠耳朵,很難聽出來。 但他的聲音讓我狠狠震一下,他一直都在船上?是了,他要娶公爵的女兒,怎么可能不來呢。 頓時覺得心揪了一下,并不斷安慰自己,我跟他本來就沒關(guān)系,他要娶誰是他的事,不要再去想了。 前頭帶路的人恭敬道:「回大人,此人不服從公爵大人,正準(zhǔn)備帶往競技場?!?/br> 「什、什么!競技場,這不會…」 「大人,這是公爵大人的決定,我們還等著回覆呢!」杳話未完就被人打斷,但我不明白他擔(dān)憂的語氣何來?鬼絲的樣子他應(yīng)該不認(rèn)識才對,又為何要擔(dān)心不認(rèn)識的人的下場呢。 要說他心腸,那倒是真的,連來歷不明,莫名其妙從空中掉下來的我們都能照顧了,何況是挾持過公爵的人。 杳沒了聲音。 隨著前面那人的引導(dǎo),慢慢下了船,踏上那片神秘的土地。 碼頭邊盡是船的鳴笛與人們的吵雜聲,還有搬運時的碰撞聲,同時聽到工人們抱怨的聲音,還有箱子發(fā)出的聲音,然后我不由笑了,原來,我隔壁放的是貨物。 「怪了,這箱子怎么特別重,不會是放了石頭吧。」工人碎念著。 這時,另一名工人詫異道:「不會是有人跑進(jìn)去吧,反正等會也是要打開來檢查,不如現(xiàn)在就檢查?!?/br> 我聽了非但沒有擔(dān)心,反而幸災(zāi)樂禍,誰叫他們比我好。 「咦,怎么玉石跟絲綢放一起,不對阿!」工人不解說。 我也愣了一下,兩個好傢伙,怕空間太擠,把東西往其它箱子塞,一點也不虧待自己。 「不好!把所有箱子都打開!」聽到工人們的話,工頭知道不對了。 引起不小sao動,最后有兩名工人緊張道:「不好了,有兩個箱子空了?!?/br> 「糟糕,被人鑽空子,快跟公爵大人說,有兩名偷渡客!」 一下子又引起大sao動,連公爵都怒了,大批士兵涌入碼頭。 但這些都不關(guān)我的事,兩個盡責(zé)的屬下緊緊看著我,不被外界干擾,最后上了不知哪來的馬車,雖然拉車的不是馬……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稱呼,反正就上了。 牠的速度很快,卻許久才到目的地,不知是故意繞路還是真那么長。 到了哪完全沒方向感了,只聽一個渾厚的男人聲,不耐煩道:「公爵又有何事?」 我被人推出來,前頭的人道:「這人不聽公爵大人的話,想請你調(diào)教一番?!?/br> 頓時我的頭套被人拉起來,一下無法適應(yīng)而閉上眼,就聽那男人嘖聲道:「想調(diào)教妓女?找錯地方了,公爵老糊涂了!」 「麥斯塔!大人尊重你,不要抵損大人,莫要再說這話了,這人是大人看重的人才,可不是什么妓女,叫你做事給你機(jī)會表現(xiàn)。」那人嚴(yán)厲呵責(zé)。 但男子卻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挖挖耳朵,道:「知道了,話真多,跟蚊子一樣吵死了?!?/br> 「你!」 「算了,我們的事已完成,剩下只看麥大人有沒有心了?!沽硪粋€人勸說。 那兩人走后,我才有機(jī)會仔細(xì)看他,這個不尊重公爵的人,他有壯碩、魁偉的身材,已經(jīng)是鬼絲的我依舊感覺自己的渺小,他說不定超過兩百,看起來大約三十歲,有如救生員般的黑皮膚。 「嘖,看你瘦巴巴,想必也強(qiáng)不到哪去,怎么得罪公爵的?說來聽聽?!果溗顾此茟猩?,根本沒想調(diào)教我,但他有一雙跟公爵一樣的銳利眼神,此時只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我淡淡抬頭直視他,不被他所散發(fā)的氣勢影響,冷漠道:「挾持公爵?!?/br> 「噗,厲害,難怪公爵那么看重你,已經(jīng)沒有人能近身接觸他了?!顾呛谴笮?,一點也不因為主子被人要挾而有所動怒。 他的個性我喜歡,可惜是敵人。 「既然如此,公爵肯定惦記著你,不在短時間內(nèi)把你調(diào)教完畢,我恐怕日子難過了,你就配合一點吧?!果溗顾{(diào)侃說,但他的眼神可不如他所說的那樣,而是嚴(yán)厲的。 「來吧!」他看我一眼,就自顧自往前走,把背留給敵人。 如果不是笨蛋,那就是對自己非常有信心,也是,連公爵都不放在眼里。 我跟上去,走近一扇門內(nèi),隱約傳來喧嘩聲,這時,他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問道:「用什么武器順手?」 我多少知道等會要做什么了,不就競技場嗎,冷然道:「匕首?!?/br> 他悶笑一聲,道:「別后悔」,拋一把十五公分長的匕首給我,指著前面道:「直直走過去。」 筆直的黑色隧道外,又是刺眼的燈光,讓我不由微瞇,就聽身后響起喀喀聲,轉(zhuǎn)身一看,原本的入口降下鐵欄,怕我臨陣脫逃,感覺像西班牙的牛仔。 抬頭一看,圍墻高不可攀,觀眾席的位子更有一層保護(hù)膜,旁邊有著巨大的銀幕,讓人清楚看到場上的一切。 但這一切讓我覺得不協(xié)調(diào),如此嚴(yán)謹(jǐn)?shù)姆雷o(hù),根本不像人與人之間的對決,羅馬的競技場也沒那么夸張,難道是……不可思議的想法從腦海閃過,讓我忍不住抽氣。 原來,麥斯塔說不要后悔就是這個意思,我還傻傻的以為他小看我了,豈知是我小看的競技場,不過…我不會輸,任何一場比賽,我都絕不會輸。 喀喀,我面前發(fā)出巨大聲響,空曠的場地忽然展開,某個龐然大物被送上來,我閉上眼,聽著觀眾席的賠率,握緊手上單薄的武器,深深吸口氣。 再次張開雙眼,發(fā)出強(qiáng)大霸氣,令人顫懍。 另一邊,好不容易脫離追兵,正喘口氣飽足食慾后,莫跟楦才開始認(rèn)真打聽消息。 如果不是起大霧,他們可能沒那么簡單就偷渡,可惜沒看清楚中央島的樣子,只覺得中央島異常繁榮。 可能是看到莫眼中的詫異,楦道:「很奇怪嗎?你只是沒看到全部,若看到全部,就不覺得奇怪了。」 「為什么?」莫忍不住問了。 「中央島的防護(hù)罩范圍才48.3889平方公里,這意思你懂嗎?,也就是說人們活動的范圍才這樣而已,幾十萬人口聚集在這小小的空間內(nèi),能不繁榮嗎?」楦白了他一眼。 「咦!不會把,不是說中央島很大嗎?」 楦抽抽嘴角,道:「你到底打哪來的阿,中央島是很大沒錯,但防護(hù)罩外面都是魔獸,你覺得有辦法在一堆魔獸里面生存嗎?」 莫忍不住打冷顫,太恐怖了,無法想像。 兩百年后早就把中央島的一切資訊都?xì)Я?,只知道中央島被魔獸包圍,誰都無法進(jìn)去,又怎么知道,原來在還沒摧毀之前就已經(jīng)被魔獸占領(lǐng)了。 「不說了,你不是說符思打算進(jìn)中央島嗎?在公爵船上也不見她的蹤影,更詭異的是救我那些屬下的人竟然是別人,太莫名其妙。」楦不明白說。 莫忽然沉默,片刻道:「不是說公爵抓了人嗎?應(yīng)該就是她了?!?/br> 楦思考一下,道:「公爵沒有立刻處決她,這表示有某個才能被公爵看上,你還記得剛剛吃飯時,旁桌的人說有競技場有新人到嗎,而且馬上就被迫決斗?!?/br> 莫一臉茫然,「那又如何?」 「依據(jù)公爵的個性,看上的人都會被丟到競技場調(diào)教,符思十之八九在那了。」 莫不假思索道:「她很強(qiáng)的,不用太擔(dān)心。」 「強(qiáng)有什么用。」楦撇撇嘴,道:「如果是人對人還不簡單,困難就困難在不是對人……更困難在無法用幻獸?!?/br> 這下莫開始擔(dān)心了,而且是非常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