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真特么牛啊，能教出你這么個傻逼，喜歡就要強(qiáng)取豪奪？這一手玩得可真厲害！”

    江野氣得不行：“向少，真喜歡我就把江超和顧薇給弄死啊！這些手段和把戲用在我身上……你他媽可真牛?！?/br>
    江野不會罵人，翻來覆去也就這幾句話。

    事實(shí)上他其實(shí)平時很少說這些臟，以前哪怕再氣，也就在心里罵幾句。

    非要說的話，向怵在江野這兒還真是第一人。

    向怵卻不惱他，反而是又低聲問了句：“你想他們倒臺？”

    “是！”

    說不出是氣的，還是憋了這么多年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宣泄口，江野拽著向怵的衣領(lǐng)，惡狠狠道：“我不僅要他們倒臺！破產(chǎn)！我還要他們給我媽磕頭道歉！還要他們死！”

    提到mama，江野的眼眶都紅了：“你要能做到，別說給你睡了，你他媽就是要我去圈里嚎一句我是你的狗我都愿意！??！”

    向怵沉默。

    雖然是他算計(jì)到這一步，一直在故意等江野跟他開口提要求，但真的聽見江野這么說后，他的心比江野用那種厭惡的目光看他要疼上千百倍。

    他伸手環(huán)住江野，將江野抱在懷里，笨拙地輕拍著他的脊背，嗓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沙啞。

    “…別這樣。”

    素來處變不驚，沉默寡言，被人懷疑是啞巴沒有心的向怵，在這個時候聲音輕顫：“江野?！?/br>
    大概是因?yàn)樽詍ama去世后，再也沒有人這樣抱過他了吧。

    江野自嘲地想，他居然覺得這個強(qiáng)迫他的男人的懷抱是溫暖的。

    以至于他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向怵?！?/br>
    他喊他，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無助，就像當(dāng)時他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望著熱鬧嘈雜的人群，沒有任何念想。

    他都準(zhǔn)備找個無人的地方迎接自己的死亡了，去被這個人無情地拽了回來。

    “我還能怎樣？”

    江野苦笑：“我什么都沒有了?！?/br>
    他曾經(jīng)驕傲肆意，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擁有。

    可自他mama得知江超出軌多年還擁有一個私生子，急匆匆地跑去想要質(zhì)問卻遭遇車禍搶救無效的那一天起，江野就什么都沒有了。

    他偏激地想，只要能讓江超和顧薇給他媽償命，無論什么他都愿意做。

    尊嚴(yán)和驕傲，他都可以不要。

    向怵用力地抱著他，低啞的嗓音像是淬了血：“你還有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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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一周后。

    江野望著向怵帶來的消息，沉默許久。

    那天在車子上剖白以后，事件并沒有按照偶像劇那樣發(fā)展。

    向怵還是一如既往地將他關(guān)在這棟別墅里，信號屏蔽儀也照舊，還有專人在別墅附近守著他。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向怵消失了整整一周。

    再出現(xiàn)時，就帶著打印出來的新聞擺在他面前。

    江超的公司陷入經(jīng)濟(jì)危機(jī)。

    商業(yè)不是兒戲，江野知道短短一周做不到這種程度，就算他是向怵也不能。

    所以這男人肯定老早就布好了局，就等他開口。

    他本以為自己看見這一天會很高興，但他沒有。

    這一年多和向怵的糾纏，好像已經(jīng)讓他將很多事都拋之腦后了。

    他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想看到江超怎么樣。

    也就一年多而已，這個人，這個名字在他這兒就淡了。

    “你想說什么？”

    江野對上向怵比他還沉默的視線，原本平淡的情緒又開始波動：“你是啞巴嗎？”

    “…不是?！毕蜮鸬吐暤溃骸澳阏f了，我做了?！?/br>
    江野很聰明，他知道向怵話里的暗語是什么，可他卻冷笑了聲：“我說了你就做，我叫你滾你能滾嗎？”

    向怵的回答是狠狠地吻住了他。

    其實(shí)他早就熟悉了向怵的一切，這一年多的糾纏，他不知道向怵喜歡什么經(jīng)歷過什么，但卻可笑地熟知這具身體。

    江野骨子里還是有點(diǎn)大男子主義的，他不愛哭，覺得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不像話。

    可他今天卻又掉了眼淚。

    明明向怵所做的一切和從前并沒有太大區(qū)別。

    無論是攻勢還是別的什么，都是一樣。

    打印出來的新聞早就不知道被丟在了哪個角落，江野感覺到向怵俯身吻去了自己的眼淚。

    他又想起那個發(fā)現(xiàn)，他覺得可笑，卻又笑不出來。

    “向怵?！苯氨磺苤滞螅瑳]有辦法擦去眼淚，只能被迫承受男人的溫柔：“你到底喜歡我哪點(diǎn)？”

    向怵答不上來。

    江野實(shí)在是煩他這副啞巴模樣，直接抬腳踹過去：“松手，滾?！?/br>
    向怵沒有松手，也沒有滾。

    他將江野抱在懷里，在長久的寂靜中，江野很清楚地聽見他說了聲：“對不起?！?/br>
    遲到了一年多的抱歉。

    江野嗤笑，語氣像是把刀子：“真覺得對不起就放過我?！?/br>
    向怵：“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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