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須得高調(diào)了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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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宋嘉然對這種角色扮演還挺有興趣的。 除了中途停下來用了頓飯,馬車約莫行了六七個時辰,天已經(jīng)黑了的時候,池定縣到了。 遠(yuǎn)遠(yuǎn)地, 就看見了城墻。 自然是不如云州城的城墻巍峨的, 守城的守衛(wèi)也沒什么紀(jì)律性, 半靠在城門處敷衍地查看進(jìn)城出城的人。 等到了鄭立晏一行馬車, 為首的那位守衛(wèi)突然精神起來,招了招手, 一群守衛(wèi)將馬車攔住。 “例行檢查!”他大聲道,“從哪來的?來干什么?車?yán)锒佳b了些什么東西?” 嘖, 這問題看著很正常, 就是這狂拽的語氣怎么就這么不對勁呢? 駕車的是丁耙, 聽他這般問張口就要表明鄭立晏的身份。 鄭立晏先他一步開口。 “從云州城而來, 探望親切,車廂里都是女眷,還望官爺行個方便?!彼崎_窗簾一角。 丁耙是老實人,見主子這么說了也不做聲了。 “云州城而來。”那領(lǐng)頭的嘀咕了一聲,眼睛溜溜地轉(zhuǎn),臉上的不懷好意毫不遮掩。 “不行!都這個點了,誰知道你們來做什么的?下來下來,你們這兩輛車,得仔細(xì)搜查一番才能放你們進(jìn)去!” 這就過分了,便是云州城,尋常日子也不會檢查地這么嚴(yán)格。 而且剛剛鄭立晏已經(jīng)說了,車上都是女眷,那守衛(wèi)只需要撩開車簾看一眼便知,把人都趕下車還要檢查車廂,就沒必要了。 鄭立晏臉上有些不好。他也知道這守衛(wèi)的意思,不過是要好處罷了。 正好,他也想試試,這些守衛(wèi)有多大膽,又有多貪! 他讓丁耙遞二兩銀子過去。 丁耙瞬間領(lǐng)悟,將銀子塞到那守衛(wèi)手里,“這位爺,這天色也暗了,車?yán)锒际切D孺,上車下車的也不好,您通融通融,小的感激不盡!”。 接過二兩銀子,領(lǐng)頭的嘴角都要翹起來,將銀子收入懷中,眼神繞著兩輛馬車轉(zhuǎn)了圈,又收斂了笑意,大喝道:“不行!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這就是嫌不夠了。 丁耙回頭看了眼,見鄭立晏點了點頭。 就又湊近了守衛(wèi),“這位爺,您就直說吧,得多少才能讓我們過去?” 那領(lǐng)頭的豎起了一根食指。 十兩? 他又揮了揮拳頭。 好家伙,竟要一百兩! 這是把他們當(dāng)冤大頭了??! 鄭立晏臉色鐵青,也不再詐這些人了。 冷哼道:“好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自以為當(dāng)了點小頭頭就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欺負(fù)到了百姓頭上!” 守衛(wèi)們聽他這番怒罵臉色一變,那領(lǐng)頭的更是舉著棍子就要上前。 卻看到了鄭立晏從窗口丟出來的官印以及赴任文書。 領(lǐng)頭的被砸了一頭,正要罵回去,身側(cè)的守衛(wèi)連忙拉住了他,示意他去看那印章。 這一看,領(lǐng)頭的嘴角就抽了抽,膝蓋不自覺地彎了下去。 “知縣大人!大人小的有眼無珠沒認(rèn)出來大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他跪在地上死命地磕著頭。 心中懊悔不已,怎么就這么倒霉,以為碰到了個來自云州城的有錢人,想坑上一筆,結(jié)果卻是新來的縣令大人! 他將懷里那二兩銀子掏出來,恭敬地舉過頭頂。 “小的知錯!求大人饒命!”周圍的守衛(wèi)也都跟著跪了下來。 “呵,你們打得什么主意,本官一清二楚。如若本官今日真是一個來探親的普通人,這一百兩銀子就都到你兜里去了吧?” “一百兩,你還真敢開口!”鄭立晏實在是氣極,沒忍住一腳踹了出去,將那領(lǐng)頭的踹出去老遠(yuǎn)。 二兩銀子,就足夠一個四口之家一月的開銷了,一百兩,多少人這輩子都沒見過一百兩! 這守衛(wèi)敢開這口,就證明以前沒少干過這事。 那又有多少人為了不生事端咽下了這口氣? 能拿出一百兩行方便的人家自也不是尋常人家,若事后人家計較起來,這后果又是誰承擔(dān)? 鄭立晏瞇著眼,這守衛(wèi)連芝麻官都算不上,敢這么大膽,看來是背后有人了。這背后之人,能保住他! 這池定縣,廟雖小,五毒俱全啊! 他沒再管這些守衛(wèi)了,現(xiàn)在收拾他們沒必要,等進(jìn)了縣城,找出罩著他們的人,一起擼掉完事! 讓丁耙繼續(xù)駛車,知縣衙門前,李大已經(jīng)在等候著了。 不止李大,衙門的縣丞、主簿、縣尉、典史以及衙役們也候在那。 見新上任的知縣大人下了馬車,他們本想立即上前恭維的,卻見鄭立晏鐵青著臉色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徑直往里走了。 幾人面面相覷。 “這縣令大人瞧著不怎么高興???” “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嗎?” “那咱們還要不要跟進(jìn)去?” “跟進(jìn)去做什么,沒看見大人已經(jīng)去了后宅,咱們?nèi)ヒ膊缓线m??!” “那要不明早再來?” “我看行?” 幾人虛笑著,各自道別離開。 沒一會兒,衙門口又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 鄭立晏看著宋嘉然陪著琛哥兒到處逛。 就像是小貓到了新地盤要巡視一圈似的,琛哥兒也到處打量著這個新地方。 “大人,趙主簿在外候見,說是您一路而來辛苦了,特來慰問。”李大走了進(jìn)來。 鄭立晏剛揚起的笑容又落了回去,這些老油條! “你去和他說,他的心意本官收到了,只是本官今日路上累著了,就不見他了。其他人來了,也這么說?!彼D了頓,“他若是帶了東西,讓他拿回去?!?/br> “是?!崩畲蟮昧朔愿?,立刻就去轉(zhuǎn)告了趙主簿。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趙主簿抱著懷里的東西出神,這位新縣令,來者不善??! 新縣令來了之后,池定縣的衙門眾人就等著第一次見面,好好瞧瞧這新縣令到底是何方人物。 誰知,三天過去了,新縣令壓根就沒露面。 這倒叫蠢蠢欲動的各方都猜不出來,這位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也只好吩咐下去,最近都安分一點,等探明了這為新縣令的底子再行動。 同時讓人去衙門里找孫縣丞趙主簿等人施壓,詢問縣令的去向。 可孫縣丞他們哪里知道,這幾日一天去幾趟知縣后宅,可得到的回復(fù)都是縣令不在,暫時不見客。 胡說!縣令不在知縣衙門能在哪!他們見天地盯著呢,可沒見過縣令或者縣令夫人出過門! 可實際上,鄭立晏他們還真不在。 他們?nèi)缱畛踉O(shè)想的,微服私訪去了! 宋嘉然給兩人化了妝,兩人的皮膚都白得很,這樣子一出去很容易露餡了。把臉上和手上的皮膚化成和常年在外的人一個膚色,又往眼角處化了幾絲皺紋。 再換了身顏色暗沉的粗布衣裳。 宋嘉然什么首飾都沒帶,頭上就插了一根木簪子,還包了塊頭巾,除了身量瘦一些,瞧著就跟個普通農(nóng)婦沒什么區(qū)別。 就這么抱著琛哥兒,兩人這般模樣從知縣后宅的后門出了府,誰都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份。 坐著騾車,兩個人帶一個孩子,就這么大大方方的出了池定縣,到了小河村。 三年時間過去了,小河村瞧著卻沒什么改變。 村口那棵大樹依然佇立在那,樹下的大石墩久經(jīng)風(fēng)霜雨露,更加平滑。 石墩周圍坐著的老人們,似乎還是那些人,又似乎少了一些人。 “吁!”將騾車停在村口,鄭立晏抱著孩子下了車,宋嘉然就跟在他身后。 “幾位大爺,請問楊大娘在家否?”他記得,當(dāng)年那個賣他野菜餅子的老婦人姓楊來著。 叼著草根吹牛皮的胡大嘴看了他一眼,對著對面的老楊頭笑道:“老楊頭,有人找你家婆娘咧!” 老楊頭悶頭干飯的臉抬起來,瞇著眼睛瞅了一眼鄭立晏,“你是哪家的娃娃?” 他以為是哪房的親戚尋來了。 老楊頭?應(yīng)該是那老婦人的老伴了。 “在下姓鄭,三年前曾來過此地,得了楊大娘的幫助,今日特來感謝?!彼o自己塑造了一個報恩形象。 楊老頭聽了愣了半天,他家那婆娘還有這么好心的時候? 拿筷子拍了要從他碗里夾菜的老頭的手,老楊頭站了起來,抱著碗,“你跟我來吧?” 他邊帶路邊回頭看鄭立晏三人,都是沒見過的人,年輕的夫妻,還抱著個小娃娃,咦,小娃娃還沖自己笑咧! 老楊頭不自覺也露出了一個笑,滿口的大黃牙。 琛哥兒新奇得很,更是笑出了聲。 這娃娃好,不認(rèn)生!老楊頭心里喜歡。 很快就走到了他家,就隔著院子,老楊頭大聲沖里頭喊道:“大樹他娘!有人找你!” 里頭沒動靜,他又喊了幾聲。 “叫魂哪你!有人找我你接待不就行了?咱家還有什么富親戚不成?非得老娘出馬。”楊大娘罵罵咧咧地甩著濕漉漉的手走了出來。 見到鄭立晏三人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