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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參加一個交流會去了,嘿嘿?!?/br> 一直沒說話的尹霖此時開了口,“其實叫你來也不光是因為靖恒,塔依一點蹤跡都沒有,你確定她一定會來綏城?” 霍令殊隨手拽了張凳子坐下,“確定以及肯定,她和我不共戴天,肯定會來找我尋仇。” 周靖恒聽著覺得哪里不對,“不對啊,找你尋仇的話,你一直留在遼城等不就可以了?可這次貌似是我們追著她來的綏城吧?到底是你找她尋仇,還是她找你?” 難得聰明了一回,霍令殊卻一點也不欣慰,反而想打死他。 尹霖饒有興趣地等待霍令殊的反應(yīng),想看她怎么編瞎話。 “遼城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等著她,她是傻了才會在遼城現(xiàn)身。”霍令殊白了周靖恒一眼。 “也對哦,可是我們就這樣等著嗎?那得等多久啊?” 霍令殊也想過這個問題,若是塔依一直不出現(xiàn),在綏城埋伏個兩三年再出手,那該怎么辦?難道要一直跟她耗著? “若是我們布局引她主動引她出現(xiàn)呢?”尹霖提議。 “不行,”霍令殊當(dāng)即否定,“你們能保證萬無一失嗎?萬一出了差錯,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令殊,凡事計劃得再好,都會有萬一,但我們不能因為這個萬一就坐以待斃地等著,等到她恢復(fù)元氣,可就沒那么容易再次拔掉了?!?/br> 尹霖說的是實話,一來二去兩方交了這么久的手,都十分熟悉對方的招式,憑借塔依對九二大隊的了解,倘若再讓她恢復(fù)元氣,沒有人能保證他們會再遇到一對安信父女幫他們。 霍令殊堅決搖頭,這個險她冒不起,這場局她也賭不起。一旦局成,陸希寧一定會被牽扯進風(fēng)起云涌的陣中心,到時塔依會怎么下手,霍令殊想都不敢想。 “既然你對綏城如此忌憚,那我們就不在綏城布局,我們另尋他處將塔依引過去。”尹霖自以為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殊不知又被霍令殊否決。 陸希寧在塔依的復(fù)仇名單上排在第一位,連霍令殊自己都次于其后。這一場生死較量,較的就是陸希寧的生死,局設(shè)在何處,甚至霍令殊身處何處,根本沒有關(guān)系。 如果霍令殊離開就能讓塔依放過陸希寧,那么她即便天涯浪跡也絕不會再出現(xiàn)在陸希寧的面前。但是塔依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陸希寧,這才是真正的癥結(jié)所在。 “令殊我真的不明白,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在顧忌什么?”尹霖急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她在顧忌什么?她顧忌的塔依其實早就已經(jīng)告訴大家了,可是所有人都把它當(dāng)做是塔依隨口而出的調(diào)侃,并沒有真正放在心上。 “哥,哥你小點聲?!敝芫负阋娗閯莶粚s緊上前拉住尹霖,“有話好商量?!?/br> “抱歉,我確實是有難以言說的原因,你見諒?!被袅钍怆y得低了頭。 她這一低頭,尹霖和周靖恒兩個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畢竟霍令殊還是個女孩子。 “安雅現(xiàn)在也不方便再留著陸家,靖恒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回去,把她接出來安置在這里,她在塔依身邊待得久,或許會有什么幫助。” “還是我去吧,靖恒對綏城熟悉,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币負屃嗽掝^。 陸希寧在床上躺得難受便想下床,一掀被子,一股血腥氣,她干脆洗了個澡。洗完出來看見邵思妍坐在桌子前露出狗腿的笑,腳邊放著一個箱子。 “阿寧,”邵思妍腳尖踢了踢紙箱,“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過來了?!?/br> 陸希寧邊擦頭發(fā)邊蹲下去開箱,“哪些是和那本差不多的?” “啊?那本?哪本?” 陸希寧嘴抿成一條線。 “哦哦哦,棉花糖與奶糖是吧,在這里?!鄙鬯煎桶√?,掏出了幾本放在桌上,“這些都是再版的樣書,編輯剛給我寄過來,現(xiàn)在還買不到?!?/br> 邵思妍又獻寶似的翻出另外一本書,“還有還有,這本,你那天看見的是扉頁,編輯寄給我簽名用的,那些還沒出,簽了一本第一版的給你,我可從來不簽TO簽的,這還是第一次?!?/br> 說完覷了覷陸希寧的神色,“不生氣了吧?” “早不生氣了,不對,其實我也沒怎么生氣,就是覺得不好意思?!?/br> 尷尬是真尷尬,陸希寧以前沒多想,自從知道邵思妍是《棉花糖與奶糖》的作者以后,她就覺得書里某些情節(jié)怎么那么熟悉?就像,真實發(fā)生在她自己身上一樣。 看著自己的經(jīng)歷化為同桌筆下的素材,她竟然沒有一點違和感,心中有什么正在努力地想要破土而出。她不敢細想,選擇了自閉。 “唉!阿寧,霍jiejie回來了?”邵思妍看著窗外驚訝地問道。 “你怎么知道?” “你看那不是……嗯?旁邊那個男的是誰?” 順著邵思妍指向窗外的手,陸希寧看見霍令殊正和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站在門外交談著什么,兩人離得不算近,但在對話的時候有種莫名的默契,至少在陸希寧看來是這樣。 “阿寧,那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标懴幾叩铰涞卮?,做了一件并不在她教養(yǎng)范圍內(nèi)的事,偷偷窺視,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呢? “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帶安雅出來?!?/br> “好?!被袅钍庾吆笠孛腿粋?cè)身看向落地窗 ,剛剛他就覺得有目光落在這邊,一抬眸,果然,他發(fā)現(xiàn)落地窗前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披散著長發(fā),看著像是剛剛洗過的樣子,用一雙剪水眸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