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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被袅钍鈹蒯斀罔F否定了江明譯的擔憂,“塔依這個人,自負根植在骨子里,并不稀罕扣住靖恒當人質來威脅我,她的目標只是我。所以這一趟我必須走,即使是有解決的方法,也只會在我身上?!?/br> 霍令殊摸了摸腕上的黑色手環(huán),“你們目前也別想什么計劃了,到處都是眼線,我們?nèi)魏物L吹草動都可能刺激到塔依,還是等我把靖恒換出來再說吧?!?/br> 幾人一到達駐扎點,就見一個小兵跑了過來,“肖隊,那邊來消息了?!?/br> “我說什么來著,還不夸夸我料事如神?!被袅钍馍裆靡狻?/br> “行,你厲害,就沒見過去馬上要去當人質的人這么嘚瑟的。”肖冽斜了霍令殊一眼。 “切,一點幽默感都沒有?!被袅钍獍蛋捣藗€白眼。 第二日,霍令殊按照對方的指示,什么都沒有帶,獨自一人出了營地,步行了二十公里來到約定的海邊,海邊停留著一艘船 這塔依要么就是太自負,要么是對她真放心,霍令殊還以為至少會有人過來檢查一下她有沒有配槍,結果直到她上了船,船起了航,也沒見到一個人影。 船在汪洋無邊的大海上行駛了大約一小時才到達約定的海島?;袅钍鈩傁铝舜?,就看見一行人押著周靖恒走了過來。 “霍小姐,我家夫人等候多時了,請您跟我們走。”為首的人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那他?”霍令殊看了一眼被綁著的周靖恒,周靖恒死命掙扎,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霍小姐跟我們走,等夫人見到了您,我們自然會放了他,船都已經(jīng)備好了?!?/br> “我怎么知道你們有沒有騙我,萬一我前腳跟你們走,你們后腳就把他殺了呢?” “您覺得您有選擇嗎?何況您既然選擇了上島,說明您是相信我們的?!?/br> “行吧,”霍令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能跟他說句話嗎?” 許是被吩咐過,并沒有人阻止她,于是霍令殊走到拼命搖頭的周靖恒面前,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說:“靖恒聽我的話,什么都不要做,安心回去,我不會有事的。還有,江明譯也來了,他在營地等你?!?/br> 一聽見“江明譯”三個字,周靖恒果然不再掙扎,他紅著眼圈看著霍令殊,然后重重地點了頭。 “我說完了,”霍令殊轉向為首的那個人,“你們帶路吧?!?/br> 霍令殊跟著一群人七繞八繞,最后停在了一座院子前。 “霍小姐請,夫人在院中等候。” 院門打開,霍令殊緩緩踏入,然而院中的景致卻讓她蹙了蹙眉,這院子怎么…… 歐式復古的庭院與當初昆什的別院如出一轍,只是不同的是,昆什的別院種滿了火紅的玫瑰,而這個院子盡管也種滿了玫瑰,但這玫瑰的顏色霍令殊卻聞所未聞。 “雙色玫瑰,又名‘Hellfire’,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培育出來的,像不像你當年為我修復那只玫瑰花環(huán)?!?/br> 熟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霍令殊轉身,數(shù)米之外的花海中站著一個女人,身著紅色長裙,外罩黑色披肩,挽著的發(fā)髻上斜插著一支玫瑰,與腳下花海同色。 海風拂過,玫瑰輕顫,自腳下掀起一陣紅黑交織的花浪,紅色如血,黑色如墨,女人一路分花拂枝,仿佛踏浪而來。 “阿莫,別來無恙。” 第39章 周靖恒上了船后就一直被人關在船艙里,大概是怕他偷偷記住海上的路線,還特意遮住了他的雙眼。眼睛看不見,他只能用耳朵聽,聽海浪的聲,聽發(fā)動機聲,聽一切他能夠聽見的聲音,任何一個不起眼的細節(jié)都可能成為他們順藤摸瓜的蛛絲馬跡。 過了許久,船靠了岸,周靖恒在心里默默算了下時間,大約一個半小時,而早上他被人押著在港口站了大約一個小時等到的霍令殊,也就是說,殊姐從上船到到達,大約花了一個小時,這是一個重要的信息,可以憑此畫出海島的大致區(qū)域。 船艙門被打開,一個布坦桑人走了進來,先是扯下了他的眼罩,而后給他松了綁,用蹩腳的中文告訴他:“你可以走了?!?/br> 周靖恒下了船,沙灘上肖冽、尹霖,還有江明譯,已經(jīng)等候多時。 “阿恒!”江明譯抑制不住激動,最先走上前,剛想把人攬入懷,卻又意識到旁邊還有人,只能干澀地說:“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生死一趟,周靖恒也不知道說什么,兩人頗有些相顧無言的尷尬。 肖冽上前打破了沉默:“平安回來就好?!?/br> “我是回來了,可是殊姐……”一想到霍令殊還被扣在那個島上生死未卜,周靖恒就覺得難受,要不是他不小心,也不會成為塔依的人質。 “我們先回去再說。”尹霖伸手拍了拍周靖恒的肩,周靖恒眉梢一動,想到了什么,又莫不做聲地壓下了心頭的猜測。 一直到了營地,確定周圍百分之百安全,周靖恒才說出了他剛剛意識到的一件事。 “我懷疑殊姐給我留了信息?!眲倓傇趰u上他沒留心,尹霖拍了他的肩,他才后知后覺霍令殊也拍了他的肩。 按說為了避嫌,他們不該有任何身體接觸,霍令殊也知道這一點,但事實是霍令殊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拍了他,也就是說,她有不得不這么做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