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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去了。孫三娘拍著葛招娣的背,眼眶也蓄滿了淚水。 趙盼兒微紅著雙眼從袖中取出那張奴契,堅定地說:拿著這個,以后她不會再纏著你了。 葛招娣看著奴契,又不可置信地看著趙盼兒:你把奴契給我?真的給我? 趙盼兒眸光閃亮,既有涅而不淄的傲骨、也有閱盡千帆的底氣:我也被賣過,我做過官奴。這賤籍的烙印,我花了整整十年才洗掉,又怎么會讓我的姐妹再被烙上? 葛招娣愣了半晌,用顫抖的手接過奴契,接著,放聲大哭起來。 趙盼兒走上前去,與孫三娘一起輕輕擁住葛招娣,她們彼此相扶,給予對方以溫暖。葛招娣突然覺得,今后無論發(fā)生什么,她都不會害怕,因為她們永遠是彼此最堅強的后盾。 如此奔波了一天,趙盼兒、孫三娘葛招娣回到家時已經到了晚上。趙盼兒原本想像三娘和招娣那樣早早回房休息,可她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睡意反而越來越淡,索性便起身去灶房忙活了起來。 孫三娘被屋外的響動吵醒,想到家里放了五百貫錢,她一個鯉魚打挺便坐了起來。她執(zhí)燈出去一看,見是趙盼兒抱著一只瓷罐從灶房里出來,這才松了口氣:我聽到響動,還以為有賊呢!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 趙盼兒晃了晃手中的瓷罐:我剛去熬了一鍋酸梅漿。家里才放了五百貫而已,別那么擔心。望月樓得買、茶坊明早的生意也還得繼續(xù)做呢。 那你早點睡。孫三娘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正好困勁兒上來,便打了個哈欠,回了房。 趙盼兒將瓷罐放進井中鎮(zhèn)著,又推開院門,看了看在月亮的清輝籠罩下空無一人的小巷。顧千帆曾與她約定,如果他想見她,就在藤蔓上放一朵黃色的花。相比幾個月前,院墻上的蔓藤已經愈發(fā)茂盛,然而夜色下的藤蔓卻是一片碧綠, 趙盼兒心中隱約的希望又一次落空,她輕輕嘆了口氣,關上院門、回到房中。這些天,她一直睡不好,不得已只能再喝了一碗安眠的蟬蛻湯。不知過了多久,睡意才漸漸將她的思念壓倒。迷蒙之中,她似乎感到顧千帆的氣息縈繞在自己周圍,她想,這一定是因為他們太久沒見,以至于她出現了幻覺。她眷戀地感受著那熟悉的氣息,呼吸漸漸輕淺、眼皮愈發(fā)沉重,最終進入了夢鄉(xiāng)。 隨著趙盼兒的呼吸變得緩慢而均勻,角落處的一團黑影動了動,不知何時出現的顧千帆輕出現在窗邊,靜靜地注視著趙盼兒的睡顏。他的心中痛如刀攪,卻不敢近她一步。如果這是皇城司最酷烈的刑罰,他只愿能永生永世。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千帆方從懷中掏出大相國寺的三千貫庫帖和一朵黃花一起放在桌上,壓上了一只瓷瓶。但片刻,他又將黃花取回,將庫帖寫著平安如意的那一面翻過來,重新壓好。山雨欲來,顧千帆留戀地再看了一眼趙盼兒,替她合上了窗。 天邊劃過一道閃電,一陣明滅過后,窗邊已不見了顧千帆的身影,疾風陣陣,卷起沙石,趙盼兒的窗子也被吹開,瓷瓶和庫帖都掉落在了地上。 第二天一早,趙盼兒急急地去了半遮面看屋子有沒有被風吹壞。葛招娣和孫三娘主動留下來收拾也頗有些混亂的小院。 葛招娣收拾著趙盼兒屋中地上散落的紙片,一掃眼發(fā)現了庫帖,葛招娣識字不多,瞟了一眼正面小篆,只覺猶如天書。還好那上面畫著佛像,她便回頭問孫三娘:三娘姐,我在地上撿到張佛經,放哪兒啊? 孫三娘隨意指了指書架道:是引章的吧,盼兒平常也不看這些,放那吧。哎,今年天氣怎么這怪,又熱,妖風又一陣一陣的! 葛招娣也并未多想,隨手從書架拿下一本佛經,將庫貼往里一夾,就又放了回去,隨后便跑過去幫起孫三娘的忙。 第二天一早,天就放晴了,孫三娘按照之前的約定,跟杜長風去店里選衣服。杜長風原本長得不差,就是因為雞視眼總是抻脖子、瞇眼睛,看起來不太神氣。如今他眼睛也好了,又穿上了平整的新衣服,整個人都顯得煥然一新。 孫三娘固然對杜長風的新扮相很是滿意,可她清楚在買衣服的時候,是絕對不能當著老板的面夸人的。她皺著眉打量著試著新衣的杜長風,又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挑剔地說了個還行。 孫三娘回身對老板語速極快地說:這件,還有那兩件,都要了。剛才說是一千四百錢是吧?那我再加兩幅巾子,兩雙鞋,你一起便宜些,湊個整,算個一千五百好了。 老板聽得目瞪口呆,開店這么多年,碰上這么會講價的還是頭一遭。孫三娘卻已經默認這筆生意已經談成,自顧自地去挑男鞋了。 杜長風將錢付給老板,偷偷滿足地樂道:不好意思,她太會持家了。 老板只能無奈地收下錢,把柜臺上的一大摞衣物全都包了起來。 買完鞋子后,孫三娘和杜長風便一起步出了成衣店。走了老遠,孫三娘口中依舊念叨著:人家鋪子里有冊子,以后你也不用上門去挑了,每逢時令,打發(fā)人過去一趟,從頭到腳自然有人給你配好了送來,省得麻煩。 抱著一個大包裹的杜長風拼命搖頭:不麻煩不麻煩我的意思是,還是你幫我挑,我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