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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長自然知道自己那幫學生是什么德性,可京華書院的學生家里可都非富即貴,他管教不了這群學生,還不信治不了一個撒潑婦人了,便朝孫三娘呵斥道:一派胡言,書院乃教書育人的圣賢之地,怎么會有人出手傷人?此地容不得你這無知婦人撒野,速速給老夫出去! 孫理、胡彥領頭附和:沒錯,快滾出去! 孫三娘頓時怒上心頭:就這你這么不分青紅皂白地護短,還配叫圣賢?想叫我滾,呸! 她一手拎起那叫得最歡的胡彥,一邊瞄準了身邊的石桌,飛起一腳便踹了過去,只聽轟的一聲,那石桌便被踢倒,砸在地上斷為幾截! 煙塵過后,書院鴉雀無聲。孫三娘沖一旁看傻了眼的書院少年們指著自己額上的小傷口:道歉。 之前被孫三娘拎在手里的胡彥搶先開口:我們都是無心的,一時失手,請您不要見怪! 孫三娘指了指杜長風:打到我是一時失手,那打到他呢?也是一時失手?你們不是第一回 欺侮他了吧?他是你們的夫子啊,你們都不曉得尊重,難道把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胡彥下意識辯解道:我們沒欺負過他,是他自己眼神不好,看不清東西。 孫三娘掄起巴掌就對著胡彥的屁股抽了一記:有本事再說一遍! 胡彥被打得哇哇亂叫,氣急敗壞地說:你敢打我!我是忠勇伯府的世子!救命啊!快去報官! 孫三娘看到胡彥,就想起傅子方淘氣的樣子,忍不住對著胡彥的屁股一陣狂抽:我管你柿子李子!去報啊!再叫,我扒了你褲子接著打!等官差看到你光著屁股被一個女人打了,我看你這輩子還怎么見人! 胡彥頓時怕了,忙大聲道:別打了,我不報官就是! 孫三娘作勢揚了揚手:你錯了沒有? 胡彥也不是傻子,深諳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連忙求饒:我錯了!杜夫子,我不該用彈弓打你,以前也不該取笑你、不尊重你,更不該搶你的果子吃,我錯了! 孫三娘這才放開胡彥,環(huán)視著諸位學生,冷冷道:很不服氣是嗎?覺得我就是仗著力氣大來欺侮你們?那你們呢?難道不是仗著自己出身高門大戶,仗著自己眼神好,就來欺侮杜夫子?這里可是書院啊,京城的書院。你們知道能在這讀書,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嗎? 說到這里,孫三娘突然有些哽咽:我兒子在錢塘,當初我攢了足足半年的錢,求爹爹告奶奶,才為他請到了一位在京城待過的夫子指點學問??赡銈兡?守著今科的進士給你們當夫子,竟然還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一眾學生們本來怕得要死,沒想到孫三娘說著說著,竟然要把自己說哭了,大家又開始面面相覷。 孫三娘三兩下抹掉眼角的淚,激動地說:不是我小瞧你們,爹當官爺當官,又不是自個兒當官,憑什么就覺得高人一等!還扯什么公候伯子男,我孫三娘祖上還是大官呢,到現(xiàn)在還不照樣殺豬賣茶!杜夫子現(xiàn)在是沒選到官,可那又怎么著?他是憑真才實學考上的進士,以后肯定有他高升的機會!單憑著他肯容忍你們這么久的這番氣度,就是宰相肚里能撐船! 杜長風沒想到自己在孫三娘眼中竟然有這么多優(yōu)點,不禁感動得熱淚盈眶。 孫三娘又轉(zhuǎn)身面向山長:山長,我確實只是個無知婦人,可教孩子,到底是只教學問,還是要教做人,您肯定心里有數(shù)。對不對? 山長訕然地把目光移開,不敢與孫三娘對視。 孫三娘又看了看傻站在一邊的眾少年:你們啊,真和我那個孽障兒子一模一樣。對你們好的,你們不知道珍惜,反而哎,算了,你們好自為之吧。發(fā)完了火的她仿佛xiele氣一般,往書院外走去。眾少年早就被她訓得齊齊低下了頭,見她離開,竟無一人敢去阻攔。 良久,胡彥才嚅囁著到杜長風面前,深深一禮:夫子,之前弟子大錯特錯,對不起!以后我們一定好好跟你做學問! 杜長風欣慰地摘下叆叇,抹著眼淚道:好,好!他剛往后退了一步,差點被地上的籃子絆倒。 眾少年忙扶住他:夫子小心! 杜長風卻突然想起這是孫三娘落下的籃子,他連忙將差點害他摔倒的罪魁禍首抱在懷里,朝門外拔足狂奔,一邊跑一邊大叫:孫娘子,孫娘子!你的籃子! 孫三娘這才察覺自己身上少了點東西,停下來接過籃子:謝了啊。 杜長風氣喘吁吁地說:哪里是我該謝謝你。剛,剛才,多謝你仗義執(zhí)言。 不知怎的,孫三娘覺得杜長風眼下還挺可愛的,想起初次見面時,他那副之乎者也的討厭模樣,孫三娘忍不住調(diào)侃道:你以前來客棧替歐陽旭當說客的時候,那張嘴不是叭叭叭叭挺利索的嗎?怎么對著一幫小兔崽子,就放不出屁來了?敢情你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包啊? 杜長風尷尬地笑道:沒錯,就是個慫包。所以在官家面前才失了儀,結(jié)結(jié)巴巴地,一句話都講不明白。 孫三娘滿腹挖苦之語都被他堵了回去,只得邊走邊道:原來你知道自己的德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