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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招娣用袖子遮住手,不甚在意地答:卸貨場,我一個人能扛四十斤的貨。 趙盼兒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你說你叫葛招娣,那你還有個弟弟? 葛招娣身形一頓,似乎有些排斥這個問題,她眼光一閃,否認(rèn)道:沒有,我家的人都死光了! 趙盼兒愣了愣,帶了幾分同情:你一個人來的東京? 葛招娣目光倔強(qiáng),狠心撒謊道:沒錯,家遭了災(zāi),哪兒有活做,我就上哪去。東京的工錢高,我就來了。除了自個兒能養(yǎng)活自個兒,我還攢了不少錢呢。 趙盼兒這一通問下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破綻:那你既然攢了錢,為什么又沒錢賠我們呢? 葛招娣發(fā)現(xiàn)說錯了話,猛然間張大了嘴,啞口無言,好半天,才低頭小聲道:我本來是還有點(diǎn)錢,可我打了人,得賠藥錢,因?yàn)檫@事,碼頭也不讓我干活了我做事勤快,會打算盤,吃得又少,還有把柄抓在你們手里頭,雇我不比別人強(qiáng)?今天的事鬧得這么大,把我放在店里,一是能顯得你們寬宏大量,二也能讓想害你們的那個人有個顧忌,一舉兩得么這不是? 聽到了葛招娣的這些難言之隱,宋引章和孫三娘看向葛招娣的目光變溫和了不少。這時,趙盼兒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定,她開口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這么機(jī)靈,那到外頭隨便找一個活兒肯定也不難,為什么一定要到我們這兒來? 葛招娣看著趙盼兒,眼神澄澈無比:因?yàn)槟憬o我錢讓我買藥,你還說姑娘家手上不能留疤。我出來干活,就怕被人欺負(fù),所以一直扮成小子。那些人,有看出來的,有沒看出來的,可除了你,沒有一個人跟我說要愛惜自個兒。而且你們?nèi)恢魅思?,一個彈琵琶彈得好,生意不愁;一個力氣大,潑皮不怕;一個又那么聰明,連我的底細(xì)都能識破。跟著你們,肯定能賺錢!哎呀,別啰嗦了,到底雇不雇,給句準(zhǔn)話! 趙盼兒聽了有些心酸,跟孫三娘、宋引章交換了眼神后,說道:成,那就先來試試工。 葛招娣立刻轉(zhuǎn)身就去收拾茶碗桌椅,風(fēng)卷殘云之間,就將一厚摞的茶碗端到了后廚。 孫三娘看了忍不住夸贊:麻利! 宋引章也點(diǎn)頭:有趣! 趙盼兒托腮道:劃算。 趙盼兒、孫三娘、宋引章三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傷痕累累的江氏趴在床上昏睡,嘴里還喃喃不休:是老奴活該姑娘,別讓姑娘知道! 高慧難過地抹掉眼淚,吩咐道:好好服侍,一到時辰,馬上扶奶娘起來喝藥!說著,她含怒沖出房間。 高慧在走廊里快步疾行。春桃在一邊看到,忙追上來撲通一聲往地上一跪:姑娘等等,等等!您千萬不能再去找老爺了,要是再惹老爺生氣,奴婢娘的命就真保不住了!高慧卻停下腳步,怒氣沖沖地說:我不會去找我爹,我找的就是你!說,我爹為什么要打奶娘?別跟我說什么奶娘貪了錢,她管著我房里的銀錢十幾年,一分一毫都沒少過。我爹已經(jīng)好久沒發(fā)過這么大的火了,要是不是氣到極點(diǎn),他絕對不會隨意對家中的老仆用這么重的刑! 春桃很是為難,若老爺知道她對姑娘說出實(shí)情,她恐怕也要落得跟母親一樣的下場。 高慧見春桃不說,硬下心腸威脅道:你以為只有我爹會抽鞭子? 奴婢不敢!春桃嚇壞了,忙低聲道,奴婢的娘,好像去找過一個女人的麻煩那個人,之前跟歐陽官人定過親。 什么?高慧如遇雷擊,頹然地后退幾步,無力地靠在了墻上,定過親,歐陽他定過親? 茶坊早已打烊,趙盼兒卻仍不緊不慢地打著算盤,不時往賬本上寫一筆,瞄一眼外面已近西斜的日頭。 孫三娘向趙盼兒走來,催促道:你怎么還沒盤完賬啊,快點(diǎn),還得去給招娣買衣裳呢,咱們總不能讓她穿成這樣跑堂吧。 快不了,我弄錯了一筆賬,得重新來。趙盼兒為了等顧千帆來接她,一直不斷拖延時間,她又找借口說,算了,你們倆帶她去買吧,我算完這個才能回去。 宋引章愣了愣,不解地問:帶回去慢慢算不就行了? 孫三娘也正要說什么,葛招娣卻恍然大悟地一拍前額,她一拉孫三娘袖子,使了個眼色:我餓了。 孫三娘一怔,再看趙盼兒著急的樣子,驀然間回過味來,忙大聲道:哎呀,小姑娘長個子,就是餓得快。咱們先走吧,我也餓了,讓盼兒在這慢慢算吧,人少還清凈點(diǎn)。說罷,把宋引章也拉走了。 趁宋引章先上馬車,孫三娘悄聲問葛招娣:你剛才拉我走,是不是知道點(diǎn)什么? 葛招娣小嘴一撇,一臉高深莫測地小聲說:我今天剛來,能知道什么?不過,趙娘子剛才想支走咱們那個樣子,就跟我表姐想偷偷摸摸地去會情郎的時候一模一樣。 孫三娘眼神一亮,一摸葛招娣的頭:機(jī)靈鬼,今晚rou管夠! 天色漸暗,趙盼兒正就著油燈的光線執(zhí)筆在白紙上畫著一幅簡單的圖畫。她畫得很專心,連顧千帆何時來到自己身邊都全然未覺。顧千帆一挑眉,索性走到她左邊,沒想到趙盼兒卻正好拿起油燈,轉(zhuǎn)身向右,去看墻上的一幅畫著亭臺樓閣的圖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