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煞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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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今日平旦給她擦洗身子,方看到的。 這是宮中慣用的懲罰手段,名為“骨裂”。 犯錯者雙膝跪地,兩掌刑人左右施力按肩,又分“用心打”和“實心打”兩種。 “實心打”便是往廢了責罰,一通施力下來,片刻間被罰之人肩骨膝蓋碎裂,手足皆廢。 “用心打”則是慢壓勁施,不傷筋骨,但因時辰長而即為磋磨人。 葉照受的便是“用心打”。 “我同陛下說,我不想殿下納旁人,府中只能有我一個?!比~照扯了扯他衣袖,又攀去捏他耳垂,“我還說,殿下有了我,也絕不會再要他人?!?/br> 蕭晏無聲,又倒了一些藥油,給她按揉另一只膝蓋。 葉照湊近些,將他耳垂捏的又燙又薄,聽他忍著笑出半聲,又靜了聲息。 便將另一只手也伸出來,兩手一起揉捏男人耳垂,問,“我這樣說,對嗎?” 蕭晏看她一眼,還是沉默。 葉照眉宇微蹙,直了直身子,當是身體的困頓還不曾完全消散,人還是乏的。 她低呼了聲,似這般兩手伸著吃力,卻又不肯松開手。 蕭晏又看她一眼,挪近些,將頭伸給她。 葉照本就盈著笑意的臉,一下洋溢起來,明亮又璀璨。 她捧著他面龐,踏踏實實地將他耳垂又搓又揉! “癢死了!”蕭晏終于忍不住,渾身抖了下,一掌捏在她白皙豐彈的腿上。 葉照聞他聲色里有了笑意,捧起他面龐道,“妾身說的到底對不對?” “對,一點錯也沒。”蕭晏按揉結(jié)束,放下裙擺,將人抱在膝頭,低聲道,“我只要你一個,你也只許要我一個?!?/br> 葉照摟上他脖頸,“書上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妾身便想,怎就是書中才有?書外也可以有的?!?/br> “但是世人多來覺得荒唐,尤其如你這般皇室子弟,確實該妻妾充實,方能子嗣繁盛。陛下是大多世人中的一個,便自然這般想。偏碰上你倔強,又遇到我不會迂回,只知直言所念。莫說他是一國之君,便是尋常高堂,想來也是生氣的?!?/br> 葉照晃了晃兩條小腿,“這般責罰,于我也算不得什么。家翁訓(xùn)導(dǎo)兒媳,君主責罰臣下,總歸陛下還是有個緣由的,便不算過分?!?/br> “不氣了,好不好?”她親了親他面頰,“都過去了。母妃也為我作了住。你若此番再去同陛下置氣,無非讓陛下更不喜歡我。還不如挪了空閑,陪陪我?!?/br> “嗯?”葉照說了半日,都不見人反應(yīng),便開始晃他腦袋,“說話啊!” “你什么時候這般能言善道了?”蕭晏輕哼了聲,捏了把她縮了一圈的面頰,“我只是心疼你,對不起……” “就是啊,郎君素日公務(wù)纏身,且將要同陛下攀扯的時辰省下來,好好心疼妾身?!蔽惨舳甲兞苏{(diào),更遑論“郎君”二字,她只在床幃間才喚他。 “硌得慌!長點rou,否則不許上榻?!笔掙淘捳Z落下,將竟將人抱起,如商販稱rou般掂了掂。 “答應(yīng)了?”葉照尤自不放心,低頭要他個回應(yīng),“別去御前?!?/br> “成?!?/br> 蕭晏應(yīng)了沒去御前,但翌日散朝后,去了一趟刑衛(wèi)所。 將給葉照上刑的兩人各踩斷了一根手指。 “秦王殿下,我們職責在身罷了?!币蝗艘а罀暝馈?/br> 蕭晏松開腳,由侍者彈去灰塵,“所以本王只要了你們一根指頭。不是奉命“用心打”嗎?用心了嗎?用心打的時間由半個時辰到兩個時辰不等?” 蕭晏笑道,“陛下指定罰足兩個時辰的?” 兩人垂首無話。 “奉承和愚蠢都是需要代價的?!笔掙虛u著扇子,同邢衛(wèi)所首領(lǐng)招招手,“去回陛下,這兩人傷了指骨,暫不能上值,給他們些時日歇歇?!?/br> 首領(lǐng)拱手稱諾,匆匆離去。 區(qū)區(qū)刑法衛(wèi)所兩個七品差役傷痛,哪需奏到御前。 這分明就是特意著人傳的話。 彼時,蕭明溫正在勤政殿同傳召而來的血衛(wèi)營首領(lǐng)劉釗論事。 蕭明溫聞這事,押了口茶,也沒說話。 倒是劉釗道,“陛下,若您實在不喜秦王妃,卑職去造成意外解決了,也不是難事。她功夫再好,也是雙拳難敵四手?!?/br> 蕭明溫抬手制止,“你當朕兒子腦子是擺設(shè)?這天子腳下,帝都皇城,一個親王王妃莫名其妙死了,能是意外?還是他的王妃!” “罷了,朕便這么一個像樣的兒子,且隨他?!?/br> 如今有個陸氏女,女子心思或婉轉(zhuǎn)或嫉妒,在情愛中碰壁,便都能化刺。 七郎尚且對她不設(shè)防,且由她慢慢磨去。 左右自己罰葉氏,不過借人吐口濁氣而已。沒必要同自己兒子鬧太僵。 蕭明溫合了合眼,到底還是冷哼了聲,“瑕染白璧,如此糟污,實在毀朕多年雕琢的美玉。且留著日后慢慢看吧。” 他深嘆了口氣,不由想起先后。 若是他們的孩子在,方是真正的圓滿。 何如眼下,蕭昶無腦且不論。剩下的兩個,后院迎的都是什么貨色! 如此念之,他眼下陰翳更深。 只再次落話道,“你且將心思放在霍靖身上,該追便追,該誘則誘,給朕數(shù)管齊下?!?/br> 數(shù)十年御座高坐,他很清楚,斬草需除根。何況是那二人之子。蕭明溫不信,他會這般就此隱于世間,定會回來的。 而三十年夫妻,她孕四子,卻獨獨給一個亂臣賊子生了孩子! 最后一口茶未曾飲下,杯盞被他扔在案上。杯蓋跌下,發(fā)出兩聲刺耳的聲響。 * 蕭晏從刑衛(wèi)所出來,去了趟昭仁殿。 一趟公差往來,他已經(jīng)二十余日不曾來探望母親。 他原也知曉,自皇后故去,天子已經(jīng)極少入后宮。而自己母親本也不待見他,這些年完全是看在自己與兄長的面上,應(yīng)卯罷了。 然這廂聞賢妃低嘆,道是許久不見你父皇。 蕭晏不由蹙眉,“不見父皇,母妃不是樂得清閑嗎?” 賢妃搖首,“他在前朝可有什么變化?” 蕭晏想了想,“父皇于朝政上,慣是清明。除了提拔蕭昶給兒臣添堵,其他尚好。朝中運作也一切如常 。” 他飲了口茶,愈發(fā)疑惑,“母妃如何問起前朝的事?” “沒什么,阿娘隨口問問?!辟t妃笑了笑,“皇后仙逝,你父皇變化甚大,上了年紀,身子骨總沒有早年硬朗。阿娘想著于前朝事上,他是否也沒那般伶俐了?!?/br> 賢妃將提前準備的膳食推給蕭晏,“倒不是掛心他,乃擔心你。別他自個不行,便將什么事都挪給你,弄得你連軸轉(zhuǎn)?!?/br> “你十月婚期將近,阿照又無母家?guī)头?,她阿姐亦是才入王府,不熟此間事宜、規(guī)矩。屆時六局裁衣、制冠、種種事務(wù)繁瑣,你且多伴著些她。” “這洛陽高門,世家貴族……””賢妃頓了頓,仿若想起自己初入宮闈的那兩年,笑道,“多來尚有人瞧她笑話?!?/br> “但若你在身邊,便也無人敢置喙?!?/br> “七郎明白的,阿娘放心便是?!笔掙虖馁t妃手中接過桂花釀用著,余光掃過自己母親悵落寡淡的神色,縱是嘴角噙笑也虛無得很。 本欲安撫幾句,然言語無力,他亦甚少開口。 左右,他同長兄好好的。也能讓母親欣慰,讓她眼中聚光。 五月日頭明艷,清風扶柳。 大好的辰光,賢妃的悵然神色亦不過片刻,轉(zhuǎn)眼復(fù)了容光,拉著兒子將這日里自個親手做的膳食都嘗了個遍。 日影偏轉(zhuǎn),風中多了分熱氣。 蕭晏推過那碟玉露團,求饒道,“阿娘放過七郎吧,我還應(yīng)了阿照,同她一道用午膳的。這、我今個晚膳都用不下了?!?/br> 這說著話,宮人來稟,道是清河縣主來了。 “正好,且給清河用吧。”蕭晏搖開扇子,換了個離桌案稍遠的位置坐。 瞧小姑娘衣衫素雅,盈盈入內(nèi)。 賢妃自是歡喜。 數(shù)日前,陸晚意陪她用了頓晚膳。欲言又止了半晌,原以為又是來求她入王府之事,不料恰恰相反。 小姑娘道,“掙扎多時,方看破情障,許是一時念起而已,時日流逝,便淡了心思。既這般,望娘娘莫與殿下論此事,免得以后彼此尷尬?!?/br> 深閨女郎的最是皮薄羞怯,賢妃自然答應(yīng)。 “清河見過殿下?!标懲硪飧A烁!?/br> 蕭晏正飲著山楂水消食,也沒應(yīng)聲,只用扇尖指了指案桌。 “過來,坐這里?!辟t妃笑道,“給他做了一桌吃食,結(jié)果他要留著肚子回府陪自個媳婦用,愣是不肯張口。真就心整個偏了!” “咱娘兩吃。” “殿下哪里偏心了?分明吃了這般許多。娘娘才偏心,瞧瞧,好幾個碟子都空了,留得殘羹與清河?!标懲硪庾驴戳搜凼掙?。 蕭晏擱下茶盞,搖開扇子,“還是清河明辨是非,還本王清白。” “娘娘,清河錯了?!标懲硪馐⒘送胄√焖址罱o賢妃,哀怨道,“便該順著娘娘的話說,這下好了,熬了鍋櫻桃露,殿下定是不會用了?!?/br> 說著,示意侍女奉上來。 “你不會故意挑本王吃撐的時候,送這東西吧?!笔掙虛u扇的手頓了頓,走上前來,認命道,“給本王盛半盞?!?/br> 這是涼州特有的一道甜食,只是制作繁瑣,櫻桃又稀少。 是故每年也就五六月份才能嘗個鮮。 陸晚意自來洛陽,至今第六個年,每年都給做了分與蕭晏。 賢妃因不喜櫻桃,如此便全是蕭晏的。 “罷了!”蕭晏止住她,“這東西比金子還難能弄,留給阿照吧,她最喜歡甜食?!?/br> 說著,讓人合蓋裝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