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她喝醉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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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孟來到診所前以為會見到黎未雨流淚漣漣的場面。 于是由飲料店走至診所的路上,他都在尋思著等會見面該說些什么。 這不是你的錯?說沒錯似乎也不對,雖說無知者無罪,但終究造成傷害,黎未雨都自責(zé)了,他此時(shí)這話一出,肯定被黎未雨反駁。 別想太多?這更荒謬了,她自個兒就想往那兒想嗎?但腦袋思想本就無法控制,事情才剛發(fā)生不久,肯定更加鑽牛角尖。 咂摸不出個所以然,周子孟看手機(jī)一眼,碰巧童姐發(fā)了短訊。 ——晚上你有空嗎?我們陪未雨去吃東西解解悶。 童姐把事情簡略告知?dú)W先生,他一口答應(yīng)晚上由他照顧小榮,讓老婆放心陪黎未雨療傷。 童姐有疑慮:「你一個人行嗎?」 歐先生胸有成竹:「行的,一打一有什么難的,兒子都三歲了?!?/br> 她想了想,她與黎未雨單獨(dú)吃飯,倘若她在自己面前垂淚,那豈不是尷尬的不知所從? 但帶上周子孟就不同了,至少她還能與他一搭一唱講雙簧,氣氛不至于尷尬。 這段時(shí)間因唐姜楊芷之事,他們?nèi)诵F(tuán)體漸漸形成,那這種時(shí)候拋下周子孟,不是挺不地道的嗎? 周子孟二話不說回覆有空。 還有什么事比吃更療癒的呢?一頓沒用,那就兩頓,吃飽肯定心靈都被治癒了。 他擔(dān)起了搜尋餐廳的責(zé)任,一面推搡開門,聽見黎未雨喊他:「子孟下班了?!?/br> 聲音聽來無異,如往常那般脆生生,溫婉悠轉(zhuǎn),如黃鶯出谷。 周子孟手一頓,抬頭看見黎未雨微笑。 嗯? 跟他想像中的場面不大一樣。 周子孟本以為,他推門而入看見的,會是黎未雨坐在柜臺,淚撲簌簌的落。 但現(xiàn)在一看……竟然算的上神采奕奕? 周子孟茫然點(diǎn)頭:「你還在忙嗎?」 黎未雨一笑,揚(yáng)揚(yáng)手上的單子:「一周一次盤點(diǎn)藥品?!?/br> 沒有萎靡瑟縮,沒有暗自垂淚,反而振作起來,正在進(jìn)行每周一次的盤點(diǎn)藥品。 當(dāng)然,她沒鬱鬱寡歡是好,只是事情剛發(fā)生,鬱結(jié)沒發(fā)洩立刻打起精神,也是不妥啊。 更何況,往日里聽了羅耀不好就赤紅白臉,被那樣喜歡過的人狠狠傷害,有可能這么迅速恢復(fù)? 她猶在清點(diǎn),周子孟不解,但貿(mào)然詢問委實(shí)欠妥,他只得進(jìn)到柜檯內(nèi):「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黎未雨忖了下:「我拿下來的藥罐麻煩你幫我擺上去就好,謝謝?!?/br> 到目前為止都還正常。 周子孟應(yīng)了聲好,陸續(xù)放了三罐藥后側(cè)頭偷覷。 黎未雨垂眸對藥單,拿起筆打了勾,她嫌頭發(fā)長礙眼,扎了個恬靜的低馬尾。 眼圈微微紅。 許是哭過了吧? 他心中無聲嘆息,踟躕了會,輕聲說:「藥師jiejie,如果真沒精神,說一下大家都能體諒你的?!?/br> 黎未雨心頭微動。 她并未立時(shí)回答,沉吟半晌,才答:「不行,感情歸感情,工作歸工作,我工作還沒做完,更不能把私人感情帶進(jìn)工作來?!?/br> 「可是……」 黎未雨搖頭:「沒有可是了,我已經(jīng)要二十七了,知道公私分明,更要拎得起放得下。」 她勉強(qiáng)微笑,指著周子孟手邊的藥罐:「已經(jīng)累積三罐了都沒放回去,等會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放錯位置,晚上要罰酒哦?!?/br> 周子孟一時(shí)凝噎,沉默不語。 大二那年他去了間音樂餐廳打工,某個周末晚上人潮多,誰知那女孩上班前同男友吵了架,值班時(shí)怏怏不樂提不起勁,沒一會就告知經(jīng)里要早退了。 那日客人偏偏特別多,剛到職一個月的周子孟叫苦不迭,只好撐大樑,才得以解決這人手不足的災(zāi)難。 與那女孩相比,黎未雨沒因失戀落魄,反而堅(jiān)持工作到底,還真是打工人中的勞模,老闆眼中的模范。 周子孟覷向黎未雨。 她卻神色自若,迅速收拾心情,繼續(xù)作業(yè)。 * 旻欣牙科附近正是知名美食商圈,店家琳瑯滿目,選擇極多。 周子孟詢問黎未雨的意見,她無心也沒食慾,不溫不火一句都行把他噎了回去。 最后是童姐提議吃燒烤,一人一支夾子在烤爐翻烤,rou類因火烤生油滋滋作響,想想就饞的分泌唾沫。 黎未雨瞧了眼時(shí)間,正是暮色冥冥之際。 多大個人了,不過失個戀,何必興師動眾,造成他人麻煩? 「你不回去真的沒問題嗎?」 童姐看她一眼:「說了要陪你就真的要陪,況且他們父子也需要點(diǎn)獨(dú)處時(shí)間啊。我在小榮就只黏我,說不定他爸其實(shí)也希望兒子找他呢?!?/br> 說著就夾了塊rou進(jìn)她盤中,殷勤的很:「吃吧。」 卻之不恭,黎未雨雖沒食慾,還是夾起吃下。 周子孟拉開了可樂易開罐,氣泡充盈喉腔,他爽快哈了聲:「我們就是今天想吃烤rou,你不要當(dāng)我們是為了你才聚在這,那么有壓力干嘛?」 童姐乜他:「那么想吃,都不幫忙烤?!?/br> 周子孟滿臉無辜,才拾起夾子,翻烤網(wǎng)上的牛五花。 到此,黎未雨才輕笑出聲,利索旋開手上燒酒蓋子,豪邁一飲:「好,那今天肚子都得吃個十分飽,誰吃太少就罰酒!」 然而,黎未雨并不是個能喝的主。 若今日是啤酒還行,但燒酒濃度比啤酒高上許多,黎未雨愣是豪飲三瓶,不過一刻鐘時(shí)間,已到酣暢處,雙頰酡紅,眼神已然渙散。 心是快樂了,神思已散漫了。 那傻憨憨的笑,黎未雨此刻狀態(tài),昭然若揭。 周子孟放了塊牛舌進(jìn)黎未雨碗里:「認(rèn)得我是誰嗎?」 黎未雨沒看他,倒是對碗里牛舌大感興趣,一口嚥下,拍著桌子:「我還要!」 周子孟不放棄:「我是誰?」 黎未雨求而不得,竟然惱怒:「我還要rou!」 童姐與周子孟不約而同咯噔。 周子孟磕磕絆絆問:「三瓶,算酒量好嗎?」 童姐執(zhí)著青綠玻璃瓶端詳:「酒精濃度14,也還好啊?!?/br> 求rou失敗,感情上又栽了那么大一跤,加上近期楊子連鮮少發(fā)照片直播營業(yè),遭心事紛至沓來,黎未雨居然悲從中來。 她抽噎出聲,動靜驚著了尚在研究燒酒濃度的兩人。 「我、我為什么要那么喜歡他……羅耀這個傢伙,我為什么執(zhí)迷不悟,不聽大家說的?!?/br> 哭就哭吧,哭就是種最好的抒發(fā),但她一邊落淚,卻還想再開一瓶燒酒。 周子孟心想都已經(jīng)酩酊大醉了,若又一罐下去,是真要爛醉如泥了。 他趕忙制止:「別喝了,我們換喝可樂好不?」 黎未雨心頭滿是窩火:這個傢伙,不給她吃rou,還不讓她喝酒! 頓時(shí)氣不打一處來,一掌帶風(fēng)啪地打在周子孟手背:「走開!」 接著就去掰周子孟鉗在瓶上的手,一面拿起夾子,把尚未攤開的牛rou扔進(jìn)烤網(wǎng)里。 哼,誰稀罕你來,我自己也能烤。 不知是否因酒精催化,她此刻手勁極大,周子孟吃痛,卻堅(jiān)決不讓她得手,死死鉗著玻璃瓶。 童姐無措起身去架開黎未雨:「別打架,牛rou快烤好了,吃吃吃?!?/br> 接著又對路過的服務(wù)員說了句:「上瓶雪碧?!?/br> 這三人的聲響吸引了其他客人們的注意,周子孟當(dāng)真叫苦不迭,平日溫軟可愛的藥師jiejie,醉酒后竟是乖僻如斯。 也不知她是否為斷片體質(zhì),若她酒醒想起,必是想埋進(jìn)土里,永不見天日。 然而,那都是酒醒后的事,現(xiàn)在的問題是,黎未雨猶在此無理取鬧。 不知哪根神經(jīng)接錯,黎未雨又大哭起來:「我怎么會那么單純,明明心知肚明,偏偏還是喜歡,結(jié)果是個大渣男……」 邊說邊拿手去撥周子孟的臉。 由于現(xiàn)在與黎未雨糾纏的人是周子孟,周圍客人自然認(rèn)為是他,紛紛投以輕蔑鄙夷的眼神。 隔壁桌嘈嘈切切交談聲傳入耳里:「果然,帥的男生不可靠?!?/br> 周子孟有苦難言,不是他??!也別這樣一竿子打翻所有帥哥??! 黎未雨抽了口氣,向著隔壁桌客人點(diǎn)頭:「就是,我當(dāng)初就是太膚淺,看他帥,才會淪陷?!?/br> 那桌是中年婦女,他們擺著長輩說教的姿態(tài),語重心長地教導(dǎo):「meimei,帥哥老了也就那樣,看皮相不如看內(nèi)在??!」 黎未雨點(diǎn)頭如搗蒜:「是是是,我以后不找?guī)浉缌恕?/br> 周子孟又是驚詫,心想:哎!別這樣就對長得好看的男生失望啊! 畢竟……周子孟自個兒提不好意思,但也自知,他確實(shí)有張俊朗好看的清秀臉龐。 其中一位阿姨乜周子孟:「你怎么能讓女孩子這么傷心?年輕確實(shí)愛玩,但收收心吧,人家女生都傷心地喝這么多酒了?!?/br> 趁黎未雨所有精力都在對抗周子孟,童姐正忙著將雪碧倒進(jìn)燒酒空瓶,想藉此忽悠黎未雨。 驀地聽見此話,抬眼見周子孟臉龐反覆被黎未雨搡來推去,連忙代為解釋:「我朋友說的不是他啦,不要誤會。」 周子孟在旁狼狽點(diǎn)頭。 但黎未雨醉酒,腦子短路了,思路與尋常人不同,當(dāng)童姐說的是羅耀。 她攥著周子孟衣領(lǐng)晃:「就是他啦——」 童姐又欠身去拽黎未雨:「不是,她說的是另一個人……」 阿姨們瞪大眼睛,正氣凜然指責(zé)童姐:「你這時(shí)候不向著朋友,反而向著這個男人!」 …… 鬧騰了好一陣,阿姨們已有既定成見,見他們不聽勸,覺得自討沒趣,哼哼幾聲甩頭不管。 二人也覺得無妨,只是萍水相逢,有什么想法,隨他們?nèi)グ伞?/br> 首要還是得顧好黎未雨。 童姐的『雪碧詐酒』初始未奏效,黎未雨淺嚐一口,微酸微甜清爽,沒酒精的口感,疑信參半。 「這是酒嗎?」 周子孟點(diǎn)頭:「真的,我從這個燒酒瓶里倒出來的啊。」 喝起來怎么不像?然而腦袋混沌,昏昏沉沉,黎未雨沒馀力去思忖其他,便將信將疑的乾了那罐雪碧。 哄住了,周子孟吁口氣,對童姐豎起了大拇指,深感敬佩。 童姐也松了口氣,這樣爛醉如泥的人,不管何時(shí),都讓人心累啊。 罷了,她今天不高興,就藉酒精,讓她恣意快活一回吧。 折騰了半天,黎未雨最后在燒rou店桌邊睡著了。 周子孟低頭去看,望見她頰邊的淚痕。 他心一揪,將外套披在黎未雨身上,本想伸手輕撫,又覺得關(guān)係未定,未經(jīng)同意這般觸摸,實(shí)屬不妥。 他紳士的守著最后一道線,不去越矩,也不后退,就等著她準(zhǔn)許前行的那日。 童姐掛機(jī),她本意是報(bào)備要搭計(jì)程車回家,歐先生卻想無妨,不如帶著小榮一起開車來接老婆,還省一筆錢呢。 她一同望著伏在桌邊睡去的黎未雨:「喊醒她吧?!?/br> 否則睡在人店里真不是辦法。 周子孟嗯了一聲,讓位給童姐,她搖了搖黎未雨身子。黎未雨只是淺寐,一會兒就睜開雙眼。 她睡眼矇矓,神思尚未歸位,懵懂懂視線于童姐周子孟之間來回。 黎未雨按著腦袋,眉頭一蹙:「好暈……」 童姐面露擔(dān)憂:「這樣你自己在家行嗎?還是去我家住一晚?」 「不用!不用!」 她語調(diào)聽來仍是脫略不拘束,兩人皆是心知肚明。 酒還沒醒。 童姐不放心:「真的?」 黎未雨信誓旦旦拍胸脯:「我天天都自己在家啊!」 …… 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能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