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玨忽問：“若是殺的人沒死，也會變成鳥人嗎？”

    羽蛇族長道：“當(dāng)然，只要付諸行動的便算。那條湖邊的船，就能稱出你們身上的罪業(yè)，超過紅線的，除非愿意舍身救人，贖了罪孽，否則就會像她一樣，徹底變成姑獲鳥?！?/br>
    李景榮愿意犧牲自己，不連累自己的同伴，玄冥劍就給了他重來的機(jī)會，顧念慈其實也有機(jī)會，就是代替玄冥劍支撐秘境，當(dāng)時他們幾人無論誰跳進(jìn)去都行，玄冥劍卻點名要異化成姑獲鳥的顧念慈，就是給她機(jī)會，只可惜顧念慈哪有那樣的心，生生把最后一個變回人的機(jī)會放走了。

    告別羽蛇族長，顧蘇里他們下蛇山，預(yù)備去姑獲鳥的山頭。

    一路上上官玨等人都在沉默。

    顧念慈心知他們在懷疑自己，便啜泣道：“我們剛到這座山時，羽蛇族長還想吃了我們，難道你們真信他們的話嗎？”

    趙斌目光古怪地道：“我記得李老三是和你吵了一架后離開的?！?/br>
    當(dāng)時顧念慈還放話如果李景榮真害他們被困在這里，她會在變成鳥人之前殺了他。

    “我是和他吵過架，但我那時候是太生氣太害怕了！”顧念慈道，“要不是他在水晶管里放紅球，我們就能順利通過蛇山了。你們當(dāng)時不也很生氣嗎？”

    提及此事，李景榮很不自在：“是我做錯在先——也怪不得她。”

    心底卻微微下沉，忍不住想，那晚顧念慈是不是故意激走他的，要不然她為什么也會變成鳥人？

    顧蘇里忽道：“張博肅，和羽蛇族長玩游戲的時候，我記得你說過，趙斌先放的球，但是你沒看清楚他放的

    小球顏色?！?/br>
    張博肅一愣道：“是有這么回事。”

    顧蘇里問柯文玉：“你和周瑤放球的時候也一樣嗎？”

    “一樣的。”柯文玉道。

    周瑤點頭，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顧蘇里道：“是有問題?！蹦抗馔断蚶罹皹s。

    李景榮愣了一下，脹紅臉道：“難道你懷疑我為自己開脫嗎？我當(dāng)時真的看見你放了紅球，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一時想岔，放紅球進(jìn)去！”

    趙斌也道：“李老三不會那么傻的，八成是那些羽蛇……”

    說到這里，他也反應(yīng)過來了，目光凌厲地刺向被困在水球中的顧念慈：“李老三和顧蘇里放球的時候，是你做的手腳？！”

    周瑤吃驚道：“趙斌，你在說什么？”

    趙斌卻似勃然大怒，腦門上青筋都要爆出來了：“如果是羽蛇族動的手腳，怎么可能只動他們那一組？先前她拿到玄冥劍，就想把顧蘇里殺掉，她之前肯定也想殺顧蘇里，所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誑李老三下手！”

    顧念慈沒想到趙斌三言兩語就猜中了真相，在水球中又開始掙扎了起來。

    庚辰都被這個猜測驚呆了：“不會吧？”

    顧蘇里卻道：“就是這樣。”

    羽蛇族們看起來邪惡，但心性甚至可以說是單純。早前它們沉迷紙牌時顧蘇里就有種古怪的感覺了。李景榮放紅球，羽蛇族長本來該吃掉他的，卻沒吃；后來它一直慫恿他們把李景榮殺掉，但李景榮偷跑出營地撞上它們，它們卻還收留了他。

    雖然每一次放他們一馬的行為都能用別有用心來解釋，但顧蘇里認(rèn)為兇狠邪惡只是它們裝出來的而已，迄今為止，它們其實都在幫他們。

    顧念慈在水球里尖叫道：“你胡說，你胡說——我要把你們都?xì)⒌?！?/br>
    凄厲的叫聲響徹云霄，顧蘇里等人的臉色一變，他們已經(jīng)離開蛇山的結(jié)界范圍了。

    顧念慈似乎也反應(yīng)了過來，竟高聲長叫，想把姑獲鳥引到這里來。

    姑獲鳥的回應(yīng)很快穿過群山隨著風(fēng)送到了他們的耳朵里。

    上官玨當(dāng)機(jī)立斷，在原地設(shè)了一個更大的靜音結(jié)界！

    他們還沒做好和姑獲鳥正面對上的準(zhǔn)備，所以都藏在就近的山林里，屏住呼吸。

    巨大的陰影不過幾分鐘就出現(xiàn)在了上空，姑獲鳥在空中盤旋不去，近一個多小時后，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這座山頭。

    顧蘇里他們一身的冷汗，趙斌指著顧念慈的鼻子罵道：“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現(xiàn)在還想害人，等出了這秘境，我肯定把你做的好事都告訴你叔伯他們。顧家要是敢為你撐腰，我就讓我爸直接和顧家斷交！”

    顧念慈卻冷笑一聲，道

    ：“能出得去再說吧，反正我已經(jīng)變成了姑獲鳥，不如你們就都留在秘境里陪我！”她十分惡毒地對揭了她最后一層皮的顧蘇里道，“顧蘇里，你那個妖修男朋友已經(jīng)被秘境耗死了。你放心，很快就輪到你了。”

    顧蘇里反射性去摸自己的口袋，探到口袋里的小烏龜還有心跳，這才松了口氣。

    確認(rèn)羅元緒還活著以后，他才有空去偷瞄眾人的表情。

    除了上官玨外，眾人的表情都有點奇怪，和尷尬——但竟沒有得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的震驚。

    “看什么看？”趙斌惡聲惡氣地道，“真當(dāng)我們傻，沒看出來嗎？”

    本來羅元緒就古里古怪的，一身古裝，容顏傾世。顧蘇里跳進(jìn)那個漩渦時，羅元緒是化成光團(tuán)追進(jìn)去的，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后來顧念慈要殺顧蘇里，他們親眼看著水球中懷抱著顧蘇里的羅元緒變成了只小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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