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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遇的模樣本身就十分出挑,在墨色的眉筆刻畫之下,五官呈現出了一種濃郁地立體感。 她自己本身有些無奈,不知道上了自己身的這個“東西”接下來還會干什么。 在看到“她”把紙人新娘頭上的鳳冠蓋在時遇的頭上時,時遇心里大驚。 不會吧,“她”想要讓自己跟新郎拜堂入洞房嗎? “她”坐在鏡子前,低低淖淖地唱了起來。 ——“白云化霧繞指柔,我與將軍并蒂走?!?/br> ——“若是戰(zhàn)死于沙場,我必忘川河邊尋你共奔走。” ——“天邊的云啊云兒慢慢地走,你的月亮到了晚上才來游?!?/br> ——“前塵的陰緣今世尋,今世無緣下世續(xù)……” 時遇看著鏡子里面流淚哭泣地自己,心里面盡是對身體被人cao控之后的異樣感。 “她”從鏡子前站起身,拿著紅蓋頭,蓋在了自己的頭上。 隔著薄薄的紅蓋頭,隱約能夠看到一些紅蓋頭外面的東西,走路的時候只要不是橫沖直撞,就不會摔倒。 門外傳來輕輕地叩門聲,紙人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大奶奶,該去拜堂了。” “她”說了一聲:“好?!?/br> 時遇看著“她”走到門口,輕輕推開門,隔著紅蓋頭能夠看到兩個紙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旁邊。 ——“大奶奶,跟我們走吧?!?/br> “她”輕聲“嗯”了一句,跟在兩個紙人的身后往前走著。 時遇心里面發(fā)苦,這叫什么事兒啊。 涼風吹動了她身上的衣擺,好看的鳳凰羽毛刺繡映在上面就像是一副畫似的精巧曼妙,蓋頭在她的頭上也被風吹的帆揚起來,時遇的臉在蓋頭下面若隱若現,她就很像伸手把蓋頭蓋得勞一點防止自己的臉被這些人看到。 畢竟自己就是個“外人”,要是被發(fā)現可不得了。 耳邊敲鑼打鼓的聲音越來越近,蓋頭外面的紙人們也越來越多,很多都是穿著軍裝打扮的似乎是郁慍的下屬,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 時遇心想,新郎官呢? 正想著,密密麻麻的紙人群里面只有一個略為正常的人站在人群當中,身上穿著大紅色的喜服手里端著一個酒杯一杯接著一杯不停的喝著。 時遇在紙人的牽引下,站在了正廳當中,身邊圍繞著諸多紙人而自己站在其中,鶴立雞群顯得十分突兀。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新郎官的身上,準確來說是附身在時遇身上的這個靈魂,眼睛在一直看著新郎官。 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刮來了一陣風,揚起了時遇臉上的紅蓋頭。 明明她站在這個正堂里面,到處都是人山人海沒有風的來源,到底是哪里來的風能夠把這個蓋頭掀開? 時遇有些慌了,可是控制著她身體的司月卻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她”目光所到的地方,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時遇驚駭,是淮?! 蓋頭掀開,是他干的?他想干什么?害死她嗎? 時遇這個陌生的臉讓滿廳的人驚呼。 ——“你是誰?你為什么穿著我們大奶奶的婚服?” ——“你怎么進來的?你把大奶奶弄到哪里去了?” ——“來人啊,把這人拿下!” 時遇的身體,被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摁在地上。 她欲哭無淚,看著身邊的一群紙人拿著槍,把槍口對準自己,而淮就站在對面抱著手臂,面無表情的也看著她,仿佛在看著一個即將任人宰割的羔羊。 只是在淮的眼神里面,時遇捕捉到了一絲猶豫。 他在猶豫什么呢? 時遇猜測,估計是猶豫要不要留自己一條小命吧。 穿著婚服的新郎官朝著時遇的方向走過來,附身在時遇身上的“她”抬起頭來,這個時候時遇才看到這位大司令郁慍到底長著什么樣子。 實際上和前世的岳白并不像,岳白是輕輕瘦瘦的臉型,看起來很像一個文弱書生。但是眼前的郁慍卻是一個國字臉、皮膚黝黑、下顎還有少許胡渣,男人味十足。 只是郁慍因為剛才喝了不少的酒,導致麥色的臉廓又多了一些酒熏的紅色。 他手里握著一把槍,頂在時遇的頭上。 冰涼的槍口摩擦著時遇額頭肌膚,時遇一著急,忽然感覺自己的雙手雙腳好像可以動了。 原本被凍住的肌rou在這一瞬間仿佛恢復了溫度似的,能夠讓時遇自己支配。 “她”不會是主動離開了吧? 時遇心里暗罵,很好,快死了的時候就離開、用完了就不認人,這很三千世界。 ——“你是誰?” 他問道。 時遇心里面飛速思考,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說真話。 郁慍是認識司月的,她只能硬著頭皮說:“我是陶樂屋的人?!?/br> 郁慍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完全看不出來喜怒安樂。 ——“你為什么穿著新娘服?” 時遇動了動嘴唇,腦袋里面飛速運轉:“剛才,司月老板唱完最后一首曲子,去世了?!?/br> 郁慍臉上的表情又多了一點變動,但長期以往的冷靜形象擺在這里,讓他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變化。他仔仔細細地瞧著時遇,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 ——“這和你偷穿新娘婚服有什么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