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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嵐裳容色怡淡,仿佛在聽說書似的不以為然,確認謝觀林說完了,他才略有倦怠的莞爾一笑:“既如此,父親干脆將夜郁逐出謝家,斬斷謝家義子的身份,順便再把我也攆出去,把我從族譜上除名。這樣一來,無論我倆是人是妖是鬼都連累不到您,更連累不到家族,多簡單的事兒?” 謝觀林當場被噎。 “如果父親怕祖母責怪,那也無妨,我去跟祖母說,絕對不會怪罪到您的頭上?!敝x嵐裳說做就做,“父親吩咐吧,只要您一句話,我立即馬上去洛陽找祖母。” “你!”謝觀林一口氣沒跟上,險些把自己活活憋死。 若真的照謝嵐裳說的做,那萬仙大會的所有榮耀,和他本身的全部名氣,就真的真的跟謝家無關(guān)了! “你威脅我?”謝觀林眼底殺氣騰騰,謝嵐裳權(quán)當沒看見,“豈敢。” “不過名列扶搖榜而已,就自以為天下無敵,翅膀硬了是吧!”謝觀林怒發(fā)沖冠,“莫要忘了你借謝家多少力!若沒有二公子的身份給你鍍了層金光,你能一路順風順水,擁有今天的成就?若沒有家族庇護,你能活到今日?” 謝嵐裳:“若沒有我娘,您能活到今日?” 謝觀林眼睛瞪大,啞口無言。 謝嵐裳輕笑一聲,明明在笑,笑意卻不及眼底:“區(qū)區(qū)一個“二公子”就是光環(huán)了?給予我光環(huán)的是家族,是在足以比擬太微仙宗萬年歷史的謝家,不是你謝觀林一個人!” “我有今日的成就也沒有沾你的光,你是教我讀書還是教我習武了?謝家幻術(shù)我是跟祖母學(xué)的,劍法是簡紅葉教我的,其他那些是我從書本上自己學(xué)來的,你何曾教過我什么東西,何曾利用你的權(quán)勢地位給我鋪路了?懸壺門不是我自己爭取來的?我的身子不是我自己治好的?扶搖榜第二名不是我自己拼出來的?” “跟你謝觀林有關(guān)系嗎?” “我之所以留在謝家,不是稀罕什么“二公子”的身份,而是我舍不得奶奶孫子的身份,若沒有祖母,你以為我稀罕這地方?”他居高臨下,目光凌冽如冰泉,仿佛臘月飄霜,陰寒刺骨,叫人不寒而栗。 謝觀林驚呆了。 這是頭一回,謝嵐裳這樣頂撞他。 雖然不喜歡這個兒子,但謝觀林自認還算了解他,他性格柔軟溫吞,不爭不搶,像個受氣包似的,經(jīng)常被謝嵐雨冷嘲熱諷也不知道回嘴,就低著頭垂眸斂目的淺笑,溫順的不行。 什么時候變了? 變得這樣咄咄逼人,這樣飛揚跋扈! “你說我是怪胎是妖孽都無所謂,但是說夜郁,不行。”謝嵐裳眼底波光流轉(zhuǎn),似鬼界涓涓流淌的忘川河,陰綠詭譎。 謝觀林不知為何,竟有那么一瞬間感覺到了恐懼。 反觀謝嵐裳,這些話說完了似乎痛快不少,整個人為之神清氣爽,又恢復(fù)成了往日那種不親不熱不遠不近但禮數(shù)周到的態(tài)度:“父親,以后別再妖孽來妖孽去的了,真的不滿意,就把我跟夜郁逐出家族,一刀兩斷,你好我好大家好,省時省力還省心。” 沒空欣賞謝觀林精彩的表情,謝嵐裳直接回屋了。 夜郁剛好回了信,聽到院里有動靜還沒來得及出去,就見謝嵐裳一臉心曠神怡的回來了。 “哥?”夜郁伸長脖子看了看,院里沒人,“出什么事了?” “沒事?!敝x嵐裳溫聲淺笑,“夜郁你過來?!?/br> 夜郁立即乖乖過去。 謝嵐裳坐到銅鏡前,認真的看著夜郁問道:“假如有朝一日,咱們不在謝家了,你愿意跟我走嗎?” 夜郁想都沒想:“哥去哪兒我就去哪兒?!?/br> 謝嵐裳很是欣慰:“神界也一起?!?/br> 夜郁用力點頭:“我要一直跟著你,無論是飛升的神界,還是死去的冥府,上窮碧落下黃泉?!?/br> 看他這副生死相隨無怨無悔的模樣,謝嵐裳心里既感動又酸澀,想起他上輩子在最后關(guān)頭和秦慕的死戰(zhàn),更覺…… 等等! 謝嵐裳渾身一凜,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前世他被渣男殺死,瀕臨之際只能依稀瞧見夜郁渾身染血為他報仇的背影,當時昆侖玉脈火海連天,天崩地裂好不可怕,秦慕被千刀萬剮很是凄慘,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原著里也沒有記載。 最終結(jié)果是夜郁贏了,秦慕被碎尸萬段了? 這誰能保證啊!秦慕畢竟是主角,有天道庇護,就算在夜郁手里一時吃虧也不會傷及性命,因為是主角,有免死金牌。 反之夜郁,他連名字都不配在原著里出現(xiàn),就是個跑龍?zhí)椎?。雖然他很厲害很強大,但又怎么可能打得過主角秦慕? 上輩子的結(jié)局,夜郁該不會,該不會也慘死在秦慕的…… 謝嵐裳心口大震,熟悉的痛感猝不及防的涌了上來,胸膛內(nèi)仿佛有千萬只毒蟲在爬行啃食,疼的他臉色煞白,五內(nèi)絞痛,一個沒忍住,腥甜涌上咽喉,滿溢而出。 夜郁大驚駭色:“哥!” 謝嵐裳忙伸手制止,嗆咳讓他難以及時說話,夜郁嚇得在丹府里東翻西找,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來,又趕緊去倒了清水給他漱口。 疼痛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只是心中填滿的難受一時之間難以消除,他深深注視著夜郁的臉:“你……” 也死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