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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狠虐黑蓮花后我死遁了在線閱讀 - 第240頁

第240頁

    邪神似乎聽到了他的心愿,她活了過來,借用他的身體活了過來。

    從此以后,他將成為她的影子,完成她的心愿,用他的眼睛幫她看這世間。

    他將她的頭發(fā)剝下,梳順、洗凈,編在自己的白發(fā)里。

    只要他不死,她便不死。

    他最后親了親穆君桐的額頭,虔誠如叩首。

    你愛蒼生百姓,不需要感謝。我將我寥寥無幾的愛給你,同樣不需要歸還。

    后半輩子,他將帶著她的靈魂、血rou、漂亮的發(fā),替她賜予世人那些未盡的救贖。

    時空局沉默。

    穆君桐的手腕、腳腕皆被沉重的儀器束縛,一步一步地走向檢測室。

    室門自動合攏,她面無表情地垂頭望著地面。

    雖然接下來要面臨七級重罪的審判,但時空局還是要先檢測她的身體。

    精密的儀器掃過,化作無數(shù)的數(shù)據(jù)躍于屏幕之上。室外的人自她出現(xiàn)以后就極度緊繃,畢竟誰不會害怕這種面臨重罪的劊子手呢?

    她們壓低了聲音,探討著那些數(shù)據(jù)。

    穆君桐扯了扯嘴角,她曾經(jīng)說秦玦是怪物,現(xiàn)在自己也成了別人眼中的怪物。

    直到最終結(jié)果躍出來,外面的人終于沒能收住聲音。

    損傷為零,怎么可能?

    另一人接道:曾經(jīng)有傷,但都養(yǎng)好了可,怎么會?

    沒有人出任務(wù)可以毫無損傷的回來。

    隔著厚厚的玻璃,外面的人像看展覽物一樣湊過來,分析著屏幕上的結(jié)果。

    沒記錯的話,她有一次回來的時候,身體損傷值達(dá)到了95%,在生物液里泡了大半年才恢復(fù),這次居然可以這么完美?

    是啊,任務(wù)還圓滿完成了,時空線成功收束,阻止了崩塌。

    上一次40%,上上次70%,嘶左臂原來被砍斷了,現(xiàn)在的這條是人造的啊。

    真是奇妙。

    本來害怕穆君桐的偵測員因為數(shù)據(jù)結(jié)果而震驚,忘卻了恐懼,等到這股興奮褪去后,才想起來室內(nèi)的人應(yīng)該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他們慌張地向內(nèi)望去,卻見從傳輸回來就極度麻木如人偶的穆君桐,面上竟然勾起了一個苦笑,一眨眼,兩行淚水滑下。

    第106章

    為了時刻觀察待判決者的精神狀態(tài), 關(guān)守穆君桐的牢獄是四面透明的玻璃房。

    她接下來要接受聯(lián)邦的審判,但在審判之前,她要先被洗去記憶。

    局長來到她身邊時, 她正在垂頭望著地面。

    他按了一下通訊機(jī)器, 聲音傳入玻璃房:小穆。

    穆君桐抬頭,看他的眼神既陌生又熟悉,畢竟現(xiàn)在的她想起了過去。

    她對局長笑了一下。

    局長面部肌rou不自主地抽動,大概是心酸,他沒再看她:你現(xiàn)在很痛苦吧,我會盡快安排記憶清洗程序, 即使你現(xiàn)在面臨七級重罪審判, 但你依舊是我們局里最優(yōu)秀的員工之一。

    他總是存了幾分私心,畢竟這是自己帶回來的孩子。

    可他貼心的話語卻惹得一直不動的穆君桐猛地站起來,她幾乎是撲了過來,兩人隔著一層玻璃對視。

    我不要。她的聲音傳不出來,大概能看出口型。

    局長無奈地?fù)u了搖頭:我知道,洗去記憶后在庭審上很不利, 你沒法為自己辯解, 可這是必須的流程, 你的記錄儀會為你辯解。只要你沒做錯,就能輕饒。

    穆君桐捶打著玻璃墻,不斷搖頭。

    空中拉響警告, 有警衛(wèi)人員走過來,局長擺了擺手。

    回頭,正對上穆君桐的雙眼。

    她死死盯著自己, 雙手貼著玻璃墻, 似在憤怒, 也似在悲傷。雙眼布滿了血絲,面上的表情漸漸化作懇求。

    我不要麻木。她一字一頓地做出嘴型,失去了記憶,我又是誰?

    局長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他摘下眼鏡,閉上眼,嘆息道:你每次都這樣對我說。即使壓抑著,但他的聲線依舊顫抖。

    可這是為了你好。他深吸一口氣,換上嚴(yán)肅的口吻,而且這是規(guī)定,不可改變。

    這句話一說出口,就代表著穆君桐沒有任何掙扎的余地。

    穆君桐頹然地滑坐在地上。

    他想要轉(zhuǎn)身走,但還是不忍心,輕聲說了一句:忘了就會好起來的。

    遺忘對有些人來說是救贖,對有些人來說是煉獄般的痛苦。

    秦玦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

    他有時候感覺其實她離開沒多久,有時候又感覺她走了很久,久到他都快忘記她了。

    他站在銅鏡面前,透過自己,似乎能看到她的身影??蛇@種感覺會不會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時刻慢慢消失,終有一天,她會徹底消失?

    有時候,他會被這種想法嚇到,于是他把她的名字、他們的故事刻在竹簡、石頭上。隨著時間的流逝,竹簡、石頭會被磨平痕跡,字跡慢慢變得模糊。

    他不能接受這些歲月帶來的磨礪,于是他便把她的名字刻在自己的身體上。

    很難看,他必須承認(rèn)這點。

    但無論多難看,她也不會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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