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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目光,將頭擱在膝蓋上,抱著腿,又恢復了那副氣若游絲的僵木兀然。 穆君桐他輕輕重復了一遍,再無多余的話,閉眼休息。 姓名從來都不是一個沒血沒rou的代號,人們遺忘、厭倦、離去,只要留有名字,就永遠刻有痕跡。否則大巫不會一遍又一遍重復著名字,呼喚不知蹤跡離魂,將它們拽回這個世間。 只要知曉一個人的姓名,虛空之間,就會有一道繩索緊緊纏繞住二人手腕。 繩索磨破血rou,露出白骨,只要一方不放手,一方就別想掙脫。 今日的真心話交換順利得超乎穆君桐意料,見秦玦閉眼休憩,她也不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占領了木板。 當然,秦玦本來也沒想睡木板。 畢竟兩人地位分明,他很自覺。 等穆君桐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屋內(nèi)的火堆不知何時熄滅,只留下淡淡的余溫,秦玦還坐在一旁,只是早已穿上了外裳。 她翻身坐下來,拍拍身上的灰,套上外衣,對秦玦道:走吧,咱們先回去把我的包裹拿回來。說到這個她就嘆氣,也不知道昨夜的大火對商船有沒有影響。 這還是得怪秦玦和那堆古古怪怪的黑袍人。 昨夜事發(fā)突然,穆君桐沒來得及細想,今日把資料里的信息翻出來細嚼一遍,便能發(fā)現(xiàn)些許端倪。擅巫,喜祭祀,口音偏南,無疑是和秦玦母親那邊的族人有關。 秦玦的母親是郢國女公子,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巫女。 其中細節(jié)穆君桐沒有多余的精力再探究了,畢竟這似乎和她的任務也沒有多大關系,她只要守好秦玦就好。 二人順著岸邊逆流而上,走了一個多時辰,才走到碼頭。 岸上人來人往,還有兵丁駐守,穆君桐一眼就看見被熏黑了半邊的商船。她的祈求落空,商船無法按時出發(fā)。 所幸她的包裹都在,沒有任何損失,只是交給船主事的金餅是怎么也要不回來了。 可能正是因為這個金餅的緣故,主事給穆君桐透了兩句底,讓她往下一個小碼頭去,那里有可以偷偷搭載的貨船。當然,前提是錢不能少。 穆君桐無奈,只能領著病懨懨的秦玦往下一個碼頭去。 趁著看熱鬧的人多,她打聽到了可以乘騾車的地方,好歹不用步行過去。 等到了目的地,已是傍晚,停泊的貨船不多,穆君桐過去悄悄打聽了一下,商議好價錢,總算在接近夜黑的時候成功登上了貨船。 這個貨船比上一個商船要小很多,船艙隔出來的房間低矮,竟都塞滿了人,穆君桐還見到了方含章這個老熟人。 對方見到她很是驚喜,連忙快步上前打招呼。 只是這船艙低矮,他不得不彎著腰,有些狼狽:昨夜失火時我去尋你并未尋見,本以為就此分開,連句道別也沒機會說,沒想到在這里又遇見了。 他說完,不待穆君桐回答,眼神忽然落到站在穆君桐身旁的秦玦身上,笑容就不自然了起來。 他尷尬地收起笑,很有禮貌地同秦玦打招呼:昨日本想叫你下船,但留意到秦玦的面色,他的話頭突然截斷,轉(zhuǎn)為驚訝,你的面色怎么如此差?按理說日日服藥,應當有所好轉(zhuǎn),莫不是昨夜傷到了? 他倒是一語中的。 可惜面前的兩個人都不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準確的說,有一個人是不想。 秦玦看都沒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穆君桐頓時找到了由頭,趕緊岔開話題:真是無禮!實在是抱歉,看我怎么教訓他! 說完,也不等方含章反應,轉(zhuǎn)頭跟著鉆進了秦玦的房間。 欸方含章還想要說什么,也只能看著她的背影,把多的話都塞進肚子里。 穆君桐關上門,聽到方含章遠去的腳步聲,松了口氣。 然后她意識到這個趴在門上偷聽的模樣有點慫,只能對身后的秦玦道:他真是敏銳。 身后無人回應。 穆君桐不免有些尷尬,只能掏出藥片,摸黑遞給秦玦:不多了,珍惜著吃。你好好養(yǎng)傷。昨夜泄憤的時候沒多想,又把他傷勢加重了,估計秦玦正在原地去世的邊緣試探著,穆君桐可不想他突然斃命導致時空出了大差錯,那她可是罪人了。 這話不是騙他的,她出任務本來就不會帶太多藥,畢竟沒想到會在一個時空滯留。 秦玦接過,應了一聲。 多的就沒什么好說的了,穆君桐拉開門,輕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里也只有木板搭的床,但怎么也比爛木板強。 穆君桐脫了外裳躺下,昨夜在水里游那么久,今夜才感知到酸痛。貼身的戰(zhàn)斗服穿了好幾天,實在是憋悶。 明明身體疲憊至極,可怎么都睡不著,穆君桐在硬邦邦的木板上翻來翻去,糾結半晌,猶豫著要不要把戰(zhàn)斗服脫掉,換成包裹里裝著的舒服輕松的里衣。 還要在船上折騰好些時日,總得休息好才行。 她翻身的動作太頻繁,惹得隔壁的人咚咚錘了好幾下木板,穆君桐便不敢再動作了。 昨日秦玦承認會安分跟著自己,相當于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暫時熄火了,穆君桐心頭松快,便猶豫著,決定獎勵自己一個好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