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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提醒。 熊大人謹慎至極,將過錯都推給晉國,將來若是有個什么事情,那都是晉國的錯。 司蕓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點,緩聲問,那朕跟長皇子的星宿,誰的更暗淡? 此時當是長皇子的星宿更暗淡。 司蕓皺緊的眉頭這才松開,那朕是要提醒提醒阿牧,讓他注意身體。退下吧。 熊大人行禮,是。 從養(yǎng)心殿出去,熊大人官袍灌了一袍子冷風,微微吐出一口暖氣。 她欠譚柚的,都還在了今天。 熊大人如果不這么說,司蕓久病,定會有人懷疑到司牧身上。 如今司牧高燒,正好給了熊大人一個機會,把事情都往外推,既是洗清了長皇子的嫌疑,又激起眾人對晉國的仇視。 畢竟這會兒司牧高燒,星宿被烏云遮蓋,不管司蕓問誰,得出來的結論都是司牧的星宿暗淡對她沒有妨礙,看不出其余半點毛病。 只能說,長皇子這病,真會掐時機。 果然熊大人離開后,司蕓又讓赭石叫了欽天監(jiān)的副監(jiān)過來。 司蕓問的是,朕跟長皇子同時生病,天上可有什么指示? 副監(jiān)遲疑,她自己推演過,但長皇子的星宿光澤暗淡,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如果兩位主子只有一位生病,倒是可以說是另一個光芒太盛,影響到了??涩F(xiàn)在兩人都在生病,那問題只能往外找。 副監(jiān)懷疑是外部原因,再想想最近發(fā)生的大事,于是腦子靈光一閃,回道:臣覺得可能是晉國的原因。 要么怪晉國,要么怪她自己。 副監(jiān)又不傻,肯定把事情往外推,明天就除夕了,誰不想過個好年。 司蕓若有所思,現(xiàn)在結果倒是跟熊監(jiān)正說的一樣了。 她原本還懷疑熊監(jiān)正因為她女兒熊思捷的原因,有意偏袒司牧呢,如今看來倒是多想了。她這咳嗽,可能就是偶然風寒。 司蕓剛才有那么一瞬間,竟懷疑司牧也給她下毒了。 送走副監(jiān)之后,司蕓繼續(xù)翻看自己手里的書。 赭石輕聲道:皇上,您咳嗽還沒好,最近就別飲茶了吧。 朕不喝梨湯,你別總備梨湯,司蕓皺眉,喝茶,沏茶。 冰糖雪梨湯,有潤肺止咳的效果,可是司蕓厭惡極了那甜膩的感覺,更喜歡嘴里有淡淡的茶味。 赭石略顯猶豫,擔憂地看著司蕓。 咳嗽而已,如今邊疆平穩(wěn),聽御醫(yī)的話再忌點葷腥,應該就好了。司蕓對赭石難得笑了下,就你愛cao心。 赭石算是司蕓比較信任的人了。 上次禁軍兵圍養(yǎng)心殿,所有宮侍大氣都不敢喘,唯有赭石上前攔司牧,可見對她的忠心。 且赭石做事進退有度,從不打聽他不該打聽的事情,尤其是泡的一手好茶。 朕要是不喝茶,你這手藝在宮中可就白費了,司蕓道:朕那弟弟可不懂得欣賞茶道。 赭石被夸也只是垂眸,輕輕一笑,皇上謬贊了。 他去沏茶,留司蕓坐在椅子里看書。 沸水煮茶,滿室茶香。 尤其是司蕓愛濃茶,可茶味太重,有時候就品不出其余的味道。 此時譚府中 沈御醫(yī)提著藥箱直奔墨院,跟你們說了讓你們盯著他些,少吃涼食別吹了風,你們是不是大意了? 她嘮叨了一路,硃砂老實聽了一路。 他們其實伺候的很小心,但殿下還是病了,簡直有鬼。 不僅硃砂納悶,譚柚也很疑惑。 她每日晚上臨睡前都會給司牧把脈,脈象一向沒問題,直到今日清晨,他睡醒后臉蛋突然就紅撲撲的。 司牧對著鏡子臭美,捧著自己guntang緋紅的臉蛋說,哎呀,我臉紅紅的真好看。 硃砂也傻乎乎的,問,主子,您怎么突然抹胭脂了? 司牧一臉陶醉,眼神朦朧,傻,我這是天生麗質(zhì)。 硃砂鼓掌吹捧,絲毫沒往別處想。 阿柚,司牧從銅鏡中看見譚柚回來,開心地捧著臉歪頭給她看,紅紅的,熱熱的,快來捂手。 譚柚瞬間擰眉,都不需要用手背貼司牧腦門,就能看出來他發(fā)燒了。 她抿唇看他,司牧眨巴眼睛。 譚柚身體好不畏寒,身上向來是暖的,可為了司牧,屋里天天晚上點炭盆,有時候譚柚穿著中衣在屋里走動,鼻尖都會出層薄汗。 她覺得熱,司牧才會覺得舒服。 但從昨天到今天,炭盆沒有任何問題,被子厚薄也跟以前一樣。司牧他就在屋里,好好的怎么會發(fā)燒呢? 譚柚靜靜地看著司牧。 司牧眼神閃爍,一腦袋扎在她懷里,蹭了蹭,伸手去勾譚柚垂在身側的手,頭疼。 他說,揉揉。 譚柚沒說話,將司牧打橫抱起來塞回被窩里,便到門口讓花青去燒開水,同時讓硃砂進宮去請沈御醫(yī)過來。 司牧蓋著被子躺在床上,只露出半個腦袋,用發(fā)燒后充滿水汽的眼睛看譚柚。 沈御醫(yī)。譚柚朝對方頷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