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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在線閱讀 - 第2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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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牧心里空空的,什么情緒都沒有。

    他感覺自己像個木頭人,沒有感情沒有體溫,手中再溫?zé)岬牟璞嘉娌粺崴鶝龅闹讣狻?/br>
    司牧腦子里一片空白,他甚至連譚柚是什么模樣都忘了。司牧吃力的去想,但這個人就像是溫柔的風(fēng)一樣,在他身邊隨處都在,可怎么都看不清形狀。

    司牧能細(xì)細(xì)數(shù)清他跟譚柚的點點滴滴,連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得,但就是不記得她的臉了。

    他怎么能不記得了呢?

    司牧心里慢慢開始慌亂,他從胭脂懷里坐直,輕聲說,我想出去等她。

    好,胭脂柔聲道:那我為您拿一件大氅。

    司牧放下茶杯,迎著風(fēng)站在御書房廊下臺階上。出了屋子,他身上最后一絲暖意也被風(fēng)卷走。

    司牧有些恍惚,他是不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其實大司早就沒了,譚柚也不過是他死前最后的幻想,她懷里的溫度,自己真的細(xì)細(xì)感受過嗎?

    擁抱他的,到底是譚柚,還是那場火?

    身后沉甸甸帶著分量的大氅罩在肩上,胭脂站在他身前為他系帶子。

    司牧微微搖頭。

    他現(xiàn)在分不清自己是冷是熱,他現(xiàn)在連什么是真實跟夢境都分不清。

    他恍惚地站在門口廊下,靜靜地看著遠(yuǎn)方那道圓門。

    司牧過于冷靜,以至于胭脂站在他身邊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也不敢再說,只默默立在他身后陪著,朝通往御書房的那道門看。

    皇宮忽然封鎖,這個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往外飛,所有朝臣都在猜測宮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吳思圓跟譚老太傅一共遞的折子,請求進(jìn)宮。

    司牧一概沒理。他像個木雕,從出來到現(xiàn)在,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動都沒動過。

    御醫(yī)們早就到了,現(xiàn)在全站在御書房廊下,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都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

    她們本以為是司牧身體有恙,如今看來今日叫她們過來,不是為了長皇子。

    但是長皇子這個樣子,比生病還可怕,他越是面無表情,御醫(yī)們越是害怕。

    今年不過才剛?cè)攵?,還未下雪,皇宮就已經(jīng)被一股肅殺之氣所籠罩。禁軍封鎖皇宮,這堵圍墻里面的每一個人,都猶如處在冰冷的雪天寒冬之中。

    手腳哆嗦,心里發(fā)顫。

    廊下臺階上的司牧穿著翠青色的棉衣長袍,披在身上的大氅是狐貍毛滾邊的雪白錦綢布料,上面繡著祥云。

    本該是好看的兩種顏色,有晴天白云的意境。在這個季節(jié),青色又極為鮮艷鮮活,何況是翠青,更是彰顯著蓬勃向上的生機(jī)。

    可如今這雪白的大氅壓在司牧肩上,就像是沉甸甸的厚雪,掩蓋住翠青色的嫩苗。

    青色被白色沖淡,像是被抽去生機(jī),顏色逐漸變淡,失去鮮活。

    司牧濃密纖長的眼睫落下,輕聲跟胭脂說,一刻鐘后,阿柚如果還沒進(jìn)宮,便去養(yǎng)心殿。

    胭脂臉色微沉,低聲應(yīng),是。

    風(fēng)卷著司牧的衣擺一角,卷起整個皇宮的心。

    直到硃砂跑著過來,圓臉上掛著笑意跟輕松,大聲朝廊下喊,主子,駙馬來了,沒什么大礙。

    整個廊下的御醫(yī)聞言眼睛瞬間亮起來,齊齊舒了口氣。如果能聽到她們肚子里的聲音,此時肯定全部都是心臟落地的聲響。

    至少,她們今天平安無事了。

    司牧眼睫煽動,像個僵硬的提線木偶,緩慢地抬眸朝前看。

    譚柚穿的還是那身深綠色長袍,在這個蕭瑟的時節(jié),幾乎剛抬腳跨過圓門就能看見她的衣擺顏色。

    司牧緩慢下臺階朝前走,腳步從僵硬緩慢到小跑往前。

    那張一直模糊的臉,現(xiàn)在看著朝他大步走過來的譚柚,司牧腦海中才慢慢有了清晰的輪廓。

    譚柚的身形不僅出現(xiàn)在御書房圓門處,也出現(xiàn)在司牧的整個記憶里。

    她是鮮活真實的,她不是一場夢境。

    司牧大步朝譚柚跑過去,身上披著的大氅掉了都沒回頭,他眼睛直直看著譚柚,幾乎是撲上來伸手摟住她的脖頸,將臉埋進(jìn)她頸窩里,阿柚。

    聲線都在緊繃輕顫。

    譚柚快步朝前,張開雙臂接著他,將人攬進(jìn)懷里,掌心輕柔撫摸他單薄的背,垂眸溫聲道:我沒事,別害怕。

    真實跟虛幻被打破,司牧落進(jìn)熟悉的溫?zé)釕驯Ю?,被人緊緊擁著。

    空空的心被熟悉的體溫跟氣息一點點填充塞滿,慢慢踏實下來,感覺滿滿漲漲的。

    司牧手指攥緊譚柚頸后衣服,指關(guān)節(jié)繃的發(fā)白,手背青筋凸起,啞聲說,我以為是夢。

    他道:還好你回來了。

    譚柚平時極少在人前失禮,此時卻低頭輕吻司牧微涼的發(fā)絲,張開自己身上的大氅,將他整個裹了進(jìn)來。

    她攬著司牧微微轉(zhuǎn)身,背對著廊下的御醫(yī)們,用兜帽蓋住自己跟司牧。

    光線瞬間暗淡下來,譚柚單手撫著司牧的臉頰,偏頭吻他的唇。細(xì)細(xì)碎碎的吻落在他嘴角處,像是無聲又細(xì)密的安撫。

    她知道他可能會擔(dān)心,但沒想到司牧?xí)@么擔(dān)心。他剛才站在廊下的樣子都不像是擔(dān)心,而是怕失去。

    譚柚閉上眼睛就能想起進(jìn)圓門時看見的司牧,毫無生機(jī)地站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站在廊下被風(fēng)卷起衣擺的時候,像片脫離枝干的樹葉,好像隨時會被風(fēng)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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