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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懿寧倒不避諱,大方承認道:“對?!?/br> 氣氛一時變得尷尬,兩位婦女沒說話,心里同時犯起嘀咕,去年秋天傅懿寧來找王曼談房租,今年秋天怎么又來了? “寧寧,你那貓...”邱嬸卡殼,半天想不起來怎么形容。 “貓咖是嗎?”傅懿寧笑起來眼底一層臥蠶很顯溫順。 邱嬸和朱嬸對視一眼,鄙夷問道:“貓咖生意好嗎?賺不出房租吧?” 小巷婦女思想老舊,她們不知道外面的人為什么喜歡喝咖啡,更無法理解傅懿寧為什么要成為王曼的租客,開一家養(yǎng)貓的咖啡店。 自始至終,傅懿寧沒有收起禮貌的笑容,她避而不答,“嬸嬸,我趕時間?!辈幌牖卮鸬膯栴},無視就好。 這兩位長輩不是關(guān)心她。 她們以別人的不如意為樂,傅懿寧沒必要再說下去,而且貓咖目前情況不容樂觀,她沒有底氣和嬸嬸們吹噓自己忙碌的事業(yè)。 “你啊,這么大了還沒改掉不吃早餐的習慣?”邱嬸看到傅懿寧手里的包子,換了個話題。 朱嬸也象征性關(guān)心道:“年輕人忙歸忙,身體重要啊?!?/br> “謝謝嬸嬸們的關(guān)心?!备弟矊庨L了張乖巧的臉,她道完謝轉(zhuǎn)身離開,剛走幾步身后聲音不依不饒叫住她,“寧寧,祈月要回來了,你知道嗎?” 有些人,你不想聽,她偏要說。 手指握手機的力度突然加重,傅懿寧頭也沒回,朱嬸故意拔高的聲音跟在她身后,直到轉(zhuǎn)角才徹底安靜下來。 “關(guān)系好有什么用?人家在國外逍遙快活,早就不記得咱們了。” ... 王曼家四合院不大,比起傅懿寧住過的差遠了。 她坐在客廳,面前擺了杯一滴未動的茶水,臉色似乎因為低血糖泛白。 “曼姐,去年我們說好今年不漲房租?!?/br> 胖女人手腕和脖子戴著金飾,一臉雍容富貴呵呵笑道:“寧寧,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租我的房子嗎?” 不等傅懿寧回答,王曼自己說道:“貓巷的位置是黃金地段,好幾家連鎖飯店老板找到我,他們出的房租比我給你的高多了?!?/br> 臨近合同到期,對方出爾反爾,換著理由提高租金施加壓力,傅懿寧咬牙,“曼姐,你很清楚貓巷是我的心血?!?/br> 王曼看出傅懿寧在生氣,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葉,苦口婆心勸道:“寧寧,你一個名校畢業(yè)的高材生,非要學(xué)人家辭職回老家創(chuàng)業(yè),何苦呢?” 兩年前傅懿寧從外地回來找到王曼,拿出所有積蓄又問家里借了一筆錢在景區(qū)開了店。 小巷人傳人,紛紛表示震驚,不能理解。 傅懿寧圖什么? 是,傅懿寧有愛心,打小喜歡貓狗,但興趣能養(yǎng)家嗎?能填飽肚子嗎?王曼不忍心把話說太重,她拍拍傅懿寧白皙的手背道:“寧寧,曼姐勸你慎重考慮,別到最后血本無歸再后悔。” 傅懿寧舔去唇瓣的干燥,她不卑不亢與王曼對視,聲音少有的嚴肅問道:“曼姐,我不會后悔,房租的事沒得商量了嗎?” 王曼嘆氣,“你這孩子…我和你爸有過交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可以寬限你幾個月,明年過完年把錢給我,房子就繼續(xù)租給你?!?/br> ... 別人的27歲什么樣? 離開從小長大的巷子,傅懿寧拿出涼透的包子,她靠在河邊護欄視若無睹咬下第一口。 她答應(yīng)王曼籌錢,理由翻來覆去和祈月有關(guān),也和20歲的自己息息相關(guān)。 一條河的距離,區(qū)分兩條老巷。 看起來沒多遠,傅懿寧有種故地重游的懷念。 那股強烈的渴望驅(qū)使她學(xué)著小時候的自己,放慢腳步沿著河一直走。 走到頭回過神,接受身旁少了一個人的失落感。 ... 貓巷是傅懿寧的經(jīng)營的貓咖,早上10點開店,晚上9點關(guān)店。 下班后傅懿寧搭乘末班公交車坐到終點站。 忙了一天她經(jīng)常在車上睡過去,好心的司機認識她,貼心叫醒她下車回家。 回家路上傅懿寧收到一條短信。 【寧寧,一起吃個飯唄?】 傅懿寧闔了下眼皮,指尖打字回復(fù)【忙?!?/br> 對方秒回【哦,早點睡,辛苦了】 真忙假忙不重要,那人周末必去貓巷。 風雨無阻。 趕上出差就晚幾天過來,還特意發(fā)短信告知傅懿寧自己在外地,報備一樣。 10點左右到家,傅懿寧身心俱疲,她打開大門,爸爸被電視里的內(nèi)容逗得哈哈大笑。 “爸,我回來了?!备弟矊帗Q上拖鞋。 傅爸聽到女兒回來,馬上關(guān)掉電視咳嗽幾聲說:“寧寧你過來?!?/br> 他掏出手機,不太熟練調(diào)出微信聊天記錄。 “我媽呢?” “她出去打麻將了?!备蛋纸忉專ゎ^舉起手機給女兒看照片,不忘小心觀察女兒臉色道:“這個怎么樣?” 長發(fā)美女,西裝革履,傅懿寧看了一眼,眉頭細微動了。 她盡可能收斂反感,興趣不高道:“爸,我暫時不想談戀愛。” 傅爸不著急,按照妻子說的介紹道:“哎呀,你先了解一下,這姑娘在國企當主管,年薪六七十萬,女強人,比你年齡大,是你喜歡的類型!” 又來了...傅懿寧扶額,“爸,什么叫我喜歡的類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