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的心思浮動，那被新的一道符箓綁住的狐貍喊道：“傅白卿，你想不想變強？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讓你成為妖界之主。你再也不用看顧雅拼命，不用擔心她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受傷，你能將她護在身下，永遠無憂無慮?！?/br>
    “她活了很多年，你是不是自卑？不用自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讓你成為妖界之主，到時候你想將她關(guān)在哪里就關(guān)在哪里?！?/br>
    傅白卿尾巴一動，“啪”地擊在他身上，“聒噪?！?/br>
    他要護，自會護，用得著求上這鬼東西？

    他冷冷地盯著這只頭狐，其他天外靈早在鎮(zhèn)魂五殺符下，早已消失，唯有這只狐貍，專門給它一張鎮(zhèn)魂五殺符，他堅持了幾分鐘，依舊在掙扎。

    不應(yīng)該。

    據(jù)小雅的說法，下界天外靈受宿體影響，原主是什么實力，他也只會是什么實力，至于神魂，就更為脆弱，鎮(zhèn)魂五殺符輕而易舉就能擊殺，他們唯一難對付的，是會悄無聲息地附身，讓人分不清自己身邊是隊友，還是天外靈。

    另一個則是，顯靈符和鎮(zhèn)魂五殺符難畫，只有觸及時空規(guī)則的神明，才能畫出來，而時空規(guī)則，是最難掌控的。

    這也是當初，為何被天外靈附身的神明，首先要殺的，就是能畫鎮(zhèn)魂五殺符的神明。

    無支祁好奇地望著這狐貍，又望望其他狐貍，道：“怎么這么難殺？”

    是真難殺。

    傅白卿并不知道。

    他離那只狐貍遠一些。

    不管那狐貍?cè)绾坞y殺，到最后還是死在鎮(zhèn)魂五殺符下。

    族長和大長老望著這一幕，面色鐵青。

    自己族里，竟被人滲透成這樣，若是沒發(fā)現(xiàn)，豈不是待這些狐貍將族人殺光，他們還什么都不知道？

    “欺人太甚！”族長望向傅白卿，“八十九，這等蝥賊的老巢在哪？我這就帶著我狐族兒郎們殺將過去?！?/br>
    傅白卿暗暗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打打殺殺，什么都不了解，就沖過去殺，當是妖界那些妖族呢？

    他道：“天外天聽過嗎？”

    族長聞言，抿唇。

    當初將傅白卿他倆兄弟從人界喊回來，就是人界那些大能想讓妖界大能跟著一道去天外天，妖界拒絕了，擔心族內(nèi)后輩被哄騙著也跟了過去，連發(fā)幾道命令。

    別的妖他不擔心，就傅白卿這對兄弟在人間混多了，擔心他倆有那所謂的高尚的犧牲精神。

    他不甚自在，又很是訝異，望著傅白卿滿是驚愕，“天外天有這等見不得光的東西？我怎么沒見過?！?/br>
    傅白卿敏銳地從他話里聽出點什么，瞇眼，“族長，你知道天外天？去過天外天？天外天在哪里？”

    “天外天不是個什么好去處，你打聽這個做什么？”族長怕傅白卿逼問，轉(zhuǎn)身就走。

    傅白卿眸光微動，追了上去。

    三日后，顧雅神識修養(yǎng)好，又溜了過來，傅白卿先將那狐貍在鎮(zhèn)魂五殺符下，堅持了很久的事。

    顧雅眸光動了動，道：“是侯?！?/br>
    “侯？”傅白卿好奇。

    “天外靈也是有等級的，類似于蟲族。他們有個頭領(lǐng)，叫靈皇，皇生王，王生君，君生侯，侯生將，將生兵?！?/br>
    “兵最好殺，一張鎮(zhèn)魂五殺符，能殺百來只兵，十幾只將。人妖兩界，基本上都是兵和將?！?/br>
    之前血月之主身上，便是將，不然不會輕而易舉被殺死。

    “這個好事，殺了一只侯，會少很多將和兵?！?/br>
    說著，顧雅嘆了口氣，“還是我實力低，不然，君級一張鎮(zhèn)魂五殺符也能輕而易舉殺死?！?/br>
    “若是如此，天外靈也不難殺吧，為什么到現(xiàn)在，仙神魔三界，還沒開放？”傅白卿不解。

    顧雅現(xiàn)在的修為，才一年不到，仙神魔三界的修士，實力比顧雅強多了，收拾起來，應(yīng)該更容易才對。

    “鎮(zhèn)魂五殺符難畫?！鳖櫻艙u頭，“而且，到了君級別，天外靈神魂力量也不會弱，像是成年與未成年，神魂力量發(fā)生了蛻變?！?/br>
    不然當年，她們這些會畫鎮(zhèn)魂五殺符的神明，又是為何會被天外靈一個個斬殺？

    也就是人妖兩界的靈等級低，容易被殺。

    談完這事，傅白卿又告訴顧雅一事，“我知道天外天在哪了？”

    “在哪？”顧雅意外，也有些好奇。

    “在人妖兩界的交接處，有一碎片空間，那空間是空間裂縫經(jīng)過無數(shù)次震蕩、碰撞，巧合構(gòu)建出來的，這個空間，能通往六界，算是六界中轉(zhuǎn)站?！?/br>
    “以前一些大能不想走正規(guī)途徑進其他界的，都是從這個地方偷渡?！?/br>
    “以前？現(xiàn)在不能了？”顧雅問。

    “不知道，族長很多年前去過，他說，天外天有些不穩(wěn)?！备蛋浊鋼u頭，“族長去的時候，比當年人界的那些人晚上一百多年，只是，他沒在天外天見過當年的人。他也試著去其他界，但除了人妖兩界還能通行，其他界關(guān)閉得嚴嚴實實?！?/br>
    “那當年的人呢？不會去了天外天，又來到妖界的吧？”

    “應(yīng)該沒有，若有，我應(yīng)該知道。”傅白卿搖頭，當年前往天外天的大能，他差不多都見過，若真有來妖界的，他會認識。

    但事實是，他沒在妖界見過。

    又一樁疑案，暫時得不到答案，顧雅拍掌，“去無支祁族地?！?/br>
    她懷疑，無支祁大哥被天外靈附身了。

    無支祁跳出來，驚喜道：“附身了？那那些事不是我大哥做的？太好了，等天外靈被驅(qū)逐，我要羞死他?！?/br>
    說完后，無支祁情緒又忍不住失落。

    便算天外靈被驅(qū)逐了，他那些兄弟姐妹也回不來了。

    天外靈真可惡。

    顧雅瞧了他一眼，覺得他有些天真。

    若不是他大哥有那個念頭，天外靈也沒法蠱惑成功。

    當然，這是他未必不知道，只是愿意自欺欺人。

    無支祁以自身為餌，將他大哥誘哄過來，傅白卿九尾控制，顧雅畫符殺靈，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不過，無支祁大哥確實被附身了，可惜的是，他被完全浸透，天外靈時候，他也沒活下來。

    無支祁嘴一撇，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記憶力的那個會愛護弟弟的大哥，終究變了。

    無支祁大哥死了，只是個開始，無支祁族內(nèi)，還不知有多少水生妖怪被感染浸透，得一只只的去排查。

    無支祁義不容辭地接下重任，傅白卿在旁打輔助，顧雅出主力。

    半個月后，無支祁族地清理干凈，無支祁獲得水神敕印。

    無支祁捧著水神印，滿是不敢置信，“水神印居然選擇了我？”

    他從沒想過，水神印會選擇他。

    他上邊有優(yōu)秀的哥哥jiejie，他既不出眾年紀又小，早已放棄爭奪水神印的念頭，倒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水神印竟來得這般輕易。

    他望向傅白卿，驕傲地開口：“我是神明了?！?/br>
    傅白卿輕嗤。

    他還是神獸呢。

    以九尾狐、無支祁為使，之后傅白卿帶著顧雅游走在妖界，遇到妖族聚集，就丟幾張鎮(zhèn)魂五殺符，遇到戰(zhàn)場也丟幾張鎮(zhèn)魂五殺符，對于天外靈，能殺幾個是幾個。

    說實話，若不是此番游走，傅白卿也不知道，妖界已經(jīng)被天外靈滲透得這般嚴重。

    以前妖界愛代價，被天外靈附身后，除了比以前更愛打架，沒多少區(qū)別，難怪以妖族腦子，發(fā)現(xiàn)不了不對。

    在妖界晃悠了半年之后，又被整個妖界天外靈追殺不休半年后，人界停滯不前的研究終于有了突破。

    第112章 天外天

    得知這個消息時, 傅白卿在妖界也待不住，捏碎顧雅之前給的玉佩，由顧雅拉了回來。

    無支祁成為水神，沒法隨隨便便離開自己的水域, 只能委委屈屈望著兩人, 讓兩人時?；貋砜纯础?/br>
    顧雅敷衍應(yīng)了兩句，忽然想起一事, “你在人間的事業(yè)呢, 準備交給誰？”

    無支祁在人間, 還有一家游樂園呢。

    游樂園給諸鬼提供了工作, 不至于到處亂逛惹出事來，這事特情局的大力支持的，現(xiàn)在游樂園要是不開了，還挺可惜。

    “上交給特情局吧。”無支祁大方道。

    人界的錢，對他來說無用，在妖界又用不上。

    當初他開這家游樂園, 只是傷心之時碰見執(zhí)鬼開導(dǎo)，讓他想做些什么回報, 現(xiàn)在他回不去人界, 游樂園只能交給旁人打理了。

    安城特情局有傅白卿，他不擔心自己游樂園的鬼會被薄待。

    “行，記你貢獻?！备蛋浊鋺?yīng)道。

    回到人界, 傅白卿帶著已經(jīng)能夠下山的顧雅前往特情局研究所, 傅白卿問研究員，“你說發(fā)現(xiàn)了重大突破, 是什么突破？”

    “天外靈, 是玄學領(lǐng)域的, 消滅他們，只需要科學。”研究員開口。

    傅白卿和顧雅都聽不懂，望著研究員，讓她繼續(xù)說。

    研究員：“……”

    她推推眼鏡，道：“感謝山神娘娘提供的符，我們抓到幾只天外靈，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天外靈只能影響帶有元氣的東西，沒有元氣的東西，比如人工制造的塑料，鋼鐵等，它沒法影響。不僅沒法影響，還會給它們造成負面影響?！?/br>
    “我們將那只天外靈關(guān)進隔離室，里邊擺放著的全是現(xiàn)代科學東西，比如監(jiān)控，比如監(jiān)測儀器，比如玻璃茶幾，比如人造皮革沙發(fā)上，沒有半點天然的比如玉石、木頭、植物等等，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在這樣的環(huán)境內(nèi)，天外靈像是魚上了岸，腦電波活動頻率很大，半小時后，天外靈會呈現(xiàn)難受情緒波，一個小時后有掙脫寄生體神魂的趨勢，三個小時后，天外靈離開寄生體神魂，消散于空中?！?/br>
    “消散于空中？”

    “對?！毖芯繂T點點頭，“天外靈一旦附身生靈，便不得再離開，一旦離開，只能存活三秒到十秒?！?/br>
    “對了，經(jīng)觀察發(fā)現(xiàn)，塑料、玻璃、合金制品，天外靈對這三樣反應(yīng)最大，還有，輻射能殺死天外靈。”

    “輻射？”顧雅驚訝，“輻射居然能殺死天外靈？”

    這有些驚奇。

    當初摸索出鎮(zhèn)魔五殺符，是無數(shù)神明前輩與天道交流，才推衍出來的，便算推衍出來，那些前輩也因為反噬而一直養(yǎng)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