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當山神啊 第100節(jié)
玄學協(xié)會一眾長老無語,他們瞧著有那么傻,他說什么都會信? 還黑斗篷,當這是武俠劇,動不動就冒出個黑衣人?現(xiàn)代人誰會那么穿?又怎么穿得出來? “厲鬼,休得頑抗!” 鄭長老cao縱法器劍,就想給戰(zhàn)魂戳一劍,這時傅白卿從地上爬起,問;“你們在做什么?” 他先下意識望向懷里,沒瞧見顧雅,心先一緊,不過很快他想到了什么,先看看脖間木制山神像,又摸出手機看看時間,松了口氣。 之后,才觀察周圍。 見旁邊特情局工作人員身上傷痕累累,呼吸微弱,先檢查一下,發(fā)生只是失去過多精血,先松了口氣。 不是什么大傷,可以養(yǎng)回來。 今日一遭,確實兇險了,還能留得性命便好。 鄭長老快嘴快舌,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通,又一指戰(zhàn)魂,道:“這賊子一指山神娘娘,山神娘娘便消失不見,必然是這賊子做了什么手腳。” 傅白卿從地上站起,道:“山神娘娘回山上了。她受了傷,更適合在山上養(yǎng)傷。” 他揉揉額心,抬頭望向戰(zhàn)魂,道:“你說,要見到山神娘娘?行,我?guī)闳??!?/br> 他環(huán)視一周,視線落到窫窳只剩下白骨的軀體上,又望望他手中長劍,再看看主墓室內(nèi)正在凈化邪氣的瑩瑩白光,道:“不過,得先將這兒處理完再說?!?/br> 戰(zhàn)魂沉默片刻,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化作一縷青煙,縮回劍里。 為防萬一,傅白卿將長劍貼了符封了,和其他人開始檢查主墓室。 陣法長老老李頭邊邊角角都走了一遍,越走越覺得精妙,“也不知是哪位前輩的手筆,這陣法太精妙了,多而不亂,雜而不冗,大陣鑲嵌著小陣,小陣又套著小陣,每個陣都有其存在的必要,真是,真是,” 鄭長老摸摸眼淚,“不知道是不是千年前那些老前輩留下來的陣法。不行,我得將它畫下來?!?/br> 陣圖還是很好辨認的,符箓連成一片,散發(fā)著瑩瑩微光,只要視力夠好,記憶力夠佳,就能臨摹出來。 不過難就難在,陣基太多,如天上漫天星辰,畫時總容易漏子或者多子。 鄭長老畫了幾筆,就反應過來,用手機拍攝,最后為了完整,還一點點的錄制。 特情局工作人員檢查得很快,確定此時陰脈和陰物邪物都已消失,無需他們收尾后,收拾收拾,就準備離開。 鄭長老意猶未盡地隨人離去。 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輩的手筆,是不是千年前那些前輩有誰回來了?不信,他得跟著去堯光山,聽戰(zhàn)魂說完前因后果。 不僅僅是鄭長老想知道,凡參與者都想知道,將那個盜洞徹底封鎖之后,浩浩蕩蕩又去了堯光山。 至于小區(qū),自有專人處理后續(xù)。 到了山頂,見顧雅好端端的坐在紅木桌上,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能蹦能跳的,想來也沒多大事。 盡管如此,這群協(xié)會長老上香時,還是虔誠祝愿山神娘娘早日康復。 玄術師的信仰比普通人多得多,也豐富得多,信仰多寡,一看虔誠,二看質量,玄術師都屬于高質量那波,若再虔誠一些,一個頂普通人幾十個。 顧雅將信仰全都丟進山神印,揉揉額心,問傅白卿:“后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埋在一處碧色的池子里,池子周圍全是玉,白的玉的紫的紅的金的,瑰麗壯觀。 有髓汁從這些玉石里滲透出來,滴答一聲,落入池子里。 這滿池子,不是水,是玉髓。 是天長地久,玉礦凝聚出來的玉液。 她在堯光山那么久,都沒發(fā)現(xiàn)這么個地方,也不知道堯光山有玉礦。 她猜測,這應該是處密地,山神娘娘的專屬療傷地,若不是她受傷,也沒資格送進來。 她掛念著傅白卿,想放出神識到傅白卿脖間山神像上,但她剛一動念,就頭昏脹脹的疼,又好似有針扎一般,她只能放空心神,對那邊的事一概不知。 她沒能待多久,就被玉池子踢了出來,她再找,也找不到那個地方了。 神神道道的。 顧雅暗自念了一通,倒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她半路接過山神印,而堯光山存在不知多少年,有些秘密也正常。 當然,這事她也沒對傅白卿說,主要還是人多。 傅白卿將長劍放到紅木桌上,其他人都聚了過來,一雙眼瞅著紅木桌上的長劍。 傅白卿揭開長劍上的符箓,道:“還是他來說。我們都暈過去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一縷青煙飄起,又在空中凝成人形。 顧雅眸光微動,“器靈?怎么又換了個形態(tài)?!?/br> 她倒沒喊打喊殺,一來在堯光山上,感受得更深,她沒察覺到這器靈身上有負面之氣,反而一股浩然正氣凝聚于心,心知這器魂和之前那器魂間有古怪;再則傅白卿既然沒提醒,說明這器魂傷害性不大。 戰(zhàn)魂先給周圍人行了一揖,道:“某為劍魂,乃白公親兵……” 戰(zhàn)魂前頭說得,和那個戰(zhàn)魂給顧雅他們說得差不多,只多了他是主動祭劍,以鎮(zhèn)窫窳,“某一直在劍中沉睡,直至千余年前,某被天外天之魂吞噬,窫窳之尸被人從中原轉移到楚地,那天外天之人一直致力于復活窫窳,妄圖攜窫窳之尸離開,在外邊攪風攪雨?!?/br> “某不愿,本該湮滅的神魂又因此事而激起執(zhí)念,將窫窳之尸和那天外天之魂困于墓中,可惜,某實力地位,并無反抗天外天之魂的力量,也不能阻止窫窳受陰氣滋養(yǎng),而實力日漸恢復?!?/br> 鄭長老心腸軟,聞言忍不住安慰道:“你已經(jīng)做了大貢獻,你是英雄,沒辜負當年白公所托?!?/br> 他是真這般覺得的,若非戰(zhàn)魂,那天外天之魂,早攜窫窳之尸禍亂世間了,要是窫窳之尸被天外天之魂掌控在手里,誰也不知道人界會變成什么樣? 現(xiàn)在徹底解決,皆大歡喜。 戰(zhàn)魂神情微緩,露出個輕笑,面上如釋重負,“不負白公所托,某也不怕面見白公了?!?/br> 戰(zhàn)魂雖然阻止天外天之魂帶著窫窳之尸離開,但天外天之魂做了什么,他是不知道的,所以他能說的,便是他掙脫天外天之魂后的見聞。 除了隱去星堯神女是顧雅的前世身,全程以全被指代外,其他倒沒隱瞞,倒豆子般說了。 他剛說完,場上主人面色有異,不由自主地落到紅木桌上的長劍上。 毀了這件,戰(zhàn)魂會徹底消失,會不會太過殘忍? 戰(zhàn)魂瞧出他們的心思,覺得自己這番守護,也算值得了,縱說不求回報,只是堅守白公所托,但能得到被庇佑之人的好反饋,也是一件心情愉快的事。 “無需在意某,某之存在,不過是執(zhí),如今執(zhí)念已消,諸公便算不毀劍器,某依舊會消亡?!睉?zhàn)魂爽朗一笑,“更何況,某早想見見白公,告知他一聲,某不負他所托。” 這話聽得,一干人妖神,更不好受。 若戰(zhàn)魂是個自私又惡劣的,他們二話不說將他物理超度,但對方是個高尚又正直的,反而誰都下不了手。 你望我,我望你,誰都不想動。 顧雅掃過他們一眼,望向傅白卿脖間山神小像,道:“山神像給我。” 傅白卿將山神小像還給顧雅,顧雅起身去安置里邊窫窳神魂,傅白卿連忙跟了上去,特情局的工作人員見狀,趕緊跟上自己局長,頓時,場上只剩下玄學協(xié)會的長老。 這些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想溜。 這誰下得了手啊。 但他們誰都沒山神和特情局的人溜得快。 互相看了看,鄭長老硬著頭皮問,“恩公,不如等您執(zhí)念消了,我們再處理長劍?” 執(zhí)念聞言,搖了搖頭,又點點頭,道:“可?!?/br> 千年之后,非他故鄉(xiāng),千年之后,再無熟悉之人之景,他并無多少留戀人間想法,不過見這群可愛的人如此困擾,他也不想強人所難。 罷罷罷,早一時晚一時又有何妨,他本就留不長久。 戰(zhàn)魂一消失,所有人都長吐一口氣。 總算不能為難了,這為難事,還是交給山神娘娘吧。 第73章 失魂 自認已經(jīng)解決了戰(zhàn)魂的事, 這些長老一陣輕松。 他們也不挑剔場所,坐在石椅和地上,閑聊起來。 “還是說下那個斗篷人吧?!?/br> “那位前輩認出斗篷人,怎么也不說穿他的身份啊?!?/br> “故意不說穿的吧, 怕說穿了, 戰(zhàn)魂前輩被殺,咱們什么都不知道?!?/br> 畢竟斗篷人身體遮得嚴嚴實實的, 一看就是不想被人知道。 “他想干嘛啊, 放出窫窳之尸, 對他有什么用嗎?他在窫窳這件事里, 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是不是那個幕后之人?” “八九不離十,就是那個幕后之人了,擁有很深的陣法造詣?!?/br> “擁有陣法造詣的,都有誰啊,當年的諸葛先生算不算?” “沒聽前輩說,是冥界之人嗎?” “諸葛先生死后, 不就是冥界之人?咱們這樣的人,只要不投胎, 在冥界是可以繼續(xù)修煉的, 最差也能是個鬼差。只是咱們更愿意修仙道,帶著一身功德轉世,來世再次修道?!?/br> “冥界的人, 怎么到人界來的?自百余年前, 冥界的人就再也不來人界了?!?/br> “幕后之人一千二百年前在人界設了陣法,你說, 他什么時候來的?肯定是冥界關閉之前來的?!?/br> 對于冥界關閉, 他們并無多少感想, 便算冥界沒關閉門戶,他們活人不達到一定境界,也去不了冥界。 一向只有冥界的人到人界,少有人界的人去冥界的。 所以,冥界關不關閉,他們覺得對自己生活影響不大。 “說起一千二百年,我倒想起一事。” “什么事?” 除了玄情局長老望著他,特情局工作人員和傅白卿還有顧雅也瞧過去。 原來顧雅將窫窳神魂移到養(yǎng)魂玉供奉在山神像旁后,又回到風雨亭,聽他們閑聊。 “仙神二界關閉,人界再無人得道?!?/br> 老李頭摸摸不存在的山羊胡,道,“這事記載很隱秘,只掌門或者嫡脈領頭人知道。咱們一生修道,若知道終其一生,也沒法得道,這對天下修道者來說,該是多么嚴重的打擊,更甚者,心性一朝大變,改修邪魔之道,也未可知?!?/br> “那你現(xiàn)在說了?”謝老太太優(yōu)雅地翻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