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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當山神啊 第97節(jié)

    第69章 蘇醒

    他那邊, 對上的不是千年,或者兩年前僵尸,而是拿著白起之劍的窫窳之尸。

    窫窳之尸的邪,逼得藏身那木制神像的那抹神識喘不過氣, 要不是有她在這兒撐著, 只怕撞上窫窳之尸時,就被他身上的邪氣沖擊得粉碎。

    太強了。

    窫窳身前不是人族, 而是水神, 是一位神明, 還是個實力很不弱的神明, 他的rou-身,就是一件很強大的武器。

    所以他死后尸身被巫族煉制成邪物,實力并不輸于身前。

    雖然經過大羿和白起兩次鎮(zhèn)壓,但也經過了至少千年的蘊養(yǎng),實力不知恢復多少。

    透過那抹神識,她看不清那邊戰(zhàn)況如何, 邪氣太盛,勉強瞧出特情局的工作人員東倒西歪, 有些還直接被邪氣奪走心智, 狂亂異常。

    “走,去主墓室?!鳖櫻呸D身往回走。

    戰(zhàn)魂身形一閃,攔在顧雅身前。

    顧雅眸光微動, 道:“你這器靈, 果然有問題,你是祭劍器靈, 還是獻祭器靈, 或者是戰(zhàn)魂, 還是摸金校尉?”

    戰(zhàn)魂微微一笑,“都不是?!?/br>
    陣法長老也被這變故驚呆了,鎮(zhèn)壓窫窳的器靈,天然該和他們站在一邊的器靈忽然叛變。

    他緩了片刻,聽到這話,搖頭道:“你是劍器生出的器靈?”

    “不是?!睉?zhàn)魂笑瞇瞇地開口,根本不怕漏了底。

    顧雅和其他人心微沉,這些可能性都不是,那他到底是什么?

    他不是器靈,是厲鬼?

    可是,又沒察覺到厲鬼氣息。

    他到底是什么?

    戰(zhàn)魂見顧雅一行人沒有出手,笑瞇瞇地扭頭,感受到主墓室那邊的動靜,笑道:“百分之九十的純血九尾狐,以及純血山神,真是最好的祭品?!?/br>
    那人沒騙他。

    顧雅眸光微動,道:“你是故意將我們騙下來?”

    “倒也不是,騙你們的,另有其人,我和窫窳只是等著享受他給的好處?!睉?zhàn)魂笑瞇瞇地開口,“這是他,邀請我和窫窳的誠意?!?/br>
    “我覺得這個祭品真好?!睉?zhàn)魂又望向玄學協(xié)會的長老,道,“你們雖然老了點,但修為不錯,比普通人也要美味得多。”

    “這個禮物,我很喜歡?!?/br>
    顧雅想起那個大洞,難怪覺得像是怪獸長開大嘴,原來還真是怪獸張開大嘴,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她從發(fā)尖拔下玉符,道:“你很自信?!?/br>
    戰(zhàn)魂望著顧雅,笑瞇瞇地開口,“小山神,你剛出生不久吧,體內全是元氣,沒有信仰。就這點小修為,能耐我何?”

    饒是此時情況緊繃,鄭長老不由得開了會小差,他視線落到顧雅手中白玉符筆上,心道,原來真是堯光山那位啊,那她手中這只筆,就是龍脈上的那只符筆了。

    想起傅白卿真身,他心一揪,這筆尖白毛,不是會九尾狐的毛吧。

    他不小心扯斷幾根胡須,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倒吸口涼氣,覺得牙很酸疼。

    傅局真是只情深義重的狐啊,對自己,也下得了這般辣手。

    顧雅持筆,虛空畫符。

    戰(zhàn)魂面色微變,冷笑道:“你個小山神,不會想告訴我,你會虛空畫符吧?真是可笑,那么多修為高深的神明都沒法掌控這個技能,你以為你是誰?”

    盡管心底不愿意相信,但戰(zhàn)魂謹慎上前,意圖打斷顧雅。

    鄭長老、老李頭、張長老等人摸出法器,齊齊攔在顧雅身前。

    不管顧雅能不能虛空畫符,都得護住她,現(xiàn)在初生神明稀少,顧雅就是全玄術師的瑰寶,萬萬不能在這出了差錯。

    顧雅沒理會戰(zhàn)魂叫囂,她自上次畫出破妄符,當即掌控了虛空畫符技巧,此時元氣輸入符筆之內,自如得猶如平常用毛筆畫符。

    她畫符速度快,一氣呵成,須臾間一張神光當線條的誅邪符出現(xiàn)在虛空,她抬眸望向戰(zhàn)魂,筆尖一點符箓中央,口咄道:“去。”

    誅邪符化作一團金色流光,洞穿虛空,越過幾名長老,精準落到戰(zhàn)魂身上。

    戰(zhàn)魂瞥見成型符箓,本來想躲,但他rou眼瞧得見,心思跟不上,像是一瞬間符箓便打入他體內,頓時他體內似有一團火燒了起來。

    沒法澆滅,沒法熄滅。

    因為那團火,是以陰氣為燃料。

    戰(zhàn)魂慘叫一聲,聲音尖銳,聲破云霄,玄學協(xié)會的長老被到音波攻擊地七竅流血,神魂震蕩,搖搖晃晃站不穩(wěn)。

    要不是還記得死死握著法器,只怕當場丟掉法器,本能去捂雙耳了。

    見狀,顧雅忍著神魂震蕩痛苦,又瞬間畫下一張隔音符,設個結界落到一行人外邊。

    她滿腦子嗡嗡嗡,雙耳也轟鳴作響,不知道是音功后遺癥,還是戰(zhàn)魂實力太強,那張隔音符沒能徹底隔開對方的鬼哭鬼嚎。

    顧雅揉揉雙耳,卻摸到一手血,卻是耳膜受了傷。

    不過,頭沒那么暈,也不刺痛了。

    再看戰(zhàn)魂,戰(zhàn)魂痛苦得蜷縮在一起,能看到一滴黃豆大小的金光鑲嵌在戰(zhàn)魂腹內,好似一團烈焰。

    戰(zhàn)魂身形佝僂,雙手胡亂往里抓著,想要將金光抓出來,但抓了個空,那抹金光依舊燃燒著,跳躍著,靜靜的,有增大趨勢。

    戰(zhàn)魂慘叫片刻,身形一閃,消失在原處。

    顧雅揉揉雙耳,讓昏沉沉的腦袋更為清醒,耳邊嗡嗡鳴鳴的聲音遠去,繼續(xù)重新主墓室。

    至于玄情局這些長老,她暫時管不了那么多,而且,他們在這兒,更安全。

    顧雅急急沖入主墓室,還未靠近主墓室,先被一層層邪氣壓得喘不過氣。

    她在主墓室之外尚且如此,在主墓室之內的眾人,還不知如何。

    顧雅摸出符筆,再次虛空畫符,這次畫的是五雷符。

    雷乃天地至烈至陽之力,破一切陰邪之物,此時用雷,遠比誅邪來得好。

    畫完五雷符后,顧雅又手掐訣,口念五雷咒沖了進去。

    她本來想去幫傅白卿,但看到周圍特情局互相攻擊的工作人員,猶豫片刻,伸手將被邪氣蒙蔽了心智的工作人員敲暈,往外拖。

    她沒有多瞧傅白卿,神識未替傅白卿頂災,他應該還好。

    她專心致志地搬運著工作人員,在搬到第四道時,一抹銀白之光從她眼角劃過,于漆黑的濃郁邪氣中是暗夜流光,顧雅想也不想地往前一撲,一個旋空翻落地。

    瞥眼瞧去,又是一道銀光宛如閃電般再次迫面而來,劍勢兇猛,滿是邪意,刺探而來時,猶如翻山倒海,重重威壓加諸自身。

    匆忙之中,顧雅只來得及用玉筆擋上一擋。

    瞬間,她被一股大力掀翻了出去。

    在半空中,一道溫熱柔軟的類似繩索般的東西纏住她的腰間,下一秒她不由自主地往一個方向飄去。

    顧雅猜到纏著她腰的是傅白卿的尾巴,沒有反抗地任傅白卿拉了過去。

    顧雅和傅白卿一匯合,周圍邪氣團團圍困過來,顧雅還來不到查看傅白卿的狀況,先被這重重疊疊的邪氣壓制。

    神光雖說是邪氣的天敵,但若是神光微弱,而邪氣太盛,猶如小火與大水,顧雅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被夾起來的rou糜,沒法動彈。

    不行,對方太強了,她這點實力實在不是對手。

    顧雅苦苦思索脫身之法,而這時,人身窫窳化作復活后的原形——牛身人面馬足,它張開嘴,嘴里似有一道旋渦吸力,將邪氣和顧雅傅白卿一道吸進他喉中。

    顧雅抱著傅白卿,兩人運轉元氣灌注于腳下,讓自己好似一個秤砣,一塊石頭。

    但,那股吸力驚人,兩人一點點地,從一米處,一點點挪移到他嘴邊。

    顧雅將元氣注入符筆里,快速畫符,但符箓激活,卻在滔天邪氣中,迅速湮滅,好似蠟燭被倒扣玻璃杯里,燃燒不得長久。

    傅白卿則尾巴纏著棺槨下邊的巨石,扯得尾巴根部撕裂,也不敢放松。盡管如此,兩人依舊落到窫窳嘴邊,并瞬間掉入他喉嚨之中,連帶著傅白卿尾巴纏住的巨石。

    掉入空蕩蕩的邪氣空間,周遭冒出無數根細小的血紅色的藤蔓似的東西,如蜘蛛網般附在顧雅和傅白卿身上,一點點吸食兩人的鮮血和元氣。

    顧雅和傅白卿被捆得很緊,沒法看清對方情況,但邪氣侵蝕心智,又瞬間失血失精氣,想也知道對方不好受。

    顧雅昏沉沉的,只覺得頭一陣陣地疼,同時渾身發(fā)冷,像是置身冰天雪地。

    她是不是要死了?

    外邊,窫窳吞下傅白卿和顧雅,有神血和九尾狐血補充,他暢快地趴在地上,滿臉舒適。

    旁邊戰(zhàn)魂從劍里飄出,諂媚笑道:“恭喜大人重獲自由,有了這九尾狐和小山神,從此天上地下,再無人是大人對手。”

    窫窳瞥了他一眼,心情很是高興。

    他尾巴一動,一名特情局工作人員被他尾巴纏著丟進嘴里。

    他也沒咀嚼,囫圇吞了下去,嗡嗡道:“不錯。開明六巫可在?”

    雖然他很高興自己能復活,但六巫不經過他同意,用他尸身煉制成邪,當殺!

    戰(zhàn)魂討好一笑,“六巫早已逝去?!?/br>
    “呵,沒留手,讓自己復活?”窫窳生氣,“其墓何在?”

    戰(zhàn)魂:“???”

    可真難搞。

    上古之事,誰知道?

    “大人,那六巫狡詐,世人多知其賢明,不知其惡名,死時更是避諱世人,世上無人得知這六人之墓。小人覺得,這或許是留待大人出手。”

    窫窳冷笑,“你說得不錯,吾必尋其墳墓,將其煉成吾屬?!?/br>
    他們將他變成這般模樣,憑什么自己獨善其身?他也要將他們復活過來,成為他一樣的存在。

    戰(zhàn)魂還欲再討好陪笑幾句,忽見窫窳身上冒出陣陣金光,這股金光落到他身上,頓時他像是被開水燙到被硫酸潑到般渾身劇痛。

    他慘叫著后退,望著冒著金光的窫窳,滿是不解。

    窫窳為邪,怎么會有神之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