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當(dāng)山神啊 第91節(jié)
他這么不珍惜他,遲早會失去他的。 “拿走拿走,老子痛?!辈铇溲氩怀鰜?,干脆不想了。 傅白卿將最后兩張經(jīng)幡掛在茶樹妖身上,笑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茗懷兄不想早些驅(qū)除魔性,恢復(fù)一頭秀發(fā)?” 沒有頭發(fā)是茶樹妖目前的痛,傅白卿字字句句踩在這上面,讓他糾結(jié)不已。 他真的非常非常想長出長發(fā),特情局都是些什么人?不是妖就是玄術(shù)師,掃一眼就瞧出他帶的是假發(fā),明面上沒說什么,誰知道背地里有沒有討論他是禿子? 可,掛經(jīng)幡真的很痛啊。 唔,也不是特別痛,還能忍受,倒是背后指指點點,他想一想都覺得受不了。 茶樹妖權(quán)衡出結(jié)果,警告道:“不許再掛了啊。” 傅白卿輕笑,“小弟知道分寸。” 茶樹妖瞪了傅白卿一眼,又暗暗罵兩句傅小白,敲腦殼,傅小白,敲腦殼,罵完后心情舒暢。 他最后警告一句,“不許再掛了。” 說著,意識縮回課堂,聽到臺上老師講課,再看ppt內(nèi)容,兩眼暈圈。 他才神游幾分鐘吧,這講到哪里了?這說的是什么? 這節(jié)課,白上了。 茶樹妖哭喪著臉,痛苦不已。 人類為什么要學(xué)這么玩意兒,做生意不就是買入賣出嗎,怎么會有這個定律那個定律? 這邊,茶樹妖一走,顧雅輕咳了一下,道:“傅老師,咱們會不會太過分?” “不會,只要結(jié)果是對茗懷兄好,茗懷兄就不會介意?!备蛋浊涞?,“茗懷兄是察覺到異動,擔(dān)心山上出事,才過來看一看?!?/br> 聞言,顧雅更愧疚了,“你這朋友這么仗義,咱們這么欺負他,會不會將你朋友欺負走?” 傅白卿拉著顧雅的手,笑道:“以后也是你朋友。” 他歪歪頭,笑道:“不會的,茗懷兄這人不愛計較,只要不踩他底線,其他的都被他歸于玩鬧?!?/br> “況且當(dāng)年,”傅白卿笑容有些猙獰,“我為了救他,重傷昏迷,醒來后被他修剪長毛偽裝成京巴狗。我當(dāng)時都沒生氣,想來現(xiàn)在他也不會生氣的。” 顧雅:“……” 傅老師,可真記仇啊。 幾百年前的事,到現(xiàn)在還記得一清二楚。 她低頭回憶,自己有沒有哪兒得罪過傅老師,回憶完后,放心了。 她這么乖巧,怎么會得罪傅老師呢? 沒有過這回事。 她同情地瞥向茶樹妖,心道,難怪她說只掛兩幡,傅老師說兩幡哪兒夠,原來還有這樁舊事在。 她拉著傅老師的手離開這兒,笑道:“傅老師說得對,茗懷不會生氣的。不過,傅老師朋友好多啊,之前那個善歸,現(xiàn)在這個茗懷,不像我,一個朋友都沒有。” 說起朋友,顧雅也是奇了怪了,她自認聰明可愛,乖巧善良,怎么就沒個好朋友呢? 秦檜還有兩三個知心好友呢,她卻半個都沒有。 難道她還比不上秦檜? 之前她jiejie說起自己朋友,她還沒感覺,現(xiàn)在聽到傅白卿和茶樹妖之間的“深情厚誼”,她驀地酸了。 她也想要這樣,可以玩鬧,可以依托生死的朋友。 傅白卿聽完,托著顧雅的手,深情款款地望著她,“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br> “不一樣的啦?!鳖櫻爬L(fēng)雨亭坐下,她趴在紅木桌上,偏頭望向傅白卿,道:“傅老師,你是怎么交朋友的?” “志同道合吧。”傅白卿道,“我當(dāng)年交的那些朋友,各個都稱得上是人中龍鳳,他們的某些思想讓人著迷。我喜歡和這些大賢說話,感覺自己能學(xué)到不少?!?/br> 他學(xué)著顧雅,也趴在紅木桌上,和顧雅對視。 雖然是在空曠的山上,但這個動作,一下子讓顧雅想起同學(xué)時代,她那些偷偷談戀愛的同學(xué)趁著午睡時間,不舍得睡覺,睜著眼和對方對視。 哪怕什么都不說,也覺得甜蜜。 此時氛圍,有那種青澀的美好勁了。 顧雅輕笑了一聲,胳膊挪移一下,距離傅白卿更近,兩人呼吸交纏,說不出的親密。 傅白卿頭往前湊,啾了顧雅嘴唇一口,繼續(xù)說自己的故事,“我一出生,就身體不好,病懨懨的,除了我父母和我哥,其他族狐都恨不待見我。” 顧雅心一揪,望著傅白卿,不自覺帶出憐惜。 傅白卿輕笑一聲,安撫道:“其實也還好,我并沒遭多少罪,我哥和我爸媽,給了我足夠的愛?!?/br> 顧雅湊過去,啾啾兩口,“以后我給你,更多更多的愛。” 傅白卿笑了笑,也親了親她,“我也是,以后我的愛,也給你這么這么多?!?/br> 兩人對視笑著,皆有些不好意思。 都這么大的人了,說起話來,還那么幼稚。 但這幼稚的對話,卻又說不膩。 笑了片刻,傅白卿繼續(xù)道:“在妖界,弱小是原罪。身體虛弱,是活不長久的?!?/br> “所以我小時候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個人待著,我哥要學(xué)習(xí),我爸媽為了讓我更健壯,常年在外替我尋強很健體的藥。” “我小時候,有很多疑問,有很多不解,都得不到解答。比如,都是族狐,為什么對我態(tài)度這么惡劣?明明我什么都沒做,他們?yōu)槭裁匆圬撐??比如族?nèi)傷重的老狐,以前為族里做了那么多事,為什么沒有價值后,便會被族里放棄,再也得不到尊重。” “這些疑問,沒狐能告訴我。” “直到我父母為了給我找藥在外失蹤,族里只剩下我哥和我,之前還估計我爸媽的小狐貍崽子,開始沒有多少顧忌,我哥擔(dān)心他在外上學(xué)的時候,我被族里狐貍崽子捉弄死,帶我來了人界?!?/br> “到了人界后,認識那些人族大儒,學(xué)到人族那些思想,我才明白,妖族那些做法,還是蠻荒的,未開化的做法。意識到這點后,我懂他們,也原諒了他們?!?/br> “我雖然懂,但我并不贊同。所以,我更適合人界?!?/br> “沒事,你現(xiàn)在很厲害?!鳖櫻琶哪?,夸道,“很厲害?!?/br> 傅白卿輕笑,壓低聲音,略帶驕傲地開口,“我當(dāng)然厲害。” “其實,我一出生身體弱,是因為我體內(nèi)九尾狐濃度很高,高達百分之八十五以上,血脈濃度太高,身體又太脆弱,所以我才一出生就虛弱?!?/br> “但這點,他們并不知道。他們無比渴望族內(nèi)生出返祖血脈,但他們不知道,返祖血脈被他們親手放棄了?!?/br> “我這只最接近先祖的九尾狐,他們永遠也別想得到。” 傅白卿說起這個,有種惡作劇得逞的自得。 一想起他們守著那么多破規(guī)矩,就是為了擁有一只返祖血脈的九尾狐,讓族群恢復(fù)先祖榮光,但他們的希望,被他們親手放棄,他們的堅守,成為了一個笑話,他就開心。 第64章 小區(qū)有問題 顧雅興奮拍手手, “氣死他們?!?/br> 傅白卿見顧雅這么捧場,愈發(fā)覺得自己幼稚。 但怎么說呢,心情很好啊。 有人無條件站在他這邊,不管任何緣由, 他說什么就應(yīng)什么, 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美好。 他便算活到現(xiàn)在,也迷戀這種感覺。 像是小時候, 他哥站在他前邊, 為保護他和那些罵他捉弄他的狐貍打架。 心暖洋洋的。 他捏捏顧雅的手, 道:“你不覺得我沒責(zé)任心嗎?身為返祖程度最高的九尾狐, 卻不想著回族群,幫助族群,只愿游離在外,太自私了?!?/br> 無論是妖族教育,還是人族教育,都很強調(diào)宗族的重要性, 好似在宗族面前,個人利益不值得一提。 過去, 他偶爾也會為自己的選擇而猶豫迷茫。 他不回去, 真的可以? 若是他回去,或許能讓族群在妖界更強大,能在妖界活得更好。 有大儒說, “以德報怨, 何以報德”,也有大儒說, “己身微塵, 大愛無疆”, 更有大儒說,“圣人必有宗,宗人有事,族人皆侍”,他有時候覺得,讀書太多也不好,圣人言不太統(tǒng)一。 顧雅摸摸他的頭,道:“你是在人界長大的,族群沒給你庇佑,你對族群也沒有義務(wù)。” 只聽傅白卿這簡單描敘,便知妖族文明還位于人族遠古蠻荒之時,那個時候,因為生存困難,人人掙扎求生,有用的便重視,無用的便舍棄,這是無奈之舉。 但若能供應(yīng)得起,小孩和老人,部落還是會養(yǎng)的。 而九尾狐這個并不是。 它法則更赤-裸,更直白,它是能做卻不做。 很畸形。 她很慶幸,傅白卿離開了族群。 責(zé)任,義務(wù),傅白卿垂眸,若是如此,他倒是不好回族群了,不然用了族群的淬骨池,他便沒法像現(xiàn)在這般理直氣壯。 做出這個決定,傅白卿渾身一陣輕松。 只是,雖然不去淬骨池,但也得回妖族一趟,妖族修煉資源,比人族豐富。 他得提升實力。 說完這個話題,兩人趴著桌子無聲對視。 對視著對視著,越靠越近,眼看著就要黏在一起,月亮門傳來腳步聲。 顧雅飛快地啾了一口,正襟危坐,嚴肅無比。 傅白卿將頭埋在胳膊下,無聲大笑。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上來的人是過來買好好學(xué)習(xí)符的,好好學(xué)習(xí)符效果好,但效果只有一月,過了一月又要過來買,還有一些工作黨,買了自己用,讓自己工作時更專注。 還別說,專注工作,升職加薪,都快舍不得給兒女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