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當(dāng)山神啊 第50節(jié)
砸完一顆后,又繼續(xù)砸第二顆,顧雅感覺像是在砸核桃,清脆的聲音聽在耳里,有一種特別的爽感。 她有些明白,為什么古代有個寵妃,喜歡聽碎玉聲。 那聲音解壓啊。 嘿,我砸,我砸,我砸砸砸。 顧雅將九個血玉娃娃和十六個佛牌,都給砸得稀巴碎。 安城一南一北某兩處偏遠山區(qū)小村子,其中一家位于村尾,附近沒有鄰居的偏僻平方內(nèi),聚集著七八個人、十幾個人,他們或坐或站或躺在客廳,左邊臥室,一人盤腿坐在床-上,正冥神修煉。 忽然,一南一北一男一女接連吐血,直直后仰倒下,氣若游絲。 外邊守著的男男女女聽到動靜,忙沖進房間,驚呼,“郝/展長老!” 不等他們做更多,聽到村里有動靜響起,他們生出不妙之感,抱著長老要往山里撤離,卻正正撞上玄學(xué)協(xié)會和特情局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 行動一舉成功,齊風(fēng)特意打電話過來恭賀。 傅白卿又將這樁喜事分享給顧雅知道,得到顧雅一個開心的笑。 雖然還沒有將血月組織的人全都抓到,但有了突破口,就是一個好兆頭。 她高興地早飯多吃了一個包子。 至于車禍鬼,雖然現(xiàn)在血玉娃娃毀了,他去哪兒不會受限制,但他不知道去哪里。 他家里,他不敢去,怕見到他父母有了新崽傷心,又怕父母一直掛念著他傷心,還不如就現(xiàn)在這樣,和父母陰陽兩隔。 顧雅攛掇道:“你不想知道,是誰換了你的命格。憑借你對你氣運和命格的本能感應(yīng),去尋找那個人,找到后,我讓人替你找回公道。” 事實上,陣法破了,那個承受車禍鬼命格的人也會遭到反噬,用不著車禍鬼去尋仇。 但她覺得,這也是個線索,可以查查,都有哪些富豪,和血月組織有牽扯,或許還能再抓幾條魚。 車禍鬼握爪,“大師,你說得對,那我去了?!?/br> 車禍鬼給山神娘娘上了香,又盯著山神庇佑下山了。 傅白卿:“……” 他望著車禍鬼下山的虛影,總覺得有一件和車禍鬼有關(guān)的大事被他忘記了,但一時半刻,他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么事呢? 而且,這種感覺該死的熟悉,昨天是不是也發(fā)生過? 一念及此,傅老師終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 車禍鬼下山了,今天傅華音再來,誰給她補數(shù)學(xué)? 吐血。 他望向顧雅,滿是哀怨。 顧雅不解,瞪著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問:“怎么了,我這處理有哪不妥當(dāng)?” 傅白卿咽下一口虛血,虛弱笑道:“沒有哪兒不妥當(dāng)?!?/br> 就是,他要不太妥當(dāng)了。 九點,傅華音鬢邊簪著一朵月季花,穿了一身綠色長裙跑上來,瞧見顧雅和傅白卿,高興喊道:“小叔叔,小嬸嬸,我又來了?!?/br> 她將背包往紅木桌上一丟,對傅白卿昂著下巴道:“這是我的課本和作業(yè),現(xiàn)在,我可以在山上玩了吧?” 傅白卿從里邊摸出語文課本和作業(yè),一眼瞧見傅華音的小心機,“你不及格的不是數(shù)學(xué)?怎么拿過來的是語文。” 傅華音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我語文只考了一百一十八,作文扣了兩分,我覺得肯定是我平時閱歷太少的緣故,所以我來堯光山采風(fēng),日后再寫作文,也能多一些素材?!?/br> 顧雅后退兩步。 聽小姑娘她爸說,她功課不及格,她還以為小姑娘是個和她一樣的小學(xué)渣。 是她一腔真心錯付了,小狐貍怎么會是學(xué)渣呢?分明是偏科奇才。 她不及格的,只有數(shù)學(xué)。 傅白卿微微一笑,“你都如此說了,我不布置幾篇作文題目,也對不起你這辛辛苦苦采風(fēng),你說是吧?!?/br> “《游堯光山記》、《難忘的一天》、《堯光山的云?!?,以這三個題目,寫三篇作文,明天上山交。不交別過來了。” 顧雅:“……” 她默默地又后退兩步。 當(dāng)初,傅老師對她真溫柔。 傅華音仰頭瞪向傅白卿,慢條斯理地開口,“小叔叔,你是不是忘了,這是山神娘娘的堯光山,不是你的堯光山。我能不能留在堯光山,你說了不算,山神娘娘說了才算?!?/br> “你說對不對,小嬸嬸?” 傅華音仰著一張精致可愛的小臉,媚媚多情的眸子眨巴眨巴,好像一只可愛的小狐貍在沖著她撒嬌。 顧雅捂著胸口,覺得自己快被萌化了。 但,她是個有原則的山神娘娘,學(xué)生的職責(zé)就是好好學(xué)習(xí)。 她弱聲弱氣道:“堯光山,傅老師做主。” 傅華音恨鐵不成鋼,“小嬸嬸,你這樣不行啊,jiejiemeimei站起來,在家庭當(dāng)家做主,你要像我媽一樣,我媽一個眼神,我爸半句反對話都不敢說?!?/br> 顧雅憋笑,小姑娘話還挺多。 她繼續(xù)弱弱地開口:“這不太好吧,傅老師勞苦功高的,這樣拂他面子,會不會不太好?” “哪里不好了?現(xiàn)在婦女能頂半邊天,男人沒事站一邊。大事男人可參與,小事全由女做主?,F(xiàn)在這是小事,該由您做主。” 傅華音挑釁地望著傅白卿。 傅白卿彈了她一個頂菠蘿,“任你說破嘴,這事都聽我的。” 顧雅小心翼翼地望著傅華音,朝她緩緩點頭。 傅華音:“……” 萬萬沒想到,自家小叔叔看上的,是這么個賢良的。 她望向顧雅,滿是恨鐵不成鋼,“男人就不能慣,小嬸嬸,你要硬氣起來?!?/br> 顧雅憋笑得肚子疼,面上卻不敢露分毫。 她能瞧出,傅華音是個纏人又會打蛇隨棍上的,要是知道她在做戲,肯定纏著她不學(xué)習(xí),她可抗拒不了小萌物,說不得一個心軟,小姑娘一暑假就這么玩玩樂樂的過了。 她無辜地望著傅華音,欲言又止。 片刻,她望向傅白卿,像是壯著膽子開口,“傅老師,華音還小,讓她玩一會兒?!?/br> 傅白卿冷不丁打個寒顫,顧雅這么溫柔地說話,他真不習(xí)慣。 他硬著頭皮,冷聲道:“不行,這丫頭野得很,不老老實實壓著,她能上天。” 顧雅重新望向小姑娘,給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傅華音:“……” 算了,認命。 小嬸嬸性子軟,是個靠不住的。 她驀地生出一股豪意,她要成為小嬸嬸的依靠,不讓她遭小叔叔欺負。 她從鬢角取下月季花,遞到顧雅面前,“小嬸嬸,送給你,要是小叔叔欺負你,你就背地里偷偷告訴我,我叫我爸揍他。” 傅白卿皮笑rou不笑,“看來是作業(yè)少了,你還有心情說笑,再加一篇,以‘游玩堯光山,我學(xué)到了什么’為話題,寫一篇文章。” 傅華音哀嚎,“小叔叔,你在說什么魔鬼發(fā)言,我沒聽到,沒聽到?!?/br> 后一個沒聽到三字剛落,人已飄出月亮門,往山下跑了。 顧雅再也忍不住,低低笑了出來。 受到顧雅笑聲的感染,傅白卿跟著笑。 顧雅揉揉憋笑憋得疼的肚子,笑道:“你小侄女,挺可愛的?!?/br> 一看就是寵著長大。 也是,父母恩愛,小叔叔縱著玩鬧,養(yǎng)出來的孩子自然活潑又熱鬧。 傅白卿搖頭,“你遠著瞧是可愛,被她近了熟悉了,就知道她的熊了。小時候她愛動,一個沒看住,她就去捅馬蜂窩,說是忽然想吃蜂蜜?!?/br> “結(jié)果被蟄滿頭包,一邊哭一邊不忘將馬蜂烤了吃,說要替自己報仇。” 顧雅想象一下,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姑娘,一邊哭唧唧地喊疼,一邊吃烤蜂,還不忘蘸點蜂蜜吃,又可樂又可憐又可愛。 她噗嗤一聲笑了,“那你家,少不了熱鬧。” “是挺熱鬧的?!备蛋浊湎肫鸶等A音干過的蠢事,禁不住笑。 他將其中一些蠢事分享給顧雅。 顧雅趴在紅木桌上,笑得臉都酸了,“不行不行,別逗我笑了,你小侄女,真是個活寶啊?!?/br> 誰會證明自己是只貨真價實的狐貍,半夜跑去抓雞,結(jié)果被大鵝啄得狐亂竄,毛亂飛? 誰會為了證明自己是只聰明的狐貍,花半年時間,從早到晚啃四書五經(jīng)和唐詩宋詞,逢人就讓他們choucha自己背書? 兩人說說笑笑間,堯光山來了十二個山客。 最前邊那位年輕姑娘,斯文溫柔,是個熟面孔。 之前唐嘉盛過來送金身,他雇傭的一個小伙子為婚事煩惱,請她算了一卦,她讓小伙將她女友帶過來。 這個女孩,就是小伙那女友。 她帶著十二個年輕女孩爬到山頂,氣喘吁吁地走到紅木桌前,細聲細語地打了聲招呼,“大師?!?/br> 顧雅視線在她面上掃過,見她夫妻宮上桃花薄紅,笑道:“這是要修成正果了?恭喜?!?/br> “多虧了大師?!蹦贻p姑娘輕聲道,面上的笑很是輕松,“我這次過來,是請大師幫忙的。就上次那個符,喝了能指點迷津的那個,她們一人買一個?!?/br> 說到此處,文靜姑娘眉宇間略帶感傷,“她們和我一樣,都有自己掙扎的事,進不得退不得,掙扎不脫。我覺得您的符水很有效果,我?guī)齻冞^來尋條路?!?/br> 顧雅視線掃過后邊那些女孩,這些女孩有幾個面相確實不好,有被渣男pua,意識消沉的,有被父母pua,意識到了但難以真正擺脫的,有非常不自信略帶抑郁的,有被父母逼婚走在岔路口的;有被婆婆丈夫逼生兒子搖擺不定的…… 林林總總,女性百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