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美人寵冠六宮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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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受皇上庇佑,這才活了過來,又任了四品武官之職。 原本,“辰王乃楚王之子”一事非同小可。 他正打算抓到造謠者,并且上御前稟報。 但沈卿言是皇上的寵信之臣,他為何要造謠? 日落西斜,虞鐸騎在黃彪馬背上,身后的影子拖得老長,這條梧桐巷是沈卿言回府的必經(jīng)之路,虞鐸逗留在此,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沈卿言正準備回府沐浴,再入宮面圣,免得又嫌他臭。 見虞鐸過來,便招呼他入沈府喝茶。 沈卿言是個話癆,但平時能說得上話的人,寥寥無幾。 虞鐸送上門了,他自是不會放過。 石案上擺了涼茶,虞鐸品到了降火茶的澀味,又看了看沈卿言年富力強的樣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卿言開門見山,“虞兄,你今日見我,可是查出了什么?” 虞鐸沉默,便是承認的意思。 沈卿言笑了笑,“虞兄,你meimei如今是皇上的昭嬪,咱們好好替皇上辦事,皇上定然不會虧待了你我。有些事,你就莫要管了?!?/br> 看來,是皇上吩咐沈卿言四處造謠啊。 虞鐸自是不便再多問,但有關meimei的事,他很想知道。 “昭昭的傷勢如何了?不知沈大人可否透露?” 沈卿言咧嘴一笑,“虞兄,你放心,昭嬪娘娘無事,你別看皇上平日里不茍言笑,其實是個良善之人。當初我和皇上一同前往北地,幼時被人追殺,和隨從走散了?;噬蠟榱司认挛遥灰患液诘曜トチ??!?/br> 一言至此,沈卿言眼角微紅。 虞鐸擰眉,“抓去作甚?做雜役?” 沈卿言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我?guī)е苏业交噬蠒r,皇上被人綁在長凳上,那木凳旁邊蹲著的廚子,正在磨刀?!?/br> 虞鐸,“……” 沈卿言又笑了笑,“當時皇上才七歲,見我又折返,朝著我大喊:快走!” 說到這里,沈卿言抬手抹了把眼,“皇上當真是個心善之人,無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昭嬪娘娘在宮里,你大可放寬了心?!?/br> 兩人品茗片刻,虞鐸離開之時,多問了一句,“那家黑店后來如何了?” 沈卿言咧嘴一笑,“還能如何?被皇上殺盡了?!?/br> 虞鐸,“……”他就不該多問。 * 夤夜,辰王府。 辰王被人領入蕭太妃所居之處,還沒踏足內(nèi)室,就聽見一陣起起伏伏的/yin/迷之音傳了出來。 隔著一層薄薄紗簾,辰王只一眼就瞥見了兩名歌舞伎近乎如水蛇般糾/纏著在一起。 辰王的眉心擰的更緊,眼底掠過濃郁的厭惡之色。 他移開視線,對內(nèi)殿/yin/靡/場面視而不見。 蕭太妃卻是正看得津津有味,還隨手扔了兩錠銀子過去,算是給兩位美人打賞。 見兒子過來,蕭太妃才挪開目光,看向自己的兒子,嘖了一聲,“我兒,瞧你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哀家薨了?!?/br> 辰王眉目清冷,他與封衡一樣,自幼不怎么會笑。 蕭太妃飲了酒,顫顫巍巍站起身,仰面仔仔細細打量著兒子,外面的傳言她已經(jīng)聽說了,此刻盯得更是仔細,指著辰王的臉,哼笑一聲,“哼,哪里像了?哀家看你一點都不像,倒是封衡那個臭小子像他?!?/br> 辰王低喝,“母妃,慎言!” 作者有話說: 沈卿言:辰王,都是皇上讓我造謠生事的,你要報仇就去找皇上吧~ 辰王:你們主仆都不是好人! 封衡:→_→污蔑!朕明明是個善良的男子~ —————— 姑娘們,咱們明天早上見啦~ ps:女主目前住的地方是朝露閣,寶子們可能會看到“朝陽閣”,那是作者忽視了,感謝大伙捉蟲~~鞠躬~~ 第四十二章 “母妃, 甚言!” 隨著辰王一聲低喝,蕭太妃先是身子一抖,但隨即又像是越挫越勇的斗雞, 仰著白皙的脖頸,瞪著辰王。 “我兒,你怕甚?外面不是都在說, 楚王是你親爹么?咱們可以去投奔楚王!不如,今晚你和哀家就動身吧!” 蕭太妃醉意闌珊, 越說越是起勁,“哀家都被趕出宮了, 我兒難道不想替哀家討回公道?!封衡那個臭小子,他憑什么如此對待哀家!他那是大不孝!” 辰王閉了閉眼, 側(cè)過臉,對絨毯上兩名受驚過度的歌舞伎爆喝,“滾出去!” 兩名歌舞伎聞聲,連忙爬在木地板上拾起破損的衣裳,以及那兩錠銀子,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離出了內(nèi)室。 蕭太妃不滿意了,惡狠狠的哼了兩聲, “我兒,你不允許哀家養(yǎng)男寵, 哀家如今是個寡婦,日日夜夜寂寞如廝, 養(yǎng)幾個舞伎總不足為過吧。你們楚家皇室的男子,怎的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 “先帝是見一個愛一個。楚王慣會甜言蜜語, 贈哀家的簪子, 太后也有一根一模一樣的, 他就算是騙哀家,也該用點心思騙!還有封衡和你……都是狼崽子!” 辰王垂眸,斂了眼底一切異色,他靜靜的看著太后發(fā)酒瘋,等到太后說累了,一屁股坐在了繡凳上。辰王俯身,伸出手掐住了太后的脖頸,語氣突然變的陰沉,那雙平日里溫潤如玉的鳳眸,此刻透著無邊冷意。 “母妃,從今日起來,你若乖乖聽我的話,一切皆聽從我的安排,用不了多久,兒子就把楚王給您抓來,把他贈給您,讓楚王僅屬于您一個人,您看可好?” 這個誘惑太大了。 楚王若是落入自己的手中,受自己任意搓圓捏扁,光是想想那畫面,就覺得甚是帶勁。 蕭太妃是蕭氏嫡女,背后是整個蕭氏世家,她自一出生就注定了一生富貴??v使貴為寵妃,亦或是如今的蕭太妃,但內(nèi)心溝壑難平。 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就算是毀了,也不能讓給旁人。 蕭太妃雖然醉了,但聽懂了辰王的話,她瞇了瞇眼,笑了,“我兒,你盡管放手去做,哀家會盡力輔佐你,你的外祖和幾位舅舅們也會全力輔佐?!?/br> 臨了,蕭太妃又叮囑了一句,“楚王……哀家要活的。” 死了,可就沒趣兒了。 * 翌日。 皇后依舊繼續(xù)免了后宮嬪妃的請安之禮。 就算后宮嬪妃之間欲要尋事找麻煩,也尋不到見面的機會。 倒不是皇后當真體恤嬪妃們,而是她自己也有乏的時候。 昨日出宮一行,殺戮歷歷在目。 還有帝王緊緊摟著虞姝的畫面,一直在皇后腦子里揮之不去。她見過帝王或是慍怒、或是溫情、或是心平氣和的眼神,可昨日帝王看著虞姝的焦灼神色,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像是生怕自己的心肝疙瘩受損似的。 杏兒又端著安神湯過來,見皇后面色煞白,不免憂心,“娘娘可要宣見太醫(yī)?” 皇后倚靠著軟椅,輕輕搖頭。 她并未受傷,若是宣見太醫(yī),只會讓皇上以為,她想嘩眾取寵。 若是昨日……她站起來替皇上擋一劍該多好! 只可惜,皇后那時的確被廝殺的場面嚇到了,“哼,昭嬪真是好膽量,若非親眼瞧見,本宮當真不知昭嬪有那樣的膽色!” 昭嬪就不怕死么? 到了這一刻,皇后都不得不佩服虞姝。 還真是富貴險中求! 敢拿性命去賭。 捫心自問,若是再給皇后一次機會,她都不一定敢擋在帝王面前。 杏兒伺候著皇后喝了半盅安神湯。 皇后抬眼,眸中掠過一抹異色,“昭嬪雖然在修養(yǎng)之中,可她晉升到了嬪位,也是一樁喜事,從本宮的私庫取幾件賀禮,一會隆重送過去。” 杏兒應下。 皇后送了賀禮,其他嬪妃也只能派人去送。 情敵最是嫉恨情敵。 可眼下,嬪妃們不僅要承受醋意,還得給送賀禮、補品去朝露閣,出手還不能太寒酸,真是挖人心?。?/br> 無疑,皇后率先命人送去賀禮,會讓其他嬪妃更加嫉恨虞姝。 這些宮里的女子,大抵都是如此,誰也見不得誰好過。 皇后深知這一點,遂安靜的待在景元宮,靜等好戲。她不主動出手,只是推了一把。 皇后望著外面的驕陽烈日,幽幽一嘆,“本宮倒要看看,昭嬪如何能承受得起這一份獨寵!” * 各宮聽聞皇后派人送了賀禮去朝露閣,不出半個時辰,各宮也陸陸續(xù)續(xù)讓宮婢送去了賀禮。 妃嬪們饒是內(nèi)心再怎么酸楚,表面功夫還得做出來。 虞姝正在內(nèi)殿服用清毒花茶,沉睡了數(shù)個時辰之后,她的身子骨好多了,看著其他嬪妃送來的賀禮,她交代知書,“將這些都登記入冊,仔細著些,一樁樁一件件莫要弄混淆了?!?/br> 知書應下,卻在清理賀禮之時,發(fā)現(xiàn)多出了一份,又看清了上面貼著的手箋,她看向虞姝,“娘娘,虞貴嬪那邊竟然也著人送來了賀禮?!?/br> 虞姝也愣了一下。 要知道,她的好二姐從不將她當回事,就連最基本的面子也不會顧及。 今日卻送來了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