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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在一個陌生環(huán)境都很難輕易入睡,尤其是這種處處隱藏危機的地方。鐘齊邊想邊往旁邊瞥去,然后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白承除外。 他一直覺得自己心夠大的,沒想到人外有人。 就是這一眼,鐘齊驚覺身旁人不太對勁。 白承雙眼緊閉,眉頭皺成一團,身子不停地發(fā)抖。他呼吸越來越急促,卻好像被困住一樣動彈不得。 “承哥?承哥,你醒醒。” 白承的面色越來越痛苦,他緊咬著后槽牙,額頭還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鐘齊生怕他咬到舌頭,趕緊往白承嘴里塞了塊毛巾,使勁兒搖他:“醒醒!” 最后一發(fā)力,把白承從床上拽起身。 “咳咳咳!”剛離床,白承就醒了過來,趴在床邊一陣狂咳,反手握住鐘齊伸過來想幫忙順氣的手,“走!” 他粗喘著氣,呼吸十分困難,輕輕推了鐘齊一下,說:“快走!快!她要來了!” 誰要來了? 鐘齊沒問出口。 如果換做是一般人,大概只會覺得此刻白承夢魘纏身,胡言亂語。但鐘齊能感覺到白承的異常,而且,他還看到了白承脖子上清晰可見的手印。 這印子睡前可沒有。 一股莫名的涼意緩慢地從他背脊爬了上來。天生敏銳的直覺用涼意提醒他,這里不安全! 鐘齊扶起白承二話不說要走,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白承的臉因壓著咳嗽漲得發(fā)紅,他捂著嘴悶出兩聲實在壓不下的咳聲,看向鐘齊滿是不解。 后者快步轉身走到梁柱邊蹲下來,擺出人梯的姿勢說:“往上爬?!?/br> 白承選擇相信他。 在這種能感知到危險逼近的情況下,兩個年輕力壯的男人爬柱子的速度超乎尋常地快,花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 就在爬上梁不到一秒,床前簾帳不知道被哪吹來的風撩動。像是為了驗證鐘齊的第六感似的,門縫外慢慢伸進一把銀色的小匕首,刀鋒抵著門栓一下一下往旁邊挑。 門閂輕易被挑開,外頭探進來一只形同枯槁的手,往地面上撒了點灰燼。 大約兩分鐘后,門被人從外頭撞開,鐘齊看清撞門的人,差點以為自己在玩民國靈異版密室逃脫。 撞門的人穿著一身鮮紅的嫁衣,腦袋上籠著紅色蓋頭,脖子彎成了一百八十度,在肩上耷拉。鐘齊猜她骨頭斷了,因為她走動的時候,腦袋跟牽繩兒的球一樣,還在肩膀上滾來滾去。 鐘齊朝里面縮一下,就擔心這姑娘連著筋的腦袋不小心滾到他這面,到時候來個眼對眼,畫面可能有點尷尬。 跟這次副本名相結合,這姑娘的身份就是道送分題。 腦袋折了一百八十度的新娘子跌跌撞撞進門,目標明確地朝床褥方向撲過去。她尖銳的指甲撕扯著白承方才躺過的枕頭,歇斯底里。 鬼新娘撕扯一會,才覺出不對勁。她將殘破不堪的枕頭狠狠扔在地上,慢緩緩轉過身,掃量屋子的每個角落。 鐘齊聽見她咯咯咯地笑,嘴里不聽在重復一句話,“殺了你?!?/br> 鬼新娘似乎篤定他們就藏在屋子里,她搖擺著腦袋,翻過任何一個可能藏人的小角落,期間還伴著恐怖的笑聲,叫人頭皮發(fā)麻。 鐘齊很慶幸他們沒選擇床底,否則現(xiàn)在就要跟鬼新娘大眼瞪小眼,可是她搜得仔細,被發(fā)現(xiàn)也是遲早的事。 就在腦袋飛速快轉的時候,他感覺到白承的身子兀的一僵。 他隨著白承的目光所之處望去,對上一雙渾濁的眼。 有人趴在門外,正在看著他們。 很熟悉的眼睛,就在一小時前見過。 此刻老管家縮在門外頭,抬著頭就這么默不作聲地和他們對視,那張皺得跟枯樹皮一樣的臉此刻恐怖到令人窒息,比搜屋子的鬼新娘還嚇人。 過一會,那臉消失在黑夜中,又是那只枯槁的手探進來,捏著根已經(jīng)點燃的香。 鐘齊再傻都知道這個臭老頭在搞事情,他不爽地蹙了蹙眉,思忖片刻,示意白承把手表拿給他。 雖然不明白鐘齊要做什么,白承還是解下腕表遞過去。 鐘齊嘴型說一句:“我再買個給你?!敝螅侵槐盹w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先是砸落了香,緊接著在地面滾出幾朵銀色的小花兒。 那只手表可是實打實的石英材質,這一下力道不輕,響動也不小。 門外響起急促地奔逃聲,鬼新娘立馬被聲音吸引追了出去。 鐘齊伸手把以為終于能松口氣的白承攬在懷里,逼著他將咳嗽再咽下肚,白承原是十分抗拒他的蠻橫,但當鬼新娘又從原路返回時,他便整個人都停了動靜。 鬼新娘還在找他們,照這個架勢,找不著人誓不罷休。 鐘齊一刻不停地在思考推測,該如何轉移對方注意,如何逃跑,如何在對自己最有利的情況下進行反擊,以及對手能吃物理攻擊與否。 好在事情沒有往最壞的方向發(fā)展,不需要他以命相搏。 鬼新娘被更具有吸引力的東西吸引,她終于不執(zhí)著搜屋子,而是轉身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能放松警惕,可鐘齊也無法忽視他懷里發(fā)抖的白承。 他知道白承不是因為恐懼害怕而發(fā)抖,而是拼了命地在壓制兇猛的咳意。估摸著是夢里被人扼住命運的脖頸,需要點時間恢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