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
書迷正在閱讀:環(huán)形游戲[無限]、[重生]你就不要再寵我、不是道士,是劍純、滿級大佬裝神仙[快穿]、親一下就答應你、假少爺重生后和渣攻的死對頭HE了、被至高邪神垂愛之后、請保持人設[無限]、完美的她(1v1 h)、穿越之絕世寵夫
最后一筆收束,孟皎合上了速寫本。 暖黃的陽光令他的瞳孔顏色變得了暖融融的透明棕色,細碎的黑發(fā)隨風揚起,露出光潔的額頭,路過的人都為這份靜謐忍不住放緩腳步。 孟皎像只露出肚皮曬太陽的懶洋洋的貓,微微瞇起眼睛,播出了一個電話:你看我挺久了,有什么事嗎? 對方被驚得立刻掛斷。 一分鐘后,顧東林從長椅對街的咖啡廳里灰溜溜地跑出來,站定在孟皎的面前,雙手緊貼在大腿兩側,老實地像在罰站。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跟蹤你的,我、我就是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結巴了半天莫名其妙地眼睛慢慢紅了。 怎么解釋似乎都是他的錯。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孟皎仰起下巴問。 顧東林仿佛失了魂,機械性地回答:前天,在一個畫室周圍。 A市的畫廊和藝術博物館孟皎都去過了,他那天只是經(jīng)過那兒去旁邊的花坊預定明天要送出去的鮮花,卻被坐在落地窗邊面對畫板一籌莫展的顧東林撞見。 天邊的光落在孟皎的側臉上,搖曳著細碎動人的光影。 顧東林的畫筆啪嗒掉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圈又滾回他的腳邊。他應該彎腰去撿,但是他的目光近乎貪婪地要把那道身影鐫刻到腦海中。 等到孟皎走出他的目光所及范圍后,那股狂熱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全身的血液凝滯,然后就是從指間開始的顫抖,他佝僂一般蹲下身觸碰到腳邊的畫筆,可是手抖得根本沒有力氣拿起來。 孟皎回來了。 這不是一個夢。 可就算是現(xiàn)實,他也什么都不能做。 孟皎是因為討厭他們才離開這座城市,他再去打擾孟皎,只會再一次給孟皎造成煩惱。 他不可以出現(xiàn)在孟皎面前,但是卻像癮.君.子一樣私下里偷偷多看孟皎很多眼,也像小偷一樣借著偷來的碎片到夢中回味。 沒有想到孟皎注意到了他的窺視。 現(xiàn)在孟皎就站在他面前,他的心跳得又沉又快,愧疚、想念的難受讓他不敢和孟皎對視。 孟皎倒還好。 經(jīng)過一年多的心靈凈化,他現(xiàn)在超脫到了一定境界,再次回歸百毒不侵的精神狀態(tài),遇見顧東林不至于有什么不開心的情緒。 而且當時他選擇離開,顧東林算其中之一的原因,不算主要原因。 這位雖然煩人,還沒到他心目中最討厭的地步。 所以孟皎可以以閑聊的語氣詢問:你怎么會去畫室? 顧東林跟個設定好的機器人一樣,有問必答,就是講話磕磕巴巴:我報了個班學畫畫。 消磨時間的一個行為,也是懷念孟皎的一種方式。 奈何顧東林的技能沒有點亮在繪畫上面,畫出來的東西驚天地泣鬼神,同在畫室學習的小朋友畫的都比他好,他還得遭受來自小學生的嘲笑。 我就想能畫出一幅你的畫像,我就不學了。顧東林交代。 不過根據(jù)進度,似乎這個出師要求很難達到。 將心比心,他總算明白了當初逼著孟皎學鋼琴有多么不人道。 他把亂七八糟的感受分享給孟皎聽。 孟皎戳破了他的感性:倒也沒那么痛苦,畢竟那時我的工作職責所在,當初學鋼琴你可是付錢的。 顧東林語塞。 太久沒花錢,忘記曾經(jīng)揮金如土的風光從前了。 他低低地哦了一聲。 沉默著把微微發(fā)抖的手背到了身后。 行了。孟皎下逐客令,看夠了嗎?可以走了吧。 顧東林因為孟皎剛才平和態(tài)度而升起的欣喜瞬間被澆熄。 不要刻意跟著我,把你叫過來是想說清楚別再有下次,免得浪費警局的公共資源。孟皎臉上自然又平靜。 顧東林苦笑,果然是孟皎的作風。 滴。 不用顧東林再仔細斟酌怎么樣體面的道別。 幾步以外響起了喇叭聲。 孟皎循聲望去,站起來抱著速寫本,小跑奔向那輛車。 風從領子微微灌進孟皎的領子,鼓起的襯衫后背的蝴蝶隨之晃動,仿佛即將掙脫著飛走。 顧東林透過搖下的車窗,見到駕駛位上的江越年。 江越年,就是孟皎回來的原因嗎? * 孟皎自然而然地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的位子,張嘴就侃大山:一天居然能見到你兩次,謝謝老天爺讓我賺到了。 江越年淡淡道:路過發(fā)現(xiàn)路邊有人擋道所以按了喇叭,沒想到是你們。 他頓了頓,面無表情:你和他聊得還挺開心,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江老師什么時候去進修了?孟皎側過頭微微仰起看后視鏡映出的江越年的一雙清冷眼,陰陽怪氣學。 放在從前,一樣的話肯定江越年不會說得那么冷淡,而是換成另一種委曲求全的語氣,就變成了泡茶學。 江越年沒有回應。 既然這么巧,反正也到晚餐時間,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孟皎提議,你要是不吃的話,就送我回酒店,我隨便塞點外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