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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您是在衛(wèi)氏還有故識嗎?為何獨獨不在這里布陣。 烏茂庭道:這倒沒有,只是原先那宅子里住的是他停頓下,你該知道百年前我歸雪弟子從麒麟秘境里出來,卻反被截殺之事吧? 我知道。這段歷史早被長老們翻來覆去地講過,有位長老每次提起都忍不住落淚。 那打頭的仇敵是衛(wèi)氏。我歸雪縱然與昔年的衛(wèi)氏之人仇可不共戴天,但是,當(dāng)年也有人曾救過我歸雪的人。 昔年的衛(wèi)氏少主,他放過了歸雪最年邁的前輩和最年輕的弟子,只可惜后來這幾人被其他魔門之人所傷,沒能救回性命。 城里的風(fēng)忽然緊了些,天色漸暗,喧囂聲卻忽然大了起來。 那里曾經(jīng)住的就是這位魔門少主。 烏夢榆明白了。 這仇恨之事無從消弭,可是人的感情又如此復(fù)雜。 她岔開話題,想到另一件事,百年前的十派會武,那一場贏的人是宋盞師姐吧。 是啊,那孩子也是可惜了。 能從魔門截殺里殺出血路來,最當(dāng)之無愧實至名歸的十派魁首。 那為什么一直沒有聽說過宋盞師姐的下落了? 烏茂庭沉默了一會,道:那孩子,修行之路也很坎坷他似是不愿多說,長長地嘆息一聲,后來她去白玉京,也再不知道消息了。 * 季識逍慢慢走了過去。 不知從何而起的風(fēng)將他發(fā)絲和衣襟一同吹起來,偏偏眼睛不曾為風(fēng)動分毫。 他一直走到烏夢榆的身前,望向了這個人。 寥廓的天地里,風(fēng)好似從亙古,從遙遠的前塵,穿過那么多時間,一直吹到了此時。 永遠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眼前了。 她坐在此處,坐在這臺階之上的時候,在想什么呢。 烏夢榆的眼神一直凝結(jié)在天空之上,眼睛里映出一絲淺淡的光,然而慢慢地,好像淚水就盈滿了。 季識逍伸出手來,手指落在她臉頰上,剛剛好能接住那滴淚水一樣 只可惜,回溯法陣僅是過去的虛影。 那滴淚還是穿過他的手指,不可阻擋地,落到了昔日的夜風(fēng)里。 季識逍的手就那樣在虛空里僵了僵。 聽風(fēng)飛得高高的,又立即飛下來,小季,我看回溯法陣里,他們的方向是往衛(wèi)氏去了欸欸,不然我們在這里等等吧。 明明也沒有接住淚水,可是冰涼的感覺仍從指尖上一路泛到心頭,直至心頭上也凝出許多冰渣。 他稍稍一抬手,總覺得自己呼出的氣都帶著陰冷之氣。 劍驟然懸停在虛空里,季識逍加持了一道無影無形的法決,臉色平靜如昔。 即使耗費如此多時日,日夜兼程趕往南雪城里,卻撲了一場空,也從他身上看不出任何失望和期待來。 聽風(fēng)的聲音隨即碎在風(fēng)里:小季,你這御劍術(shù)是從哪里學(xué)的呀,風(fēng)要把我的毛吹禿了 * 這衛(wèi)氏之地著實奇怪。 天色暗下去的時候,星星接二連三綴滿天空。 這座在白日里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城池,如蒙塵明珠拭去塵那般,星光高高地垂落而下。 天空里,忽而倒映出了一片靜靜流淌的海,隱在星星之后,看上去真像是夜空里的海。 無妄海烏夢榆喃喃,這海的模樣像極了通往蓬萊島的無妄海。 衛(wèi)氏的碧海星垂之劍,便可見于此了。母親姜辭月站在身側(cè)。 一陣鏘然的出鞘之聲霎時響起,遮蓋過天地里所有的聲音。 烏夢榆往聲音來的地方看去,看見一片青衣執(zhí)劍之修士,密密麻麻排在城里任何的空地上,街道上,連樓閣之頂也有劍光閃過,他們手中整齊地向前一撩,劍光里落滿此時的星光。 嗬暴喝聲隨著每一劍出而來,震顫在天地里,唯有星光仍然如漫流的瀑布般流淌而下。 碧海垂星劍原來是這樣練成的。 烏茂庭手里祭出三面陣旗,其在虛空里旋轉(zhuǎn)一圈,蕩起一圈漣漪,小烏,你跟著他們一起練,我以回溯陣法將此處之景記下來。 是! 霜翹劍的光華一閃,烏夢榆的心緒放在星空里的碧海之上,再望向碧海星垂劍的一招一式,手中劍乍然出如冷月,牽到一縷星光而來。 姜辭月眼里也有詫異,小烏,你離開我們這些日子,劍法上著實進益不少。 烏夢榆笑道:是呀是呀,我這段時間練劍可辛苦了,你們要好好犒勞我才行呀。 姜辭月笑笑:回歸雪后,讓你爹天天給你做飯。 陣旗之下,先前布置在城里的陣法紋路齊齊有光閃過,城池之上驟然升騰起白霧,隔絕掉星海。 而一副長長的空白畫卷舒展于霧里,將此刻的星海之景迅即拓印在畫卷之上。 衛(wèi)氏的修士紛紛停下手中的劍招,互相望了望,劍的嗡鳴聲一陣陣傳來,若無星垂,則失去了練這劍法的最好時機。 這是怎么回事?什么敵人來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