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她完蛋啦!

    鹿茸茸郁悶地坐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打開手機(jī)，看到未接電話和那條信息后，她后背發(fā)涼。

    【茸茸：貓貓?zhí)筋^.jpg】

    謝云遐應(yīng)該在訓(xùn)練，遲遲沒有回復(fù)。

    鹿茸茸忐忑地起床，忐忑地練完舞，忐忑地準(zhǔn)備午飯，她的手機(jī)終于有了反應(yīng)。

    她盯著來電顯示，掌心冒汗。

    半晌，她視死如歸地按下接聽鍵，一聲顫巍巍的喊還在嗓子里，他先開口了：頭疼不疼?

    自然隨意的語氣，一點(diǎn)兒聽不出生氣。

    鹿茸茸微愣，指尖扣扣桌子，小聲應(yīng)：不疼了。昨天晚上

    逛完街去酒吧玩兒了?他連說辭都替她想好了，甚至語氣懶懶地問，喜歡嗎?

    鹿茸茸誠實(shí)道：不喜歡。好多陌生人和我說話。

    聽到這句話的鄒暮妍眼前一黑，壓低聲音提醒道：別提別人!一個都不許提，特別是男的!

    鹿茸茸一呆，老實(shí)道：我沒理他們。

    謝云遐隨口應(yīng)了聲：吃飯了?

    鹿茸茸更呆了，這個話題居然就這么過去了，她有點(diǎn)兒不習(xí)慣，謝云遐居然沒有教訓(xùn)她。

    是因?yàn)樵陉?duì)伍里教訓(xùn)別人了嗎?

    她慶幸地想，謝謝隊(duì)友。

    鹿茸茸有問必答，謝云遐問什么答什么，最后說起后天的比賽。

    昨天她們都夸我跳得很好。鹿茸茸雀躍道，還給我拍視頻了，說剪完發(fā)給我，我再發(fā)給你。

    謝云遐低嗯了聲：老實(shí)吃飯，我去食堂了。

    鹿茸茸掛了電話，還有點(diǎn)兒不可置信。

    她一句話都沒挨訓(xùn)，和鹿洵的下場完全不同，這么說來，她的家長比鹿洵的家長開明。

    小呆子高興完，認(rèn)認(rèn)真真地吃起飯來。

    只有鄒暮妍，憂愁地嘆了口氣，等謝云遐冬訓(xùn)結(jié)束，也不知道小天鵝會吃什么苦。

    也就這小呆子還笑得出來。

    -

    半決賽那天，東川沒放晴，冷雨一下，凍得人手腳發(fā)僵。

    鹿茸茸的比賽時間在下午，在舍友們和方若可的陪同下，她一路小跑去了后臺。

    下午是青年芭蕾組，只有鹿茸茸是生面孔。

    她們參加過比賽的大多都認(rèn)識，見到生人禮貌地露出微笑，并不多言，畢竟她們是競爭對手。

    鹿茸茸安靜地站在角落里舒展四肢。

    等待的時間里，她喝了一杯水，放空大腦什么都不去想，恍惚間，她看見自己捏緊了拳。

    松開手，一手的冷汗。

    她又開始緊張了。

    鹿茸茸有一瞬的慌亂，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根據(jù)醫(yī)生說的方法調(diào)整呼吸，忽然，放在包里的手機(jī)開始震動。

    喂?她接起電話，嗓音難掩緊張，謝云遐。

    謝云遐頓了下，原本的話咽了回去。

    他輕笑一時鞥，打趣道：小天鵝從湖邊跳到了臺上，越來越厲害了。以后進(jìn)了舞團(tuán)，會不會忙到?jīng)]時間理她男朋友?嘖，男朋友真可憐。

    鹿茸茸的注意力立即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話上，瞪圓了眼道：才不會!我會對你很好的。

    謝云遐嗓音低懶：有多好?還會來雪山找我嗎?

    鹿茸茸嘟囔：當(dāng)然啦。你就算跑到北極去比賽，我也會去找你。我想去看你的每一場比賽。

    謝云遐無聲一笑：以后我能申請去看小天鵝的比賽嗎?不跳上臺那種。

    鹿茸茸抿唇笑起來：可以，我想要漂亮的花。上次的花我沒有收到，有點(diǎn)可惜。

    謝云遐說：會有花，很多很多花。

    鹿茸茸掛了電話，漸漸地放松下來。

    她有謝云遐獨(dú)一無二的愛，有幫助她的朋友們，有這么多年始終支持她的家人。

    她有一顆無比熱愛舞蹈的心。

    她只是，想上臺跳一支舞。

    不知過了多久，鹿茸茸在聽到了她的名字：0121號選手鹿茸茸，表演曲目《艾絲美拉達(dá)》變奏。

    鹿茸茸輕吸了口氣，從后臺走到臺前，走到燈光下，走到她最向往的舞臺上。

    裁判們在這行多年，沒聽說過鹿茸茸的名字，看到曲目時沒抱有很大的期待。

    直到音樂響起，她開始舞動。

    少女纖細(xì)而靈動，每一個動作都干凈輕盈，她像是脫離了地心引力，盡情地在臺上舞動。

    她精準(zhǔn)地控制每一個動作，有力卻又自由。

    她為芭蕾而生。

    裁判們止住動作，一瞬不瞬地盯著臺上的女孩兒。

    她們怎么都沒想到，會在國內(nèi)的賽事里看到這么專業(yè)的選手，而她們卻從來沒聽過她的名字。

    幾人對視一眼，都有了結(jié)果。

    等菡萏杯結(jié)束，鹿茸茸的名字會響徹舞蹈圈。

    鹿茸茸游刃有余地跳完曲目，像輕盈的天鵝落到后臺，一頭撞進(jìn)方若可懷里，她跳得好開心!

    方若可幾人都激動地上來擁住她，挨個摸一把小天鵝的腦袋，她們已經(jīng)訂好了晚上的餐廳，準(zhǔn)備去慶祝。

    鹿茸茸跳得渾身發(fā)燙，興奮得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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