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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高音像是卡在人類聽覺的極限,不過分刺耳,輕柔又毫不費力。 霜黎的表情也很平淡,感受不到絲毫吃力,仿佛只是唱一首再簡單不過的兒歌。 一曲終了,霜黎把配樂關(guān)掉:我唱完了,繼續(xù)玩游戲吧。 觀眾:哥,要不然你先喝口水? 霜黎顯然覺得不用喝水,他恍若無事地繼續(xù)玩下一盤。 然后又墊底。 領(lǐng)略到唱功后,觀眾致力于挑戰(zhàn)霜黎的極限,這次讓他唱《她教我唱約德爾調(diào)》 約德爾唱法在演唱開始時用真聲唱中、低音,之后驟轉(zhuǎn)假聲唱高音區(qū),并且在真假聲之間連續(xù)迅速切換。 這種唱法極為困難,長期接受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都很難自然轉(zhuǎn)換。不只要技巧,還要極為出眾的天賦,至少嗓音要能橫跨高中低三個音域。 唱得好是滿堂喝彩,唱不好是噪音刺耳。 巔峰難度的唱法,霜黎卻舉重若輕。氣流像翻轉(zhuǎn)在他喉舌間的精靈,乖巧聽話,任他驅(qū)使。 第一次真假音轉(zhuǎn)換時,瞬間增加一千萬條評論。 【什么神仙?】 【建議原地出道?!?/br> 【我沒聽錯吧,是不是用調(diào)音器調(diào)的音?】 【調(diào)音器個鬼,人家連個麥克都沒用?!?/br> 霜黎只專注地看著歌詞面板,十指交叉,食指在手背上輕敲,打著節(jié)拍。 歌曲來到高|潮部分,真假音密集交錯,聲音很容易顯得費力、不自然。 但在重黎的演唱下,聲音渾然一體,過渡平穩(wěn)圓潤,讓鏡頭另一邊的觀眾呆若木雞。 【我試著唱了一下,我奶問誰家的驢在叫】 【女媧:把他的音樂天賦點滿算了,我不配造你,你自己封神】 【這真的是正常人類能發(fā)出的聲音么?我不信。】 一曲終了,蕭焉啪啪啪地鼓起掌。 霜黎挑眉,有些意外地問:為什么都在說我唱得好聽,我只是隨便唱唱啊。 眾人:凡爾賽請適度。 真的很棒,這種唱法我有了解,難度極高,你能 蕭焉話說一半,被齊劍同打斷:快點開始下一局。 他單手cao縱著游戲手柄,把游戲難度調(diào)到最高,直接開局。 除了齊劍同,剩下的人都不是很會玩游戲,在怪物的圍攻下毫無還手之力。 只有齊劍同cao作的小人靈活走位,用一把鐵劍在怪物中左突右進。 游戲設(shè)定,怪物被鐵劍打到后,會后退一段距離,如果后退是撞到了墻,則會造成高額傷害。 而齊劍同總能卡到最精準(zhǔn)的角度,將怪物打到兩塊石頭的中間,造成雙倍的撞擊傷害。 他們空降高難度,裝備不及格,砍殺造成的基礎(chǔ)傷害極低,但齊劍同殺怪的速度一點不慢,高大的怪獸被他打得落荒而逃。 直播間大多是游戲愛好者,一看到齊劍同的cao作,贊不絕口:反應(yīng)迅速,走位靈活,節(jié)奏平穩(wěn)。一款簡單的像素游戲,也能被他打出高端cao作! 除了齊劍同,其余人全無還手之力,蕭焉掙扎一會兒,直接躺平,拿著小鐵劍麻木亂揮。 身前的巨獸身體忽然閃起紅光,下一秒消失。齊劍同cao作的小人出現(xiàn)。 【他好護著老板】 【仔細(xì)看,他總把怪物打到歌王身邊】 網(wǎng)友口中的歌王,自然是霜黎。 【哈哈,還真的,又把怪打過去了】 【一邊護著主播,一邊坑歌王,還能打得滴水不漏,這cao作我佩服】 * 直播在歡樂的氛圍中結(jié)束,最后受罰的還是霜黎,他唱了一首搖籃曲,勸直播間的觀眾早睡。 打賞的金額讓蕭焉吃了一驚,再一刷靈山景區(qū)后臺,主題套房還沒建完,檔期已經(jīng)排到明年了。 今晚的直播,他掙了足有二十萬,再加上主題套房的預(yù)定等門票,一晚上的收入高達五十萬。 蕭焉正興高采烈地數(shù)錢,門砰第一聲被踹開,暴怒的魔種出現(xiàn)在蕭焉眼前。 他眼眸完全變成暗紅色,豎瞳陰森冰冷,黑氣隱隱繚繞,背后的八條觸手炸開,在半空焦躁地扭動。 蕭焉,我不理解你的意圖,如果你想讓我宰了重黎的話,可以直說。 蕭焉憋了半天,艱難地問:你們,孤魔寡魔的,共處靈山,就從來沒有過,那種心思? 哪種?將對方挫骨揚灰么?每天都有。 一條觸手卷住蕭焉的腰,把人拉到自己面前,齊劍同的聲音像是從深淵中傳出,在墻壁上撞擊,發(fā)出回響。 要不是因為你,我的雇主,我和重黎已經(jīng)打到第三百回 合了。 他的憤怒如有實質(zhì),暗紅的眼眸如地獄中翻滾的巖漿,恨不得將仇恨汽化,席卷到每一個角落。 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齊劍同不可抑制的憤怒。 蕭焉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你就沒有一點點喜歡過,哪怕一點點,喜歡過重黎么? 那一刻,蕭焉見識到什么是瞳孔地震,齊劍同的眼睛瞪得宛如閻羅,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拔高聲音大喊: 你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