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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晚是我沖動了?!蓖蝗?,餐桌對面的女人抬起頭來,放下手里的餐具,“顧小姐,我向你道歉?!?/br> “以后不會了?!迸松袂閲烂C。 “……”顧諾枝一聽,捏著勺子的指節(jié)驀地一個收緊,眼眶瞬息泛了紅,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沒關系?!鳖欀Z枝繼續(xù)埋頭用餐,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坦然模樣。 可眼眶卻越來越紅,眼淚就快控制不住了,幾近奪眶而出。 “我去趟洗手間!”顧諾枝倏地一下起身,椅子跟著發(fā)出一聲沉穩(wěn)的聲響。 丟下一句話后,顧諾枝連看都沒看女人一眼,就沖沖逃離了飯廳,快步去到了洗手間。 顧諾枝將自己反鎖在洗手間里。 站在盥洗臺前,由著水龍頭的水“嘩嘩”流著,以此來淹沒自己的哭聲。 不斷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酒后做了些成年人做的事也沒什么大不了。無所謂什么“第一次就得負責”之類的言論,又不是封建社會。 況且倆人已經(jīng)是婚姻關系,這個責還要怎么負? *** 收拾好了情緒,顧諾枝這才出了洗手間,已是沒了胃口。便沒有去飯廳,而是回了一趟臥室。拔掉充滿電的手機,徑直去到了客廳。 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顧諾枝迫不及待地給母親打了個電話,想著將有關jiejie的好消息告訴母親。 電話那頭,顧母激動地落淚不止。在得知整件事是冷晚牽線搭橋時,瞬間對冷晚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 “對了,枝枝。你們現(xiàn)在是在一塊兒的嘛?!痹掍h一轉(zhuǎn),電話那頭的顧母突然冷不丁地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通話到一半的時候,冷晚也來到了客廳,拿著本雜志坐到了沙發(fā)對面。 “嗯……是。”顧諾枝抬眸看了一眼對面沙發(fā)上的女人,回答。 “那你們什么時候回來?。俊彪娫捓?,再度傳來顧母那溫柔的聲線。 “今天就回?!鳖欀Z枝想了想回答,說話的同時再次瞄了一眼沙發(fā)上的女人。 “晚上記得回家一趟,我親自下廚?!?/br> “好哇!我好久都沒吃到莊女士您做的飯了。” “是你們兩個一起,記得啊?!?/br> “哦,知道了?!?/br> 掛斷電話后,顧諾枝正躊躇著要如何開口時,倒是冷晚先開了口。 “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迸瞬痪o不慢地抬眸,對上顧諾枝的目光,“陪爸媽吃飯。” “多謝配合?!鳖欀Z枝先是一愣,隨即瞇了瞇眼睛。余光一個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女人那雙修長的手。 突然,腦子里浮現(xiàn)出昨晚和女人接吻的畫面,以及后來…… 顧諾枝清晰地記得,和她那炙熱的吻不同的是。女人的手指很涼,一觸生寒。 沒來由地,顧諾枝將目光定在了女人的手上。白皙纖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細長且有力,看上去豪不孱弱。 昨晚已經(jīng)領教過了,的的確確是一點也不孱弱。 指甲修得很干凈,甲床也很好看。一般女人的手都會做做美甲什么的,像冷晚這樣毫不修飾,就干干凈凈的指甲實屬很少。 出神的空檔,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敲門聲。緊接著,傳來吳秘書那熟悉的聲音。 “顧小姐,麻煩你去開一下門,謝謝?!崩渫硖ы戳艘谎坶T口,合起攤開來的雜志,隨后看向了顧諾枝。 “……好。”顧諾枝點點頭,轉(zhuǎn)身去開門。 一打開門,便看到一身黑色職業(yè)套裙的吳秘書踩著高跟鞋站在門口,懷里抱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和用報紙包好的油畫。 這玫瑰花和油畫是那位梁醫(yī)生送的,是送給顧諾枝的見面禮。昨晚走得急,將東西落在了冷晚的車里。 “總裁夫人,總裁讓我把您的東西送來?!闭f著,吳秘書將花束和油畫通通交到了顧諾枝的手中。 “謝謝?!鳖欀Z枝雙雙接過,抱在了懷里。 “夫人客氣了?!眳敲貢冀K保持著官方的微笑,“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br> “好,你先忙。”顧諾枝回以對方一個淺笑,說道。 轉(zhuǎn)身關門,抱著花束和油畫重新回到了客廳。一個不經(jīng)意地抬眸,又一次與冷晚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是April送的嗎?”冷晚輕抬下巴,用眼風指了指顧諾枝懷里的畫。 “哦,對!”顧諾枝垂眸,順著對方的視線垂下眼簾。 “是畫?”冷晚猜測道。 “嗯?!鳖欀Z枝回答,隨即補充一句,“她自己畫的?!?/br> “April除了是一名腦科醫(yī)生外,還是一小有名氣的畫家?!崩渫斫忉專吧瞄L油畫?!?/br> “這么厲害的嘛?!鳖欀Z枝微怔,瞪大了一雙清澈杏眼。 冷晚輕聲“嗯”了聲,建議道:“不拆開看看?” “對哦?!鳖欀Z枝同意地點了點頭,抱著花束和油畫徑直朝著茶幾邊走去。 “我來看看畫的是什么。” 待近了,顧諾枝先是將花束立在了茶幾上,然后理了理睡袍的下擺,并攏雙腿端坐在了沙發(fā)上。 垂眸,小心翼翼地撕開包著畫框的牛皮紙。 油畫的背景是統(tǒng)一的煙灰色,隨著牛皮紙的一點點撕開,先是露出了一個歐洲女人的臉,看著挺漂亮的,屬于那種圓潤飽滿的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