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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雖然沒正式見過面,可冷晚倒是單方面見過顧諾枝兩次。 第一次是在婚紗店。 顧諾枝陪jiejie試婚紗的那天,冷晚的車就停在馬路對面。通過落地窗,冷晚遠遠地看了顧諾枝一眼。 雖然沒能看清顧諾枝的樣子,可冷晚已經(jīng)猜到這人就是顧姝的meimei。 第二次是在病房。 就在顧姝出事的第二天,得知消息的冷晚第一時間趕到了醫(yī)院。 病房里,一身黑衣的冷晚如同一尊雕塑般坐在輪椅上,身后是一臉不茍言笑的吳秘書。 想來是太累了,顧諾枝趴在病床邊睡得很沉,并沒有察覺到有人來。一頭長發(fā)略顯凌亂,纖長濃密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 吳秘書推著總裁來到了病床邊。 冷晚靜靜地看著病床上的顧姝,平靜的眸色終是忍不住起了漣漪,眼角溢出久違的水痕。 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悄然爬上了病床,斜斜地灑落在顧姝那蒼白的臉龐上,冷晚這才淡漠地開了口。 “走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場意外打亂了冷晚原本的計劃,可為了能順利購買顧氏的資產(chǎn)。冷晚不得不接受顧氏提出的解決方案。 那就是和顧諾枝結(jié)婚,聯(lián)姻繼續(xù)。 其實,冷晚沒想到這位顧二小姐會答應(yīng)“替婚”。因為沒誰愿意去做別人的替代品,而且這位顧二小姐還是一心高氣傲,受不得一丁點兒委屈,敢公然在微博上懟黑粉的公眾人物。 可想而知,待到“替婚”這一消息傳出后,顧二小姐又會被黑粉拿捏話題攻擊。 也不知在庭院里待了多久。突然,夜空中開始飄起了絲絲小雨。涼意的晚風(fēng)拂面,夾雜著濕潤的雨意。 冷晚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庭院。 雨絲細密,飄落在冷晚的發(fā)頂和肩頭兩側(cè)。就在雨水開始在肩頭暈開時,頭頂突然撐起了一把雨傘。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冷晚,下雨了,回去吧?!?/br> “我再待會兒?!?/br> “那我陪你?!?/br> “好?!?/br> 簡短的對話后,是漫長的沉默。 庭院中央,一個高挑的白衣女人撐著一把黑色雨傘。雨傘下,一身黑色西服套裝的冷晚坐在輪椅上。 一臉面無表情,眉宇間是一貫的冷戾。薄唇緊閉,不曾見笑意。 雨越下越大,周遭漸漸起了一片濃厚雨霧,將倆人的身影籠罩在這雨霧中。 身后,一大片粉色薔薇在雨中默默低下了頭?;ò甑蛄?,殘紅落了一地,片片花瓣染上混著雨水的泥點。 第八章 就在大婚的前兩天,顧諾枝這才向劇組告了假。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直言說請假回去結(jié)個婚。 汪導(dǎo)整個人都懵圈了,這婚假請得好像不是自己結(jié)婚,而是去參加別人的婚禮似的。前后,總共就只請了三天假。 搞得汪承筠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平時對演員們太過嚴苛了。所以大家都怕自己,請個婚假都只敢請三天。 汪承筠:“那個……小顧啊,怎么說也是結(jié)婚,是人生大事。就多請兩天假,不要緊的?!?/br> 本以為自己都這樣說了,對方也就順著自個兒的話接下去,多請幾天婚假。 結(jié)果卻不然,人顧二小姐一點也不在乎。瞇起一雙燦若星辰的杏眼,甜甜一笑,“謝謝汪導(dǎo),三天時間已經(jīng)夠了?!?/br> 汪承筠嘴角抽動了一下,“好?!?/br> 女人不都是很在乎婚禮的嘛。想當年自己結(jié)婚的時候,為了給妻子一個隆重的婚禮。從挑選婚紗、買鉆戒和三金再到拍婚紗照,以及準備喜宴,前前后后準備了三四個月。 好在,妻子對婚禮很滿意?;檠绾?,倆人去普吉島度了整整一個月的蜜月。 所以,汪承筠以一個已婚男人的覺悟來看,女人都希望能擁有一場隆重的婚禮。當然,蜜月也同等重要。 可人顧二小姐壓根兒就沒有提蜜月的事。果然,商業(yè)聯(lián)姻是沒有什么感情可言。更何況,這人還是代替的自家jiejie出嫁。 不由地,汪承筠覺得這小姑娘真夠可憐的。 為了集團利益,嫁給一個女人不說,還是一殘廢。這樣說或許有些難聽,可這畢竟是事實。再有錢又能怎么樣,這可是關(guān)系到一生的幸福。 大婚前一天,顧諾枝回到了Z市。一下飛機,便第一時間去到醫(yī)院探望jiejie。 早在上周,顧姝就轉(zhuǎn)入了自家集團旗下的私立醫(yī)院。 在這里,病人可以得到更貼心更專業(yè)的護理。顧家人除了給病人聘請了一位高級護工外,另外還有兩位專業(yè)護士專為病人服務(wù)。 白天,顧諾枝在醫(yī)院陪了jiejie一整天,直到傍晚時分才離開。 近來拍戲?qū)嵲谑翘哿耍譀]怎么休息好,導(dǎo)致顧諾枝的胃口很差。晚飯吃得很少,早早地洗了澡便上床睡了。 這一覺睡得很是踏實,一夜無夢。 睡得迷迷糊糊間,耳邊傳來母親熟悉的聲音,柔聲輕喚了好幾聲。 莊婉君:“枝枝,起床了?!?/br> 見女兒終于被叫醒了,卻是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我的乖女兒,得起來了,不然時間來不及了?!鼻f婉君耐著性子,溫柔著道。 “媽,幾點了?”顧諾枝緩緩睜開一雙倦意的眸子,懶洋洋地半瞇著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