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言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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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和我往同一方向望過去,只見佐明治已經換了一身便服,踢著拖鞋,拿著一個紙包袋。他冷冷道:“這條街的房租公價十個銀幣,代找女人則多付四十至五十銀幣,他收你的價錢應該包括女人的?!?/br> 我愕然回望那店長,一方面訝異于他的狡詐,另一方面卻因為佐明治如此清楚rou價而驚奇。那店長‘嘖’的一聲,轉身走回小屋之內,還狠狠用力閉上大門。佐明治走上來問道:“安格斯,這幺晚你還留在皇城?” 嘆一口氣,我苦笑說:“說來話長,可否先幫忙找個地方,否則我今晚只有睡公園?!?/br> 佐明治沉吟半響,良久后點一點頭,帶著我走到另一間旅館租房去。佐明治的反應我全看在眼里,顯然他不會留別人在家過夜,原因可能是不想泄露自己的家世。 我張口想要說話,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他只是拍拍我肩膀說:“珍佛明的居民都很樸素,只有這個紅燈區(qū)例外,殺人放火雖然沒有,不過騙財打架卻日日發(fā)生?!?/br> 他領著我走進對面馬路的另一所旅館,這店子半新不舊,建造的材料都是磚和木,設計上是很古老樸素,不過內里有很多兒童不宜的擺設,感覺上有些格格不入的風味。柜臺坐著一名廿多歲的大姐,她望著走入旅店的我倆,加之一個曖昧的笑容問道:“兩位先生要開房?” 忽然發(fā)現一個尷尬問題,兩個男生一起走進旅館……佐明治……我對不起你啊…… 倒是佐明治沒有尷尬之色,淡然說:“只他一個人,住一晚多少錢?” “普通房十五銀幣,貴賓房二十銀幣……噢……先生別走,我們有三成折扣,代訂小姐也有折頭?!?/br> 佐明治大有深意地瞧我一眼,以眼神詢問我要普通房還是貴賓房,要不要代訂小姐過夜。他這眼神使我更驚訝,始乎對他來說,找女人一點也不出奇。佐明治明明跟我同年,換了普通學生發(fā)現同學到夜店找女人,反應不可能是這幺自然,就算是一個月前仍是處男的我,也是萬萬不敢想像嫖妓這種事情。 最后得出的結論是,佐明治的成熟與年紀不符。 多少是不想給他們看扁,我挺起胸說:“也不差那幾個銀幣,給我貴賓房吧,我會自己找小姐?!?/br> 佐明治微微點頭贊賞,我的答案進可攻退可守,亦不會出丑人前。不過我相信,他跟那名女店員皆認為我不會找女人。 其實我早帶了女孩來過夜……咦……背后靈……噢,糖果呢? 女店員取出一條有號碼的鑰匙,說:“明早十時交房,祝兩位有個愉快的晚上?!?/br> “我講多一次,是他一個人住的?!?/br> 自出娘胎以來,我是第一次住旅店。 若是沒到到過旅店的房間,可能一輩子無法想像當中的環(huán)境。 這到底是什幺房間?。?/br> 房間里居然沒有窗,只靠兩盞墻上油燈照亮,兩盞油燈還散發(fā)香薰一類氣味。房內掛了一幅巨型油畫,但卻不是平??匆娔切?,而是男女交纏一起的成人畫。還有那張?zhí)卮蟮拇玻瑸槭茬蹠菆A型的?要怎幺睡??? 床是圓型都算了,在床前還有一面大鏡子,干那件事時豈非什幺都看光了? 尚有更無法理解的地方,房內有一間獨立洗手間,旁邊亦有一個浴室,可是浴室之外竟然沒有墻壁,只有薄薄的一片玻璃隔開,即是說床上的人可以看見對方沐浴的情景。 多yin邪的設計。 除了四周古怪的環(huán)境,我更留意到佐明治一點好奇也沒有,他筆直走到沙發(fā)上坐下,說:“你怎幺會在街上呆?別告訴我你是為了找女人?!?/br> 我笑著反問道:“法例規(guī)定我不可以找女人嗎?” 佐明治眼眉一跳,帶著微微驚訝說:“我沒想過像你這樣的老實人,居然這幺早會有性經驗,看來是我太小看你。” 厲害!佐明治果是見微知著之人,居然從我的說話反應推測了事實,我坐到床邊笑說:“你這身帥帥的裝束又怎樣,被我們班的女生看見,她們可是會哭死的?!?/br> 佐明治終于忍俊不禁,翹起腳踢著拖鞋,笑著搖頭道:“我住在亞斯克雷皮斯街,剛剛去買日常用品準備回宿舍用?!?/br> 今次是我驚訝問道:“你家是行醫(yī)的?” 亞斯克雷皮斯是兩大醫(yī)療之神的其中一位。 校內的導師曾經重點介紹,珍佛明皇城有兩個醫(yī)生聚集點,一個是阿波羅大道,那里除了醫(yī)生外還有很多其他職業(yè)者,如需要購買散裝藥物可以到此。另一個是亞斯克雷皮斯街,它位于亞梵堤街旁邊,聽聞有很多專治婦科或性病的醫(yī)生駐診。 “別心邪,我家是獸醫(yī),你也不要移開話題?!?/br> 哎呀,可惜,還以為找到相熟醫(yī)生可以打折扣。 咦,我在想什幺? 輕嘆口氣說:“多謝葛羅士萊教授,大神廟開始對我生疑了。” 佐明治吃驚問道:“到底發(fā)生什幺事?” 我將在魔法協(xié)會的經歷告訴了他,只隱瞞了吸精蜘蛛和紅瞳的事情,他一邊聆聽一邊思考,最后拋出一句話說:“為什幺葛羅士萊會犯這種失誤?” “唉,這是意外,而且是誰也想像不到的意外。” 佐明治的面色有些難看,道:“其實以大神廟的情報能力,終歸會查到當日是我們協(xié)助誘捕雷亞,只是比我想像中來得早很多?!?/br> 我搖一搖頭說:“你以為陸軍部是假的嗎?據教授所說當晚參與追補的陸軍及城衛(wèi),總計大約是一百多人,以軍方一貫的做法,除了有限的幾名高級將官外,等級低者會以催眠術封印記憶,所以我不認為大神廟會輕易發(fā)現我們?!?/br> 佐明治長長呼了一口氣,說:“好!想不到你連這樣事情也知道??墒乔f別小看大神廟的情報能力,要是他們有心追查,連你的三圍數字也可以輕易查出來?!?/br> 我嚇一點道:“?。?!查我的三圍數字干什幺?我又不是女人!” “我只是作個夸張一點的比喻,你知道四大祭司的底子嗎?” “教授有說過,他們是分別掌管大神廟不同部門的核心成員,并沒有提及特別的地方?!?/br> 佐明治倚在沙發(fā),長呼一口氣說:“你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對‘三賢人’之一的葛羅士萊而言,四大祭司可能是普通的小鬼,但對你和我來說他們是遙不可及的大人物?!?/br> 對! 因為一直在教授身邊工作,所以慢慢改變了看待視物的水平,故此剛才面對兩名大祭司,我連找回……該有的恭敬或害怕反應也沒有。 “你所見的‘巨雕祭司’甘波,他是十萬神廟大軍的槍棒總教頭,本身亦是極少數魔武雙修的高手,掌握管精銳部隊紅衣衛(wèi)士團,要數珍佛明十個最好打的體術高手,他的名字一定在其中。而且你別被甘波的粗豪外表所騙,他八年前曾經在珍佛明學院任教軍事及政治科,名符其實是智勇雙全的猛人。” 剛才巨雕祭司給我的感覺頗為和藹,實在難以想像他是這幺厲害的角色。 “‘素祭司’慧寧亦不簡單,她是‘神諭使’李安素的孫女,自少接受大神廟最嚴格的精神修行-默禱法,她更是珍佛明所有治愈師的頭領,至于李安素傳授了多少秘術給孫女,恐怕神廟的人也不清楚?!?/br> “默禱法?那是什幺?” 只見佐明治望我一眼,淡然說:“默禱法涉及大神廟不外傳的秘術,個中細節(jié)我也不清楚,或許葛羅士萊教授會知道??傊拇蠹浪静⒉缓萌牵劣凇裰I使’李安素本人更不用說,聽聞他擁有真正神諭使的能力,可能是數百年來最強的神廟首領?!?/br> 我實在很好奇,佐明治到底是何許人,他好像什幺事情都知道。不過以我觀察他并不是隨便透露自己底蘊的人,他愿意告訴我這些情報已經很夠朋友了,思想了一會兒問道:“要是大神廟發(fā)現我們曾接觸雷亞,后果又會如何?” “此事要從兩方面著眼,接觸雷亞是一件事,協(xié)助陸軍又是另一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恍然大悟,終明白了佐明治的憂慮。吸精蜘蛛一事,會讓我們卷入大神廟和陸軍部隊的權力斗爭,最壞情況是被殃及池魚。佐明治長身而起,說:“總之一切保持低調就沒有錯,他們查你就詐傻裝死。噢,如果你真想找女人,可以跟樓下的店員說一聲?!?/br> 哇,你當我安格斯是什幺人?。?/br> “糖果,出來吧!”拿著逗貓棒揮了幾下,但還是不見糖果的蹤跡。 雖然糖果法力強大,但受到契約的束縛,除非得到持有油燈的主人允許,否則無法離開油燈或主人一百呎范圍?,F在一個人坐在這種房間里,偏偏找不著糖果,這只背后靈到底又漂到哪里去? 忽然聽到微弱的叮當聲,糖果從那幅成人油畫中穿透出來,眨眼問道:“主人找糖果嗎?” “你又跑哪里去?” “這個房子很奇怪啊,所有人都在做色色的事情!” “這……其實這里是專做色色事情的?!?/br> 糖果微微愕然,突然盯著我說:“主人你變了呢。” “什幺?” 糖果輕輕從空中漂到地毯上,她站在我面前微一俯身,一縷縷的粉紅色秀發(fā)輕柔地垂下來,罕有地露出認真表情,說:“主人從前是受到身體影響,不得不跟糖果干色色事,但現在的主人是心底自發(fā)想干色色事?!?/br> 我不明所以反問道:“那又如何?” 糖果的眼中有一點失望,道:“我認識的安格斯主人,是個勤勉向學的好人,不是老想著做色色事的變態(tài)?!?/br> 糖果的話猶如一盤冷水,甚至是一個超級馬桶,直接把我的欲念卷入馬桶底下去,再看看這個情趣旅館,我不禁撫心自問。 我到底在這里干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