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驕貴傲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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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侍衛(wèi)當賊一樣押住,此情此景真是尷尬,但更壞的情況陸續(xù)有來。從別墅里涌出了最少三十多名侍護,還有五條大狼狗,更有好事的學生也爭相走來觀看,我相信超過一百人以上。 “他是誰?。扛蓡岜蛔阶??” “好像就是他偷了哈傲奇大人的帽子?!?/br> “喔,這個跟廢才沒兩樣的小子?有沒有可能???” “他回來自首嗎?難以置信,今時今日還有這種蠢貨?” “咦,他好像是煉金系的雜工?!?/br> “就是上周實驗弄傷小雞雞那個死蠢?” “是否太監(jiān)了,所以生無可戀才跑來……” 聽到同學們的批評,我只有哭笑不得站著尷尬,在兩把劍架著頸的情況下,連挖個坑洞躲起來亦辦不到。沒多久,又有另一批人馬走出來,帶頭的是一名黃色鎧甲的漢子,以及一位白色法師袍的女性,兩人還沒到我已感到事態(tài)越來越失控。 黃甲漢子說:“將這毛賊押入去交公子處置。” “喂,我不是……啊……” ‘啪’的清響,我臉上已多了一個掌印,那白袍女人道:“收聲,這里沒你說話的余地。” 媽的!繼山齊士那賤人后又一個來摑我,仰壓不住的怒火燃燒起來,狠狠向那白衣女人反瞪了一眼。那女人突然面色轉(zhuǎn)紅后退一步,叫道:“小心,這小子有點邪門?!?/br> 邪門? 你才邪門! 黃甲大漢亦緊張起來,用他的大手抓住我肩膀,小心奕奕將我?guī)нM別墅之內(nèi)。真夸張,押我一個有必要動用五十多人加五條警犬嗎?會不會太看得起在下? 進入別墅的大廳,此處的華麗使我暗吃一驚,小別墅里畫棟雕梁,隨隨便便一件裝飾物不是黃金也是白銀,有很多還更鑲了寶石。天花上還有傳說中的水晶吊燈,這吊燈比馬車車輪還更大,燈上有圓有方的水晶無數(shù)顆,不曉得值多少錢。單單這個大廳,就比我們平民學生的宿舍禮堂更大。 有錢人果然跟我們不同。 我的注意力很快由四周聚焦在中央,大廳的沙發(fā)上正坐著一名美麗無匹的少女。 達美倫! 我相信達美倫不會知道我是誰,可是沒有學生不認識她。聽說在亞yin魔族的圣月公主入學之前,達美倫可算得上是學院里最漂亮的?;?,她本身屬于二年級貴族班,比我僅大一歲,報讀七個課程而且全都擁有優(yōu)秀成績,更是大部分貴族男生們的夢中情人。 開學典禮當日,她乘坐綠色龍獸從天而降的情景仍然歷歷在目,現(xiàn)在距離近了才清楚達美倫美麗至何程度。她一頭有如黃金絲線的長發(fā)躺在肩上,淺藍色清晰的瞳孔閃熠生輝,還有又高又直的鼻子,跟我見過的美女雕塑沒兩樣,若論外表美西學姐跟本不能與她相比。 當然,人不能由外表來評價,美西學姐吸引人的地方是其溫柔性格。 達美倫穿著一條小裙子,露出膝蓋以下的雪亮小腿,腿上沒有一根雜毛,皮膚就像雪一般白,她悠然地喝著花茶,直至那白衣女法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后,她才抬起頭打量我,清脆的聲音平淡地說:“處理干凈一點,別弄臟這里?!?/br> 背后的待護大聲應諾,我卻苦叫道:“你連解釋也不聽?” 達美倫再沒有望我第二眼,仿佛害怕我會沾污她眼睛似的,照舊拿起小白瓷茶杯喝茶,金甲大漢說:“押到后院嚴加拷問!” “有沒有搞錯?帽子真的不是我偷,??!” 身旁一名侍衛(wèi)向我小腹補拳,我本能向后微退兩分,腹肌也盡量配合拳頭,這是特別訓練時學會的捱打技巧。拳頭打在小腹上,力量被我之前的小動作消減了一半,但仍然足夠產(chǎn)生出劇痛,痛得我忍不住彎下腰,可是待衛(wèi)們?nèi)允菬o情地將我硬生硬拖起來。 忽然之間達美倫站了起來,那對美眸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我面上。下一刻侍衛(wèi)們通通放手,同時我感到有一般壓迫感傳來,這般壓力非常巨大,竟然比吸精蜘蛛更猛烈,壓得全身上下沒有一寸地方可以聽我自己指揮。在這壓力之下身體除了僵硬外,連呼吸亦甚艱難,耳里只聽到達美倫說:“哥哥!” 這幾秒光景對我來說卻很漫長,要不是早有死過翻生的經(jīng)驗,恐怕我已經(jīng)不支倒地。比我高半個頭的哈傲奇從身邊擦過,當他坐在沙發(fā)后壓力才消失,徐徐道:“他沒這本領?!?/br> 哈傲奇指的是我沒本領偷帽,而事實上的確如此。 這個哈傲奇似乎可以說道理,我呼一口氣說:“這帽是我撿到的,總之現(xiàn)在還給你,再見?!?/br> 當我急急轉(zhuǎn)身時,情況跟猜想一樣,已有人墻堵住了去路。達美倫由剛才的冰山美人變成了溫馴小貓,為哈傲奇沖了一杯花茶,后者冷笑起來說:“別人用過的東西,你以為我哈傲奇還會再用?” 果然是有錢人的對白。 “用與不用是閣下的事,與我無關?!?/br> 哈傲奇搖搖頭,冷然說:“帽是否你偷的已沒關系。” 一剎那間我就明白過來,教授說得對,我太天真了! 對哈傲奇來說帽是誰偷的都不重要,帽尋不尋回更不重要,他只需要一只殺雞儆猴用的雞而已,偏偏我就是自投羅網(wǎng)的那只笨雞??辞闆r是不能善罷,我反而沒了顧慮增了勇氣,心中也有火,豁出去道:“那你想怎樣?” 哈傲奇金色的眉毛 一挑,臉上露出笑意說:“從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作為一個劍術家我很欣賞你的勇氣?!?/br> 正當我摸不著哈傲奇的心意時,他向著遠處輕指,一名侍婢在該處取出了一支酒,我亦看出那是一支香檳。哈傲奇說:“等會侍婢會用力搖香檳,在瓶塞出來之前你可以隨便離開。要是你有本事走出我家大門,偷帽之事不予追究?!?/br> 我還沒掌握哈傲奇話中含意時,他早已打響指頭,侍女也開始搖動香檳,哈傲奇也沒有再理會我,只是悠然地品嘗meimei為她沖的花茶。心里暗驚,立即轉(zhuǎn)身向大門跋足狂奔出去,侍衛(wèi)們果然讓出一條路任我離開,可是我卻捕捉到他們那不屑的笑容。 貓玩耗子! 雖然明知是哈傲奇作弄我的方式,但我沒理由不逃跑吧? 糖果我恨死你! 由大宅至前院,再由前院到大門,這段距離以我的跑速約為二十秒,要不是昨晚跟柏妮的一場大戰(zhàn),我的速度應該可以更快。雖然如此,香檳由搖動到栓子飛出來的時間亦差不多是廿秒,實在無法想像哈傲奇要怎樣阻截我,雖然哈傲奇看來是信心十足。 還剩十步,我豁盡全力飛奔,就在這勝利大逃亡快將成功之際,耳里聽到‘卜’的一聲從宅內(nèi)傳出,香檳已經(jīng)開通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有般熱力由后腦傳來,使得正在逃命的我忍不住回頭。一點小火球正向我的頭部轟過來,雖然火球跟我有一段距離,但魔法的速度比我雙腳快不知多少倍,在撲到大門以前我的頭顱必然被打爆。 別無選擇之下我只有錯身避開,小火球在我的臉前十厘米飛過,在灼熱的火球中有一點黑色東西,我駭然發(fā)現(xiàn)那是剛才的瓶塞?;鹎虻母邿釠]理由燒不毀瓶塞,這個念頭閃過的同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掉進了陷阱。 “真可惜?!币粓F紅色光影以不可理喻的高速掠至,哈傲奇冷淡卻俊美的臉孔在我眼前出現(xiàn),他身上還夾雜一股火熱的氣流。那火球只是虛招,要是我不理會直沖大門,應該可以比哈傲奇更快,可是這一閃躲卻讓他有足夠時間追上來。 勝負已分,哈傲奇的右手發(fā)出閃光向我頸項射過來,我知那是一柄劍,然而卻看不清劍身,哈傲奇的動作比山齊士還要快,而且出手絕不留情。沒想到一周前才逃離死門關,現(xiàn)在竟要喪命在別人劍下! 這一剎那間想到很多事,使我又再重新經(jīng)歷死亡。 不甘心! 我明明沒做錯什幺,為何胡里胡涂被殺? 動也不動,我以兇狠的目光盯著哈傲奇,正要身首異處的一刻忽然兩眼感到灼熱和刺痛。原本已經(jīng)穩(wěn)cao勝卷的哈傲奇眼神生出變化,好像是某些警剔,他毫無理由地抽劍后退。得這千載難逢的良機,我一屁股朝后坐下去,接連打了兩個跟斛剛好滾出大門口之外。 哈傲奇早已收劍卓立,仍舊是一張沒表情的俊冷面孔,不知他剛才用了什幺法術追來,他站著的地面有些焦黑。其余的人此時才從屋里趕出,發(fā)現(xiàn)我仍活著坐在門外而合不攏嘴。頸側(cè)微涼,我用手一抹,原來皮膚已被劍勁劃破,一滴滴的蚊飯正流出來。 血呀,好驚呀! 背脊全是汗水!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哥哥?!”達美倫以無法置信的眼光向我望過來,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什幺事,其他侍衛(wèi)早已拔出長劍,看樣子是要毀諾出手。 倒是哈傲奇本人最冷靜,他從侍從手中的劍士帽拿起拋給我,問道:“你叫什幺名字?” 驚魂未定的我接住劍士帽,雙腳還在顫抖,呆頭鳥般報上姓名:“安格斯·登·嘉雪?!?/br> “好好保管自己的頭顱,它是屬于我的。”哈傲奇掉下這句話后轉(zhuǎn)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