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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累得不想動彈,癱在城墻旁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都累了吧,我們在茶樓中做了些吃的,大家若不嫌棄的話,就一起來用些吧。 城樓下傳來宛若清泉般的溫柔嗓音,在刺骨嚴(yán)寒的夜里宛若天籟,令人為之一振。 兩波士兵分別看了幽崇和殷零一眼,得到他們的點(diǎn)頭首肯后,才歡呼雀躍地簇?fù)碇窍碌呐觽円煌巴?/br> 幽崇面帶倦色,剛想上前攙起殷零,便被一道倩影攔住了身形。 太子也一起來吧。聽聞太子近日受了風(fēng)寒,偶有淺咳,若雨特地為你燉了雪梨羹,好潤潤嗓子。 來人正是方才城樓下的女子,她身著一襲鵝黃小襖,外頭罩著同色披風(fēng),顯得一張小臉更加純白素凈。 她本不是殷零親手救下的,但曾見過她與白虎站在一處,且堅持著不去府邸,非要在茶樓幫忙。 倒也難得她細(xì)心,自己都未察覺幽崇患了風(fēng)寒。 殷零自嘲地站起,拍了拍背后的塵灰,疾步追上眾人。 幽崇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沉默許久,才步下城樓,翻身躍上凌云馬。 駕!待馬行至殷零身后,幽崇故技重施,將人一把撈上了馬背。 殷零氣急掙扎,卻被他如鉗般的大掌牢牢禁錮,根本分不開身。 掙扎幾許,或是真的累了,殷零這才停下動作,乖順地倚在幽崇身前。 二人騎馬跟著前方的士兵,走出幾步,就聽身后響起急促的呼聲:等,等等我。 殷零心下一驚,穿過幽崇的身子向后看去,只見若雨邁著虛浮的步子,在隊伍的最后方苦苦追著。 你們,你們等等等我。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原先白凈紅嫩的小臉都因而透出病態(tài)的煞白。 殷零沒好氣地白了幽崇一眼,有些怨懟地說道:美人喊你呢,你怎就把她丟下了,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幽崇哪曾想過那么多,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有些不解地回應(yīng)道:與我何干?她追不上大部隊,又不關(guān)我的事殷零相對無言,有些不虞地哼了一聲。 幽崇更加不明所以了,他斂了斂眉,回頭向一旁的騎兵發(fā)令道:黑風(fēng),你回來,帶最后的那位姑娘與你同騎。 那位名喚黑風(fēng)的男子急轉(zhuǎn)調(diào)頭,不顧若雨的抗拒驚呼,一把就將人拎上了馬背。 若雨險些哭了出來,吃力地掰著黑風(fēng)攬在她腰間的手。 太,太子。小女善未出閣,從未與男子這般親近,可否換由太子帶我? 幽崇的臉更加黑了,連帶著殷零和黑風(fēng)的臉一起黑了。 你的意思是,本太子不是男的?幽崇腦回路清奇地大聲問道。 他這一咋呼,把前方的目光都吸引了來,所有人都停下腳步,想看后方究竟出了什么熱鬧。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若雨被眾人圍觀,有些瑟縮地露出一臉驚惶。 幽崇仍是不依不饒地緊緊逼問:那為何黑風(fēng)與你同騎便是不妥,本太子就可以,本太子就不是男子?黑風(fēng)尚未成婚,我卻有了太子妃,你自己想想哪個更妥。若你覺得同騎讓你清白受損,我替你們指婚便好。 不不,若雨不是這個意思,還請?zhí)幽富?。若雨急忙擺手,再也不敢多說什么。 黑風(fēng)面色也是不虞,把韁繩往若雨手上一放就翻身下了馬。 我本是粗俗武將,若有逾矩,還望姑娘海涵。姑娘抓好韁繩,我在下方行走便可。 氣氛尷尬冷然,讓殷零短靴中的腳趾不斷摳緊。 你分明知道她的心思,為何還要讓大家難堪。殷零不禁小聲嘀咕。 幽崇目光坦蕩地直視前方,把著殷零的那只手又再收緊幾分。 我家小姑娘比較傻,若非單刀直入地將她揪出來,我的小姑娘又得吃味了。他的聲音細(xì)密入耳,讓殷零不禁亂了心跳。 到了目的地,即便茶樓再大,也還是容不下那么多人。 大部分士兵已被羽靈族的大將軍帶回宮中,只剩幽崇的那批騎衛(wèi),同殷零和無名氏的兄弟們一起圍坐商議。 魔族定然還會進(jìn)犯,幽崇有意將他們帶回宮中,卻還是遭到了殷零的強(qiáng)烈拒絕。 若是他們不來,我們也定是要過去的,擒賊先擒王,現(xiàn)下他們只出動了一名將領(lǐng),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這茶樓和府邸中安置了許多無家可歸的民眾。若我們?nèi)チ藢m里,他們該怎么辦。殷零如是說道。 他們也可一起來。 不可殷零搖了搖頭。曾經(jīng),魔族就是佯裝成親眷的模樣,對百姓大肆屠殺掠奪。雖說現(xiàn)在我能用元寶和低級妖獸分辨他們,可若是真有無法辨別的,且又混進(jìn)宮里,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帝姬說的有理,大本營還是莫要讓敵方混入才好。青龍接腔說道。 幽崇神色如常,卻是用手指了指殷零:那你,你來宮中住著。 憑什么殷零一下竄到青龍身后躲著。我不去。 幽崇滿臉窘迫,臉色通紅地說道:你身為帝姬,卻日日與這些士兵同住,著實(shí)不妥。在宮中,我還能找些宮女伺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