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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嬈她,居然殷零心底泛起細(xì)密的疼痛。 不過短短時日,卻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著實令人唏噓。 她不禁想起那個笑容明媚的姑娘,又跋扈又囂張,喜怒無常,卻日日喚著她零兒,在她被欺負(fù)時擋在她的身前。 青嬈不過被執(zhí)念蒙蔽了眼,雖做錯了事,卻也著實令人扼腕。 逝者已矣,換來的只有唏噓。幸而虞煙無事,否則,她定不能如此安心地對其懷緬。 好了,好歹是個太子,怎么像個下人般,動不動就跪。殷零嗔怒地將慕冥扶起。 慕冥喜不自勝,滿心滿眼裝著的都是他的小姑娘。 這就護(hù)上啦?帝后看著二人調(diào)笑道。 她容色仍是有些蒼白,卻是因為慕冥的求娶而平添了幾分喜色。 帝后執(zhí)起帕子輕咳兩聲,這才抬眸對慕冥說道:你們的心意我都知曉了,可否請慕太子回避一二,讓我同零兒說些體己話。 慕冥恭敬抱拳,仍是有些云里霧里地應(yīng)道:是,是小生冒犯了,我這便回。 他腳步輕飄地退出園子,恍惚間還不慎絆了一跤,引得帝后和殷零忍不住發(fā)笑。 娘親看得出來,這孩子,是真心喜歡你。帝后輕輕勾起唇角。 殷零扭捏地轉(zhuǎn)過身去,嘴里不住嗔念:娘親倒是慣會取笑人的。 帝后拉過殷零的手,終歸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你告訴娘親,今日之事,可是你的真心話?若是只為了讓娘親安心,那就算是下了九泉,娘親也定是安心不了的。 殷零氣得紅了眼眶。 呸呸呸,又在胡說些什么。我自是愿意的,慕冥長得好,又多年待我如故,還是天乾太子。你倒是說說,我為何不愿。 小姑娘憋得小臉通紅,讓帝后一時難辨真假。 她將殷零的手攥入掌心,這才有些安心地哄道:好,我姑娘說他好便是最好的,娘親只是怕你委屈,只愿你一生平安歡喜,有人護(hù),被人愛,不再受流離失所之苦。 她的孩子已經(jīng)受過太多苦楚,若是能被慕冥那般溫柔體恤的男子護(hù)著寵愛,就算現(xiàn)下只是做戲,終有一日,也定會被他的真情打動,圓滿相攜一生。 思及此,帝后一聲輕嘆,重新執(zhí)起身旁的針線。 第142章 魔族進(jìn)犯 大美人,又不聽話。殷零湊過頭去,伸手就要搶帝后手上的東西。 帝后沒有防備,還是被殷零一把奪了過去。 那是一塊柔軟的絲緞布料,上邊還歪歪扭扭地繡了一只小虎頭。 這?殷零一臉疑惑地比劃著。 這是給未來的孫孫繡的。虞煙懷孩兒時,你不總是念叨,說等你以后成了婚,也讓我給你的娃娃繡。娘親這便提前給我的寶貝孫孫備上了。 帝后的話讓殷零小臉漲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 我都還沒成婚呢,以后再備。 帝后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終是沒有說出口。 她的狀況開始越來越差,每日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在昏睡。 且帝后似乎已經(jīng)知道殷零采血入藥的事,日日都讓人盯著,任何藥食不過殷零之手。 殷零心里著急,卻始終拗不過帝后,只能買通了小宮女偷偷往里加。 但無論如何,帝后的身體仍是rou眼可見地衰敗。她每日只有極短的時間是醒著的,而每每醒來,也是一邊繡著荷包,一邊同帝君或殷零說話。 此時的凰城宮殿,已經(jīng)張燈結(jié)彩,籌備起了慕冥和殷零的婚宴。 他們打算先在凰城呆上一陣,之后再回天乾。 大紅宮裝擺在床頭,紅艷艷的透著喜慶。殷零不虞這種氣氛,便讓人卸了房中的喜字,換回平日的素淡。 青龍來敲門時,殷零正對著那套紅寶石頭面發(fā)呆。那是帝君向帝后求娶前,帝君親手打造的。現(xiàn)下傳給了殷零,也算是延續(xù)了當(dāng)初的美好。 蘇妤還在凰城養(yǎng)傷,而青龍則是因為無名氏的事務(wù),回小島上待了一陣子。 是無名氏出了什么事嗎?殷零將人帶至前廳,眼神卻不時地落在門外的雪花上。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飄飄灑灑,美得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青龍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入目之處,只有一片蒼涼,卻始終悟不出同樣的心境。 近日魔族進(jìn)犯的事,你可聽說?青龍開口問道。 魔族?發(fā)生了什么?殷零目光茫然,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們通過羽靈族背面的群山,穿越水路,對周圍的漁村進(jìn)行了破壞。最初只是幻化野獸,叼去村民家的家禽,破壞村民們種植的田地,似乎以此為樂。 接著,他們又擄去村里的孩童和婦孺,甚至幻化成他們的樣子,讓人難辨是非。 現(xiàn)今,羽靈族周圍的村落已經(jīng)盡數(shù)淪陷,根本無法分清妖魅和族人,更不知那些被頂替的人,最后去了哪里。 殷零沉默許久,甚至動了好幾次唇,也仍是沒有說話。 君主?這回我們可是要幫忙?見她沒有表態(tài),青龍只能主動問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娘親是被誰所害,你又可是忘了,當(dāng)初我手刃玲瓏時,羽靈族太子是如何擋在身前,讓我平白受了那一招。殷零冷下臉,一臉平靜地看著青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