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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賴得你一生,足矣。 帝后的眼里泛起波光,話中,卻是無盡的不舍。 可惜,這一生,怎么這么短,我還沒有看夠你的笑。 第140章 重逢 情緒突然上涌,讓殷零再也繃不住地跑出門外。 帝后伸手想攔,卻被帝君出聲制止。 讓她去吧。只是,這次為何會發(fā)生這種變故,那傻小子不是已經(jīng)奪回皇權(quán)了嗎? 帝后沉沉嘆了口氣,眼底是止不住的傷懷。 見帝后身子一直沒有大好,殷零只能派人去了一趟玉狐宮,將玄夭和虞煙一并接來凰城。 他們到達(dá)時,虞煙閉著雙眼,安靜躺在玄夭懷里。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還是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不似殷零的精致端莊,虞煙身上透著的,是一種張揚且野性的美,像是生來就該在草原上馳騁,仰著頭擁抱明媚的日光。 一見虞煙,殷零的眼眶瞬間轉(zhuǎn)紅。似是近日的悲愴太深,就算只是一道含蓄的晚風(fēng),也能讓殷零莫名覺得傷懷。 她讓玄夭將虞煙抱進(jìn)月籠宮,除此之外,再也沒有開口說過其他。 玄夭打橫將虞煙抱起,扭頭擔(dān)憂地看了殷零幾眼,同樣心照不宣地沒有問話。 他將虞煙小心放上床榻,只見殷零沉默閉眼,接著從發(fā)間飛出一只金色的小蟲。 替我?guī)蚸iejie張嘴。殷零沉聲說道。 雖有些困惑,玄夭仍是不疑有他,伸手支開虞煙的唇。 只見那只小蟲晃晃悠悠,在殷零面前飛了一圈,直接飛入虞煙口中。 玄夭驚愕瞪眼,看那只金色小蟲在虞煙的唇齒間失去蹤影,接著再尋不到。 這蟲子?過了片刻,玄夭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是從玲瓏那兒得來的金蠶,據(jù)稱是下蠱和解毒的利器,當(dāng)初煙jiejie中的毒,便是拜他所賜。今日讓他救回?zé)焜iejie,也算是贖罪了。殷零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玲瓏與魔教有染?玄夭小心試探。 殷零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眼神卻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虞煙。 我自然知曉,那還是師父告訴我的。只是那又如何,到最后,師父選擇的仍是護(hù)著她。而羽靈族的帝君帝后也仍是把她當(dāng)作自己的親生女兒。 玄夭沒有說話,不知道真相,便沒有權(quán)利開口評判。 過了好一會兒,虞煙才有了動靜。她同蘇妤一樣在床上掙扎著打滾,頭上臉上布滿細(xì)密的汗珠。 玄夭顧不得再思考玲瓏之事,一邊心疼地為她擦汗,一邊輕輕在虞煙耳邊喚著:煙兒,煙兒。 虞煙像是聽不到般沒有反應(yīng),過了許久,才又兇又急地往盆里吐了好些黑血。 煙,煙兒,你沒事吧?玄夭的臉嚇得煞白,一臉慌張地看向殷零。 殷零則是淡定地為虞煙擦拭唇角的鮮血,一邊巴巴地抬眼往盆里看去。 見元寶正在心滿意足地喝著這些毒血,她才放心地對玄夭勸解道:應(yīng)當(dāng)是沒事了,讓jiejie休息一會兒,晚些就會醒來。 她用長指叩了叩盆壁,露出這幾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喝完記得去洗洗干凈,惡心的小東西。 元寶暢快地扭著尾巴,連向殷零邀功也顧不上。 虞煙是一個時辰后醒的,那時,殷零正在園中陪帝后賞花。 二人遙遙相望,像是相隔百年之久。殷零淡淡笑著,眉目秀如潑墨,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想過千萬次的重逢,卻是虞煙先紅了眼。 她啟身撲向殷零,以為今生無法再見。 我,我居然醒了,我以為,我以為我這輩子都只能睡在那個夢里。虞煙聲線哽咽,讓殷零也跟著動容。 胡說什么呢,姐夫和我的干兒子還在等著你呢。殷零眼含熱淚地笑道。 那你呢?你不等我嗎?虞煙伸手掐她腰間的軟rou。 我才不等呢,我只救你,jiejie可記住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那救命之恩,可是要以身相許? 二人嬉笑著鬧作一團,仿佛歲月靜好,一切都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模樣。 殷零沒有多做隱瞞,還是同他們說了在羽靈族發(fā)生的事。二人聽后沒有再勸,而是即刻派人回族查看有沒有為帝后解毒的法子。 對于幽崇的反常,誰都覺得古怪,卻又不想再對殷零勸導(dǎo)。 這條路,她走得太苦。遍體鱗傷不算,連自己的娘親都搭上了。若是可以留在凰城,做一個閑散帝姬,應(yīng)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起碼凰城,不會讓她受傷。 虞煙的身體并未痊愈,他們就此借住在凰城,順便陪著殷零。 虞煙心里的擔(dān)憂更多,雖每日都在人前展露笑顏,卻還是好幾次在角落的陰影下看到殷零偷哭。 那個驕蠻明艷的小姑娘再也不復(fù)往日模樣,眉目下沾染的盡是冗重的憂愁。 又過了兩日,宮門外傳有人求見帝姬。虞煙不顧病體地?fù)踉谝罅闵砬?,怕是幽崇找來,又?jǐn)嚵诵」媚锏男摹?/br> 殷零好笑地跟在虞煙身后,見她扶著玄夭的手走得踉蹌,心里又更平添了幾分暖意。 宮門外的身影孤傲孑然,雖背向眾人卻是把身姿站得筆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