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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直至聞見那令人安心的氣味,才緩緩靜下心來。 幽崇的寢宮就在近旁,除了兩名看起來白白凈凈的男侍,便再也沒有其他下人伺候。 他讓身旁的男侍屏退,又將房門牢牢關(guān)緊,才將懷中的小姑娘輕輕置于床榻。 師父見幽崇黑沉著一張臉,殷零只能可憐兮兮地撒嬌道。 為什么要來,為什么不聽話?方才若是我不在宮中,若是無人可以伸手搭救會發(fā)生什么,你想過嗎!幽崇的臉色未有轉(zhuǎn)圜,而是愈演愈烈地更為憤怒。 殷零自知理虧,卻仍是一臉不服氣地急吼:憑什么你就可以什么都不告訴我,憑什么你就可以獨自涉險,你來之前知會我了嗎?你說認不出我的時候,良心就不會疼嗎? 從前殷零可不敢這般頂嘴,今日又是氣惱,又是羞憤,還被宋世嚇得不輕。頓時就如多生了個膽子,放飛跋扈得不行。 還不快給我松開,也不知那禽獸用這繩索害了多少姑娘,就別讓那宋世落在我手里,否則我非把他人道了不可。小姑娘氣得腮幫微鼓,說出的話卻更是戳疼了幽崇。 此番玲瓏出宮幾日,原是讓幽崇陪伴在側(cè),卻被他尋了幾多借口脫身。 只因他得知殷零來了羽靈城,便一直在城中候著,若非如此,今次就真要毀在那禽獸手里了。 幽崇心里一陣后怕,面色清冷地扯開殷零身上的被褥。方才被撕裂的外裳盡敞,隨著錦被松松垮垮地直接滑落。 身上只余那件紅色兜衣,大片肌膚毫無遮擋地暴露在空氣中,讓她起了一身細細的寒毛。 你在做什么,先解開我啊。殷零羞赧不已,連脖頸都透著粉嫩的紅。她低頭不敢直視幽崇,只將身子狠狠趴向方才散落的被褥。 雖擋好了前方,卻是后方失守地露出一片玉白的后背,殷零氣惱地想要驚呼,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幽崇用大手輕輕捂住了嘴。 身后之人欺身而下,肌膚傳來指尖輕柔的觸感,令殷零戰(zhàn)栗不已。 說,他碰了哪里?幽崇的聲音異常暗啞,語氣里透著從未有過的憤怒。 這里?薄唇掠過后頸,又緩緩向她粉嫩的耳垂拂去。還是這里? 他的聲音宛若鬼魅,危險又惑人地令殷零一片混沌。氣息掃過耳畔,殷零瘋狂搖頭,卻因唇間的禁錮,只能發(fā)出細碎的嗚嗚聲。 她的眼中沁出細淚,仍是不管不顧地扭動掙扎。只是她的動作越大,幽崇的喘息便越發(fā)急促,直至將她的小臉轉(zhuǎn)向自己,覆上唇瓣的香甜。 沒,沒有,他沒有對我怎么樣,師父,你別生氣。殷零扭頭哀聲祈求,險些撞碎幽崇的理智。 看著殷零因掙扎而磨破的手腕,終是讓幽崇清醒了幾分。 他沉沉嘆了口氣,只一抬手便輕松將繩索斬斷。接著又無奈地伸手念咒,用兩指覆上殷零腕間的傷口。 不消多時,傷口便痊愈如初。殷零驚訝得合不攏嘴,一臉好奇地輕撫原處:這是什么法術(shù),為什么沒教過我?你吃獨食! 她一臉兇巴巴的模樣令幽崇又愛又恨,可自己的小姑娘,他又能拿她怎么辦。幽崇只得吹熄了燃燭,將殷零一把裹進被窩。 睡覺 你放我回去,我回去睡。 懷中的小身子仍是不自在地蛄蛹,令幽崇不耐地沉沉出聲:你的門已經(jīng)被我毀了,宋世還躺在門外,你想去便去吧。 想到門口的「禽獸」,殷零頓時歇了心思,乖巧地縮進幽崇懷中。 少女的馨香闖入鼻尖,令幽崇一夜無法安眠。沒良心的小姑娘倒是睡得香甜,時不時砸吧砸吧小嘴,蛄蛹著往他心口更貼近幾分。 晨曦微現(xiàn)時,殷零才緩緩睜開了眼,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幕令她有些傷懷,不禁酸了酸鼻尖。 那些幽崇不在的日子里,她分明已經(jīng)變得堅強,果敢,能夠獨當(dāng)一面。 怎么一旦回到他面前,自己便又成為那個嬌弱膽小還喜歡哭鼻子的小姑娘。 無名氏的那一聲聲君主,怕是要錯付了。 殷零輕手輕腳地起身,瞥見身旁散落的仙索,便小心地將其團好收起。錯的是人,又不是這個寶貝,犯不著跟一根繩子置氣。 只是寶貝也得跟對人,省得落入宋世那般的紈绔手里,不知又會荼毒了誰家姑娘。 剛把繩索收好,幽崇便蹙著眉頭醒來,他伸手拉過殷零,心里想著的都是要如何同她算賬。 想了半晌,不過是沉沉吐出一句:晚些,我便找人送你回去,你收拾收拾。 我不回,要走一起走。說完殷零就覺不妥,幽崇還有國恨家仇未報,怎可跟著自己回去。 她趕忙補上一句:都不走,多一個人便多一分力量。 幽崇眼中盡是無奈,只得輕聲哄道:發(fā)生了昨日的事,你認為你還能留在這嗎?就算讓你留下,該有多大的危險,想過嗎?我不能時時護著你,你在這,只會讓我更加束縛。 你這是嫌我累贅了?殷零眼角微紅,激動地脫口而出。 不是,你為何總是這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