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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一聽殷零要趕自己走,忙不迭地屈膝下跪,咚咚磕起了響頭。 主子,主子你別趕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她哭得涕淚橫流,見殷零不動聲色,便以膝作步,跪爬至虞煙面前求饒。 煙主子,我真的沒有,你們千萬別趕我走,否則,我真不知該去何處。煙主子,我求你了。 虞煙何曾見過這般陣仗,她久居深宮,素來口硬心軟,見翠兒白凈的額頭都磕得鮮血淋漓,頓時便軟下了心腸。 零兒,她許是真的無心,不然這次就算了吧。再說再說她也被玄夭打了一掌,現(xiàn)下唇角淌血,許是受了內(nèi)傷。你夜半將她趕出去,若是真有什么不測,我們的良心也過不去。 虞煙不忍心地為翠兒求情,見殷零面色依舊沉重,便只能斜眼看向玄夭。 君上,你說呢,翠兒冒犯的是你,看你如何抉擇。 我?客隨主便。只是,我怕她再到我房中來,不若你今晚陪著我。玄夭滿臉壞笑著說道。 虞煙并不惱,只是往玄夭的床沿上一坐,便幽幽開口:既然如此,那她不走,你走,便誰也到不了誰的房中。 她面上憋著笑,眉眼彎彎地看著玄夭。玄夭頓時便xiele氣,乖巧地拉了拉她的手。 別,錯了。 他滿臉都是屈就,抬首便陷入虞煙清麗的眼眸。 可既然錯了,仍是要罰,就就罰二十個板子吧。她抬眼示意無羈,不忘輕輕加了句:細皮嫩rou的,你輕些。 交代完一切,虞煙才討好般看向殷零,見她仍是一臉沉色地慪著氣,只能輕笑著哄她。 說也說了,罰也罰了,meimei就莫要再生氣了。她將手伸向殷零的腰窩,微伸著細指便要上前撓癢。 殷零閃避不及,只能輕笑妥協(xié)。 你和君上都無異議,meimei怎敢有意見。 她們嬉笑著打鬧,一路又灑下一片笑聲。 翠兒被打了板子后,便在床上歇了好些日子,加上玄夭的那一掌,著實讓她傷得不輕。 殷零事后仍到她房中作了警告,見她俯首拼命保證,才勉強放她一馬。 她不愿讓虞煙吃虧,曾經(jīng)那個軟弱的自己,在這一瞬,仿佛都變得強硬了起來。 她已經(jīng)稀里糊涂地造就了今日的局面,那她們之間,有一個圓滿便好。 玄夭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只要得空,便會來茶樓幫虞煙。他何曾做過這些粗活,沒有給虞煙添亂便已不錯。 只是他的皮相惑人,倒是為茶樓吸引了一批女客,也算幫了虞煙一點小忙。 什么時候打回去,我回狼族請兵。每當虞煙興致勃勃地問道,玄夭總是閃爍其詞地回答:我傷尚未痊愈,再等等。 如此與她日日相處,便已很好。若是能一直做對平凡夫妻,不做君王也無妨。 他只想貪心一些,再等一陣,再過一陣便好。待到虞煙愿意重回他的身邊,他才可安心地坐回那個位置。 茶樓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是情報收集最便利之地。 來此處的有劍客,有平民,有修士,有散仙。大家在此議事,聽取情報,似是人人和善,實則暗藏殺機。 有時,殷零也怕突生變故,幸而來人都只是喝茶聽書,并未給茶樓帶來什么麻煩。 只是防范于未然,她仍是計劃著要收些影衛(wèi)在暗處守著。 殷零正在包房內(nèi)細細盤算,便聽掌柜敲門告知有人尋她。 讓他進來吧。她頭也沒抬,仍在計劃著有多少盈余可以用來請人。 納地仙姬。 直到來人沉沉開口,她才震驚地抬起了頭。 面前的男子黑衣長裳,面上戴著的面具,分明便是無名氏慣用的那副。 你,是無名氏的人?殷零疑惑問道。 是,無名氏有事同你商談。男子并未客套,直接便道出了來意。 何事?雖已贏得納地仙姬的稱號,但無名氏給她留下的回憶并不算太美好。殷零客氣地為黑衣男子斟上一杯茶,一臉好奇地猜想原因。 黑衣男子謹慎地四處看看,以眼示意殷零可否隔墻有耳。 殷零并未多語,直接喊來無羈,便讓他在門外守著。 現(xiàn)下可以說了吧。她自顧喝了口茶,一臉平靜地看向男子。 都說無名氏不涉世事,但其實,我們有當今最強大的暗衛(wèi)組織。我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收納人才,戰(zhàn)魁會和花鈿會便是吸納人才的途徑之一。無名氏平日收集情報,行善除惡,雖有最優(yōu)秀的金刀客,卻也只接懲治惡人的訂單。 黑衣男子冷靜地說著,面具下的表情似是凝重,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這些與我何干?你們想招我加入?可是抱歉,茶樓事物繁忙,我脫不開身。 這些事,聽起來便讓人覺得麻煩,她一介女流,只想安生地在茶樓里為來客說書。 是,無名氏是要請姑娘加入,但是,并非擔任影衛(wèi),而是請姑娘代理君主。黑衣男子突然起身,單膝跪地向殷零俯首作揖。 屬下黑焰還請新君就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