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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師父,若是他日你收了新徒弟,她有意挑撥,你會不會因為我又蠢又笨便不要我了。 她說得認真,幽崇卻只覺好笑,一個她就夠自己頭疼了,還再收一個,真當他是名門大派。 心里這般想,嘴上卻是淡淡地回了個字:會。 這下小人兒哭得更慘,甚至引來他人側(cè)目。 你這個負心漢,不如現(xiàn)在便把我丟了吧。她嗷嗷哭得認真,幽崇卻又好氣又好笑。他從懷中掏出新買的玉鐲,攤開帕子擺在面前。 莫要哭了,否則我收回去了。 殷零平素練功,不戴首飾,梳妝臺上唯一有的也不過是蘇夢玄送來的一支素銀釵子。她兩眼放光地看著玉鐲,豆大的淚珠都顧不上擦。 給我的嗎?她眼里的驚喜讓幽崇很滿意。 嗯見她哭紅了眼,終是沒忍心逗她,只是淡淡回應。 謝謝師父,若你以后不要我,我便帶著我的新衣服和新鐲子離家出走,讓你人財兩空!小沒良心一臉認真的地說。 咳幽崇一口茶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來。 轉(zhuǎn)眼到了生辰宴,丫鬟一早便為殷零束起青絲,梳妝打扮。 她皮膚本就白皙細嫩,只是稍稍描了個眉,畫上口脂,便美得讓人驚心。 換好裙子和首飾后,殷零只覺認不出自己。她一臉興奮地沖到幽崇面前,毫無形象地喊著:師父師父,你看,好不好看。 初見的剎那,幽崇滿眼皆是驚艷,只是看她絲毫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不禁后悔只教了她練功,卻沒教好禮儀。 走吧,你也不小了,平日端莊些,否則我便喊個姑子來專門教你。 是殷零這才收了正形,提著裙擺跟在身后。 二人出現(xiàn)時,喧鬧的宴廳鴉雀無聲,過了許久才復又熱絡(luò)。 人們并未見過殷零,交頭接耳地討論這是誰家姑娘,生得如此出眾。 幽崇引殷零至女賓位后,才獨自回到男賓席。他雖獨門無派,但仍有不少人上前敬酒。殷零吃著食物,看著歌舞,只覺什么都新鮮,哪兒都好玩。 席間有不少男賓上前搭話,殷零只顧著吃,嗯嗯啊啊地便應付了去。只是嘴里雖然塞滿食物,眼睛卻仍是緊緊跟著幽崇。 那個在人群中分外顯眼的男子,薄唇上揚,拿著酒杯與人敘話。 身邊不時有穿著華麗,面容姣好的女子對其舉杯,幽崇也是一一回應,并無半點不悅。 無恥老賊,平素對著我就兇巴巴,見著穿花裙子的就喜笑顏開。說罷,惡狠狠地拿起桌上的杯盞便喝了起來。 幽崇向來不讓她喝酒,府內(nèi)也從未備過酒,她曾在酒樓鬧過一回,幽崇拗不過,只得暗暗叮囑小二拿來一壺最烈的。 入口時,那苦辣的滋味險些讓小姑娘撅了過去。自此,便乖乖斷了念想沒再討要過。 如今,醇酒入喉,卻是美妙異常,酸甜的口感夾雜一絲花香,讓人回味無窮。 她正詫異間,殿內(nèi)的光源突然緩緩暗下,笛聲伴著弦音驟然響起,襯著樂聲,從里間緩緩走出一個女子。 女子身著淡粉色委地絲緞長裙,裙擺以金線滾邊,裙面上繡著大朵大朵的桃花。 她身姿婀娜,隨著樂聲舞動,動作間,裙擺的花朵隨之搖曳,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殷零艷羨地看著,她自小便跟師父修煉,從未學過歌舞。面前的女子唇紅齒白,只是幾個動作,便讓她覺得宛若仙子降世。 一曲舞畢,女子優(yōu)雅躬身,臺下眾人無不叫好撫掌,其中最為歡脫,聲音最是高亢的便屬殷零。 她一臉興奮地望著女子,卻見那個仙子般的身影,款款走近幽崇。 她舉杯向他,眉目間皆是風情,而素來淡漠的男子,也是滿眼溫柔,笑著摸摸她的頭。 二人站在一處的場景宛若畫卷,和諧,般配。殷零撫了撫心口,只覺有些難受,她執(zhí)起杯盞,一杯杯添滿,再一杯杯喝盡,想要沖散心頭的堵悶。 看著女子撒嬌地摟上幽崇的臂,她才知道,師父的溫柔,不是只屬于她。 她的世界只有他,而他,似乎還有另一個她不知道的世界。 從頭到尾,幽崇都沒有往她這里看過。殷零使壞般又叫來一壺酒,直至喝完,都沒有等來他的冷臉。 曾經(jīng)只要犯個小錯,幽崇都會上前訓斥,如今佳人在懷,卻是連她喝酒都不管不顧了。 殷零心下委屈,只覺頭又暈又重,只能放下杯盞到后院透氣。 此間府邸修葺得極好,枝繁葉茂,各處栽滿桃花。她尋了個角落倚著,卻是迷糊得看不清虛實。 恍惚間,有個頎長的身影靠近,接著,便是一聲驚喜的:牛二花。 第3章 上門求娶 殷零被嚇了個激靈,瞇瞪半天才看清來人是誰。你才二花,陰魂不散的家伙。 聽她埋汰,慕冥并不惱,見殷零一身酒味,醉得迷迷糊糊,只當她是這里的丫鬟,偷摸喝醉了便獨自躲著醒酒。桃府的酒最是美味,也難怪這饞嘴的小丫頭會醉成這樣。 你的閨房在何處,我這便送你回去。見殷零打著晃站也站不穩(wěn),慕冥不放心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