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穿到游戲里撿了崽崽和他爹、穿進瑪麗蘇校園文成了卷王、師父撿回個小奶娃
蕭景行向白靖文三人道:你們隨我進去。 趙會主動給他們撩開大營的簾子。 大營之中亦是人頭濟濟,不過到底是御前大營, 還是維持了應有的體面, 文臣武將分左右依職位高低整齊站立, 中間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宣和帝便在高處的條案之后, 坐北朝南。 白靖文進得營中, 發(fā)現(xiàn)慕容雅博已經(jīng)被分到武將這邊去了, 他的身后是裴定方等將領,左邊則是幽州布政使秦高、都府前軍主帥張?zhí)┮约耙槐娦性诖蟪?,一左一右,涇渭分明,而在大營中間,兩個帶著尖頂氈帽的燎國使臣面對宣和帝站立,盡頭處的宣和帝隱沒在陰暗之中。 白靖文發(fā)現(xiàn),這位宣和皇帝臉上仍有一層病態(tài)的蒼白,因為常年修道食丹的關系,他身形異常削瘦,雙手骨節(jié)突出,幾乎就剩皮包骨,便連那一縷胡須都蒼老枯槁,猶如風中枯燭,如果把他那身龍袍換成道袍,說他是神棍或者道士都算形象。 不過,他那深陷的眼窩蒙著一層陰翳,這讓他有一股詭異的神秘感。 蕭景行領著白靖文三人參見宣和帝,隨后,他們四人主動站到武將隊列這一邊。 站到武將隊列就意味著站在慕容雅博一邊,這種微妙的站位,其實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政治立場。 蕭景行這一站,大營之中的氣氛壓抑到了頂點,當白靖文四人站定時,大營之中已是落針可聞,每個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等待某個人來打破沉默。 趙會就是這個人。 他得宣和帝一個眼神暗示,便向兩個燎國使臣恭敬問道:兩位貴臣,長生天大國主有何示下? 其中一個滿臉虬須,身形壯碩的時辰左手捂右胸,向宣和帝微微鞠躬,說道:大寧皇帝陛下,此番我國主誠心邀你會獵幽州,共商征伐西涼大計,你寧軍卻趁機偷襲我大軍輜重,那個叫做岳芝的,還敢進逼我大燎炎都,我國主震怒,讓我問大寧皇帝一句話。 宣和帝微微前傾,親自說道:貴使請講。 燎國使臣:大寧皇帝要試俺寶劍鋒利否?! 宣和帝: 左邊一眾行在文臣聽聞,當即色變,有人指責,有人謾罵,倒是慕容雅博和裴定方那邊的武將一如既往鎮(zhèn)定,沒有人說話,趙會打了個手勢壓下了群情激奮的文臣,宣和帝向燎國使臣道:請貴使轉告大燎皇帝,朕與大燎永結同好之心不曾有變,這中間確有誤會。 燎國使臣道:我國主要大寧皇帝拿出消除誤會的誠意。 宣和帝:貴使但說無妨。 燎國使臣:賠付我大軍損失以及開拔之資,讓慕容雅博押著岳芝到炎都賠罪,若有不從,請大寧皇帝備好軍馬,我國主親自到大寧帝京來取! 這一刻,左邊的文臣集體噤聲,輪到右邊的武將sao動,不過這些武將并沒有私下議論,而是由裴定方站出來,向宣和帝請求道:皇上,臣請速斬此僚,將其首級送回燎軍大營,表明我朝決心,燎軍若敢來,臣請死戰(zhàn)! 燎國使臣尚未答話,宣和帝抄起御案上的一封軍情奏報扔向裴定方,也不管燎人使臣在場,怒喝道:你拿什么死戰(zhàn)?!這一戰(zhàn)損失多少兵馬?!朕要斬先斬你!第一個斬你! 白靖文: 那邊的文臣齊齊下跪,趙會率領那邊的文臣高唱道:皇上息怒,請皇上保重龍體。 裴定方說道:此戰(zhàn)是臣無能,牽連三軍,臣自有罪,卻請皇上明鑒,此番慕容平章與岳芝有潑天大功,于軍事上阻斷燎人攻滅西涼大計,更是直搗燎人炎都,這是先帝都不曾打下的功業(yè),我國之賢,敵國之憂,燎人要索取慕容平章與岳芝正是忌憚二人大能,皇上切不可讓燎人得逞,自毀根基! 宣和帝:依你所言,他二人是大寧根基,大寧少了他二人就要滅國了?! 裴定方:這! 他到底是武將,常年在外練兵,較少參加朝會,宣和帝拿出滅國二字,他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此時,蕭景行知道自己必須表態(tài)了。 父皇,兒臣以為裴將軍所言切中要害,先生與岳芝將軍為我大寧國之柱石,若將他二人交給燎軍,與冤殺忠臣無異,到時將士寒心,史書訴冤,父皇不可不察。 宣和帝:他二人使朕淪落今日境地,倒是他們冤枉了?!你到底是誰的兒子! 蕭景行這回據(jù)理力爭,說道:燎人狼子野心,若放縱他們吞并西涼,下一步必然南侵大寧,先生和岳芝將軍是不得已為之,若兒臣事前知曉,必助他二人一臂之力! 宣和帝指著蕭景行:好!好!你也要反我!你也要反我! 蕭景行:兒臣如何敢反父皇?不過是痛心父皇向燎人一味求和,以至于到了不辨忠jian的地步,大寧歷代先君,何曾有一位向外族異邦如此卑躬屈膝?!我大寧還是華夏正朔,父皇還擔得起君主華夷四個字嗎?! 蕭景行雖然拒絕了白靖文三人的提議,但他說此來要進行死諫,他沒有食言,一直以來,在宣和帝面前他從沒有如此激烈,這一回卻將這些年積郁在心中的沉悶和不滿一并宣泄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