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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桃便還是笑,又說:若是不放心你們這兩個小姑娘,打一開始我便不會將這事兒交給你們。這兵書上有句話說得是好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么? 被夸贊了一番的兩個小丫鬟登時便露出了笑臉,十分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番后,喜滋滋地就跟著自家姑娘走進了屋子里邊去。 早些時候晴佳的心中還擔(dān)心呢,想來還是這五姑娘回了江家之后第一次吩咐她們兩個小丫鬟辦事兒,定是要端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仔仔細(xì)細(xì)地五姑娘辦好了,叫姑娘安心才好。 這般下倆五姑娘才會真的放心她們連個小丫鬟,往后若是有什么事兒也好安心地交給她們兩個小丫鬟去辦。 到底是江家五姑娘身邊最為親近的兩個丫鬟么,若是這么久了還是得不到姑娘家的信任,說出去怕是要被笑掉大牙啦。 兩個小丫鬟在外邊開心地樂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家姑娘已經(jīng)進了屋,這才慌慌地跟了上去。這兩個小丫鬟進了屋中才發(fā)覺,自家姑娘不知從哪兒找出了一盞不新不舊的白兔小兔燈來,正放在梳妝臺的臺面上,凝神地瞧著看呢。 晴柔是個眼尖的小丫鬟,記憶力也還算是不錯,只一眼便認(rèn)出來了這個白兔小燈是自家姑娘正回府的那日,江家的四哥兒為自家姑娘送來的。 晴柔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也并沒有想太多,只是眼尖地認(rèn)出了這白兔小燈是自家姑娘回府那日就帶在身邊的,頭腦十分簡單地問道:姑娘,這白兔小燈原來是在您這兒。我那日還找了好一會兒,竟是以為被姑娘您丟了呢。 晴佳閉了閉眼,心說這晴柔怎的便教不聽,這般喜歡打探五姑娘的私事呢? 想著想著便心如死灰般地扯了晴柔的袖子嗎,這姑娘不論再怎么仁厚溫柔,也不是你這般探尋的問法吶。也得虧這晴柔是跟了五姑娘,若是跟了別的姑娘,這會兒尸身還不知道被扔到哪兒去呢。 晴佳自然也是記得這盞小燈的,是姑娘回府那日江家的四郎送來的,那會兒她還想著這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姑娘怎的便認(rèn)識了江家的四郎呢。 也得虧是江家這四郎先喊了一句五meimei,晴柔才從而得知自家這姑娘的身份。 晴佳嘆了口氣,像是為晴柔辯解一般開口說道:晴佳也是記著這盞燈籠的,不知姑娘這會兒拿出來,可是要我與晴柔將這白兔小燈裝上燭火? 是了,江以桃點了點頭,被這兩個小丫鬟一點才從神游中回過神來,如夢初醒般道。今日兒若是得了空,你們便將這白兔小燈裝上一盞新的燭火來,就掛在 江以桃說到這兒稍稍思索了會兒,四處看了看,指了指床尾又說,就掛在我這床位罷,日日都掛著,我看著也歡喜一些。 想來姑娘是真的喜歡。 這白兔小燈眼瞧著便不太新了,又是姑娘從原來那京外的莊子便一直帶在身邊,還帶著到了盛京城來的,姑娘來的時候連個包裹都沒有,更別說是什么衣裳、金銀首飾之類的稀罕玩意了,唯獨是這白兔小燈與那小屜子的零碎小玩意兒帶著來了,想著應(yīng)當(dāng)是什么重要的東西罷? 這么想著,兩個小丫鬟便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或許是有一些五姑娘的信任在心上罷,兩個小姑娘好像與有榮焉一般,覺著既然是姑娘的吩咐下來的事兒,她們就算是拼了這條卑賤的小命,也是要完成的。 這才是對自家五姑娘的負(fù)責(zé)么。 江以桃見狀也不再說些什么了,自顧自地從那妝匣的小抽屜中拿出了那支纏花十分精致的桃花簪子,照著那不甚清晰的銅鏡,將那桃花簪子釵到了發(fā)間去。 我喜歡看阿言釵這簪子。 江以桃的耳邊忽然間想起了陸朝的這句話,她抿了抿唇,伸出手去輕輕地摩挲了一會兒這支纏花的桃花簪子。 姑娘,您這簪子可真是別致,難怪您要將它從京外的莊子帶回來呢,還這般超乎尋常地喜愛,果真是您心中十分珍貴的一只簪子了。 晴柔說著便湊近了些,十分認(rèn)真地瞧了瞧這支纏花的簪子,果然是在這盛京城中從來不曾見過的樣式,十分地新穎。雖是簡單了些,不過是些絲線纏繞出來的玩意兒,卻勝在十分出巧。 江以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溫聲溫氣地解釋道:這簪子,不過是因為是一位故人送我的,才顯得珍貴了些。若是個無關(guān)緊要之人送的,便也顯得無關(guān)緊要了。 這話說得好像有些深奧,兩個小丫鬟自幼便是在這小小的江家長大的,很是難以了解,懵懂地點了點頭。 江以桃還是笑,十分有耐心地又解釋道:晴柔、晴佳,若是我送了你們一份禮物,與路邊隨便一個人送了你們一份禮物,是哪種會讓你們覺著欣喜呢? 兩個小姑娘好像想也沒想,便爭先恐后地答道:自然是姑娘送我們的禮物更珍貴些。 江以桃指了指這支桃花簪子,又道:那,這簪子便是如此。 并不是這簪子有多么珍貴。 不過是因為這簪子是陸朝送的,便顯得珍貴了。 作者有話說: 哦 恍然間意識到,我這文沒有男配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