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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桃哽了哽,面上一熱,更是不想理陸朝了,輕飄飄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頭便朝陸朝拴著馬的那間客棧走去。 陸朝看著小姑娘氣呼呼的背影,咬著后槽牙想了想,也琢磨不清自己是哪兒又惹她生氣了,最后只好認(rèn)命地追上,跟在身后進了客棧。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手上捏著條抹布,見著二人進店,很快地便迎了上來,臉上掛著諂媚的笑。 陸朝繞過江以桃,到了柜臺前邊,食指曲起用指節(jié)敲了敲臺面,說道:住店,來兩間客房。 掌柜的瞅了瞅陸朝,又瞅了瞅陸朝身后的江以桃,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年輕人,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嘛,何苦要定兩間房。 不是,我們 江以桃話還未說完,陸朝就輕笑著打斷了,打著商量一般沖掌柜的說道:展柜的,我家小姑娘脾氣犟,我擰不過她。你就給我們開兩間房罷? 江以桃差點兒就要被陸朝的不要臉說服了,怒聲道:掌柜的,我們并不是什么夫妻,你就給我們開兩間房罷。 掌柜的又抬眸瞅了瞅,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 陸朝還在拱火,放軟了聲音順著江以桃的話說道:嗯嗯,阿言說的都是對的。 這話說得像極了是哄著自己夫人的樣子,配上陸朝那十分柔和的聲線,無形間好像更是坐實了陸朝的話。 江以桃十分無言,只覺自己多說多錯,索性閉上了嘴。 掌柜的又是嘆了嘆氣,手上撥弄了兩下算盤,兩間客房四兩銀子,上二樓直走,第一個拐角的右手邊第三、四間便是。 陸朝將四兩銀子放在柜臺上,轉(zhuǎn)身沖江以桃使了個眼色,勾唇笑了笑。 江以桃還是不理他,施施然地便繞過了陸朝,自己朝著樓上走去。 陸朝無奈地看了看掌柜的,見掌柜的朝他露出十分同情的神色來,又悶聲笑了笑,朝掌柜的點了點頭,也跟著朝樓上走去。 掌柜的在后邊輕聲道:如今的年輕人,倒是愛玩些讓人看不懂的花樣了,出來住個店還要定兩間房。掌柜的收起柜臺上的銀子,又唉聲道,也不知道要省著點銀子,真是沒過過苦日子。 陸朝聽見了掌柜的的話,也不回頭反駁什么,三步并作兩步追上了江以桃。 這客棧的客房須順著密閉的走廊走上一段,繞過來到了客棧的后院,與食客的前廳隔開了,倒是顯得十分清幽安靜,后院中還種了不少花草,很是別致。 燈州倒是處處讓江以桃覺著新鮮,她初到燈州時只途徑了那個破敗的驛站,就下意識覺著燈州是個十分荒涼的城鎮(zhèn),卻不曾想過這小客棧都建得十分雅致,倒是讓她覺著有些別開生面。 江以桃數(shù)了數(shù),這兒正是第三間,正想推門而入,卻被陸朝快步走上來擋在前面,十分不解地仰頭去瞧他。 陸朝手里還握著那只簪子,笑著威脅道:若是阿言不要,我可就將它扔了。 江以桃不吃這激將法,冷哼一聲,那你便把它扔了去。 阿言,這買簪子的銀子可是我自己的,并不是寨子里搶來的。陸朝想了想,覺著小姑娘怕是在意這個,便開口解釋道。 江以桃倒也確實有些在意這個問題,卻不曾想過陸朝竟細(xì)心至此,也能考慮到這方面。她沉默半晌,還是冷硬地道了句不要。 陸朝挑挑眉,這小姑娘有些軟硬不吃了。好一會兒,他轉(zhuǎn)變策略,試探著說了句:那,阿言若是不要,我可就回去送給寧云霏了。 江以桃頓時怒目圓瞪,氣沖沖地?fù)屵^那放在陸朝手心的簪子,氣憤道:陸朝,你 可你了好一會兒,江以桃也說不出個后話來,只好重重地瞪了一眼陸朝,拿著那簪子去了隔壁。 陸朝憋著笑,倒是不曾想過江以桃這般在意那個寧云霏。 關(guān)門時,江以桃探出個頭來,惡狠狠地罵了句小山匪,才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 這門關(guān)的十分有魄力,陸朝輕笑了聲,想著她生氣時就要摔門的這小脾氣,也不知日后誰受得了,這怕不是一吵架便要被趕去書房睡一宿了。 陸朝也推開門,最后深深地看了眼江以桃緊閉的房門。 倒是很希望受這苦的人是自己。 陸朝這般想著,又覺著自己當(dāng)真是異想天開,他連夜里做夢可都不敢這么夢。 作者有話說: 是你是你就是你,書房等你! 第38章 午睡 江以桃背靠著門,雙手捂著胸口,簪子握在手心中,咯得生疼。 直到陸朝那邊也傳來了關(guān)門的聲響,江以桃才沉沉地松了口氣,巡視了一番這個房間。這客房內(nèi)部也算得上是干凈整潔,竟有幾分她江府的氣派豪華了。 江以桃慢步走到了桌前,倒了杯水囫圇地便吞了下去。 簪子被她放在桌邊,靜靜地待著,絲線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那珠子的色澤就更是瑩潤起來,襯得這支普通的木簪子更加精致起來。 江以桃就這樣站著看了半晌,直到腳踝又開始隱隱作痛,才輕嘆一口氣坐了下來,將茶杯放在一旁,執(zhí)起那簪子認(rèn)真地瞅了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