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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甲第一還不能完全算做是狀元,前三名還需要經過殿選,到時候皇帝親許,這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門生了。 到時候是狀元還是什么,還得看陛下的封賞。 這鄭序的聲音大,這么一叫喚,就是周圍的人都齊刷刷的看過來了。 小哥是鄭席? 鄭席微微點頭,鄭婉正是這個時候轉頭看他的。 放了榜之后他整個人就好像是真的脫胎換骨了一樣,之前那種低調的樣子,好像都沒有了。 他現在微微笑起來,也是有點自傲的樣子。 可若是他還似之前那種低調不欲與人說話的樣子,只怕是京城這些慣會看人臉色的人還不知道會怎樣看輕他。 想著大抵就是窮書生一路考上來,不知是什么狗屎運竟然是得了頭籌。 即便是有別的想法,就比如要嫁女兒之類的事兒,只怕也還是心里會覺得鄭席是高攀。 畢竟這是實打實的寒門貴子。 但是如今鄭席這個樣子,別人就不這樣想了。 見他風姿綽約,原本長得就是十分俊俏,放在那些面目清秀的讀書人當中他原本就是個中翹楚,即便是看他臉就對他心動的姑娘尚且不知道多少。 更何況現在穿衣也是昂貴精致,面上又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 誰看了不說是鄭席這人肯定又有家底,又有背景,又是這樣的出色。 立刻就有人說,小郎可有婚配? 還有人上來就握住鄭席的手,若是沒有婚配,我家中女兒正是適齡,不然今晚去我家喝一杯茶? 你不要理他,他家那女兒長得尚且還不如你家這些姊妹俊俏呢! 誒,你這人說的,好似你家姑娘長得如何貌美似的。 那我家姑娘雖然不說貌美,好歹也是娟秀,更是聰慧,也是讀書破萬卷的人,我看啊,和狀元郎就是挺是搭配的。 甚至還有人圍上來和鄭婉說話,這榜下捉婿的良風,可真的是從府試開始一路就這樣走到了會試。 鄭婉苦笑著說,只是他自己心里有主意,這些呀,現在說起來都是為時尚早呢。 鄭家人明明是應該大喜慶祝的,卻一個個都匆匆忙忙的逃回了家。 鄭序笑起來,大姐,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在躲什么冤家呢! 鄭度也說,席哥如今高中,還是一甲第一名,到時候還要面見陛下呢!這會兒哪兒有時間去管這些事兒啊。 鄭婉點頭,都不必著急,看看是不是要外派做官,到時候再看也就是了。 她下意識不想把這個事兒推動進度,甚至還想當一個掩耳盜鈴的烏龜。 縮到自己的殼里面就可以當做什么都聽不到了。 鄭婉說,咱們就先不說這么多,席兒中榜這是天大的好事兒,咱們就應該廣施粥鋪!還應該擺流水席!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咱們都可以請過來吃上兩頓!就全當是慶祝了! 鄭家原本就是人口稀少,在京城這種動不動就是幾十口的大家庭當中,他們家就顯得更加的冷清。 平時倒是還好,到了這種要慶祝的時候,鄭婉便是更覺得人少了。 這會兒倒是想著,若是到時候弟弟們都有自己的家了,那倒是一下人就多了起來。 因是如此,鄭婉便說,快快快,把你們想要邀請的人的名單原本都列一份出來,我明兒就叫人準備宴席,好好叫所有朋友都過來慶祝慶祝。 鄭席連忙就說,別著急了。 鄭婉這是開心的昏了頭了,哪里管得了那許多,鄭席卻還是清醒的,如今我尚且還沒有殿選,只是有個中榜的名頭罷了,你若是這樣大張旗鼓的折騰了,到時候少不得會有人傳話到了陛下的耳朵里,若真的是如此,我想著這倒是不妥。 鄭席這么一說,鄭婉倒是明白了。 也是,這雖然是一甲進士,但是目前既然是沒有殿選,其實也算不上是什么狀元之類的,其實還是只是一個進士。 她這樣大張旗鼓的慶祝,只怕是要鬧得京城人盡皆知,對于鄭席未來的仕途只怕也只有不利的方面。 鄭婉連忙拍了拍自己的頭,是我昏了頭了,是我高興的昏了頭,你說的有道理,現在即便是要慶祝也應該是要關上門慶祝,更是應該低調行事,還是你說的對。 鄭席只是微笑著看著她,不說別的。 就是鄭序都是撓了撓腦袋,覺得有點奇怪,為什么我覺得席哥和大姐之間的氛圍有那么一點怪怪的。 鄭婉正要說他,這會兒外頭的人傳話進來說,昌毅侯府給大姑娘下了帖子,邀請鄭婉一會兒過府去。 鄭婉奇怪,是宗家二姑娘? 只是宗宜春自從覺得和鄭婉是好友之后,可不會做這樣下帖子的事兒,多半是她身邊的人親自跑一趟來邀請鄭婉,也算是表明了對鄭婉的重視。 那人便說,來的人說是昌毅侯夫人的帖子呢。 宗夫人?鄭婉倒是很久沒有和她打教導了,卻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請她過去。 鄭婉雖然不清楚,但是昌毅侯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她自然就是過去了。 宗夫人在自己的會客廳等她,見她來了就端起笑來,你可是來了。我這兒啊得了一些今春的新茶,原想著是你們這些小姑娘喜歡,我是想著叫你包一些回去的,但是思來想去,我也很久未曾見你了,特地便是邀你過來坐一坐,你總不會嫌棄我麻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