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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哦了一聲,然后就說, 若是宗府都叫你送, 可見你的手藝可十分不錯了。 這宗二姑娘也是自來熟的坐了下來, 伯母所言極是, 這位醬瓜姑娘 鄭姑娘。白夫人淡淡的打斷她, 然后臉上還是帶著笑。 宗二姑娘顯然和白夫人的關系不錯, 如今也沒說旁的什么, 只是接過話茬,這位鄭姑娘的手藝確實很好,這幾日苦夏,早上起來壓根是什么也吃不下的,只多虧了她的醬瓜,我才能吃下一些。 白夫人挑了挑眉, 竟然還有這樣的成效? 鄭婉便說,夫人若是也想嘗嘗,改日我叫序兒給夫人帶上一小甕來。不過我手藝不佳, 還請夫人不要嫌棄才好。 鄭婉話都剛說完呢,那邊外頭就傳來白然的聲音, 母親可千萬別聽她糊弄, 她在做飯這條路上, 那即便是我說,也是頭幾位的。我們家的廚娘壓根和她不能比。 白然走進來,想來是沒想到這里面除了鄭婉和白夫人之外,竟然還有別人。 他愣了愣。 然后白夫人就說,你這個沒規(guī)矩的,平日里隨意入內室便是習慣了,如今這里頭有姑娘你也不避諱。便是叫你父親好好的打你一頓,叫你老實了,你才知道厲害。 白然苦笑,可偏偏宗二姑娘在,他也不好在白夫人面前討巧賣乖。 白夫人笑了笑,這是你宗世叔家的二姑娘,你便也稱呼一聲二meimei也就是了。 又和宗二姑娘說,這小子你沒見過,自小就被我們打出去在外散養(yǎng)的,前兩日才回了京城,這都還要靠鄭姑娘,若不是鄭姑娘,只怕他還不肯回京呢? 宗二姑娘的眼神在他倆身上打轉。 白然就說,母親,你這話說的,便是我和小婉什么都沒,清清白白的都給你說的奇怪了去。我也就罷了,你可不要辱了小婉的名譽。 白夫人笑起來,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跳腳做什么? 白然不吭聲了。 宗二姑娘就說,看來你們感情實在不錯。 白然,不對,現在應該是白斐然了,他嘆了口氣,我呀,一路保護她們上京,總歸也是有些苦勞的。母親,你若是想吃什么特別的東西,只管是找了她來做,這小婉別的不愛顯擺,但是這一手好菜,那真的是沒得說的。 他又看了看宗二姑娘,這十分自來熟的說了句,就算你說的你苦夏沒什么胃口吃飯,只怕是到了她手上,也是頗有辦法。 鄭婉立刻就說,你不要胡說。這大夫都說沒什么法子的事兒,我能有什么辦法。 白斐然笑了笑,你辦法那么多,只看你愿不愿意出力罷了。 鄭婉無語了,她是想著低調。 可這人倒是完全不想她低調的樣子。 宗二姑娘見白斐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竟然還有點相信了,眼巴巴的看著鄭婉,鄭姑娘,你真的有辦法? 鄭婉苦笑,莫聽他夸大其詞,我都尚且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事兒呢,又怎么可能就說能解決這事兒。再說了,苦夏原本就是人之常情罷了,到底也是算不上是毛病,怎么就需要到這個地步了。 那白夫人就說,這可不對,苦夏到底就是脾胃不調,雖說不算什么嚴重的病痛,但是要算起來的話,也是病的一種,不可輕易的忽視,長時間的脾胃不調,到時候只怕是身子也是要消瘦下去的。 我母親可是御醫(yī)之后,自然是不會說一個錯字的。白斐然就說,再說了,你之前不是還幫著去調理了葉申他爹的脾胃?若說你都沒辦法,我是不相信的。 鄭婉被架起來,白了一眼白斐然,然后就說,我不知道宗二姑娘是什么癥狀,如何好輕易下決斷。 宗二姑娘連忙就說,鄭姑娘,既然你和白家郎君有這樣的交情,想來定然是可以相信之人,我就是實話和你說也沒事,其實這日子天天苦夏的不是我,是我的母親。自入夏以來,母親確實茶飯不思,一日兩日也不過就是吃些茶水,那天吃了送過去的醬瓜腌菜倒是有些胃口,可到底也不能一日三餐的吃。我看母親身體不適,心里難過,所以才來求白家伯母要個藥方,只想著有沒有法子,叫我母親可以開開胃。 這宗二姑娘看著天真爛漫,想到竟然是有這樣的孝心。 鄭婉心里感嘆,然后就問說,是個什么癥狀? 只說是覺得熱,大夫其實也來看過,都說沒什么旁的事兒,只是苦夏。父親之前發(fā)火,訓斥了廚房里的人,可到底是做上來的東西雖說精美,但總叫人在夏日不開胃。 那可有試過涼拌菜之類的? 有的,只是到底都是些瓜果蔬菜罷了,這些東西吃個一兩日還好,一直吃下去,又吃不下米飯的,人也是面黃肌瘦,母親看著自己精神狀態(tài)沒那么好了,更是心情不好。 鄭婉懂了,這就是惡性循環(huán)了。 人不能不吃主食,他們的涼拌菜,最多就是黃瓜這類的東西,就不能稱之為主食。 鄭婉想來,這大戶人家的夫人嬌貴,平日里是天氣一熱就吃不下飯。 --